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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三、冬季戀歌202、一起看彩虹 文 / 金屋藏妖

    「有這等事?」雲若聽完陶夭夭斷斷續續的訴說,微皺起雙眉,神色間籠罩了一層抹不去的郁色。

    陶夭夭不安的點頭,心說任何人聽到父親竟想方設法算計自已的婚姻,都不會覺的好受。「他只是想要你娶個好妻子……」

    陶夭夭試著幫巫月春曉說兩句好話,畢竟他雖動機不純,也可是望子成龍心切。只是,說到好妻子這詞時,卻差點把自已噎住,就那個驕蠻公主,能好在哪裡。

    雲若望著滿臉不安的陶夭夭,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垂眸望著自已那雙瑩白如玉的手,他的左手指上,此時戴著一個纖細的戒指,白玉指環,上面嵌著火紅的花朵。半晌,雲若摸了摸那指環上的花朵,又道:「他果然是說,讓你取得我的印鑒,簽了婚書,他就代為出面放了龍師兄?」

    陶夭夭仔細想了想,巫月春曉似乎是這樣說的。「你父親他好像很厲害,說讓那煉妖師放過紫笛,果然那煉妖師就停手了。所以他說有辦法放了離,應該能說到做到吧。」

    「是,他確實有能力說服那些頑固的長老們,按照他的意圖去做事。」雲若似乎解開了心中什麼難題,神色略顯開朗:「好,夭夭,你不防告訴他,只要他能放走龍師兄,我就立刻簽了婚書。」

    陶夭夭反而一楞,疑惑的望著雲若,她說出實情,只是擔心巫月春曉又派別的人來偷,雲若仍毫無防備。並不是讓雲若當真去簽這個婚書啊。

    雲若似看懂了陶夭夭的疑惑,悠然一笑道:「無防,我若要娶慧淵公主,這婚書終歸是要簽的,也不過是個早晚問題。既然他心急了,我成全了他就是。」

    雲若說著,召了霜妍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只見霜妍滿臉古怪,猶豫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路過陶夭夭身邊時,卻又瞪了她一眼,很有幾分凌厲。

    陶夭夭剛在揣測霜妍為什麼瞪她,雲若已經笑道:「我已命霜妍去和他說,若明日能讓你與龍師兄離開這裡,我便簽了這婚書。你可以放心在這裡等,憑睿親王的本事,他一定能做的到。」

    雲若越是說的輕描淡寫,陶夭夭就越是覺的心裡不安,難道就當真這麼簡單?不過不等她的小腦袋再分析出什麼來,雲若已經轉開話題:「據我所知,你與龍師兄這幾個月來,一直住在雲琈山中,卻是怎麼與慧淵公主結了仇?那日她的侍女心急火燎的去紫苔尋我,只說慧淵公主被人欺負的很是淒慘,我初聽時還只當是笑話,依慧淵公主的性情,還有她身邊的護衛,又怎會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妖女欺負了。誰知那個不知名的小妖女卻會是你。你倒是和我說說,怎麼欺負了慧淵公主?」

    陶夭夭頓時被雲若說的心中大亂,吶吶的道:「我本來不知道她是你未婚妻子,才不小心得罪了她。可是,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是她帶了一群人來要殺了我……」

    雲若隨手一指壓上陶夭夭的唇,截斷她的話道:「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說清楚,我才能想辦法為你和慧淵公主和解。慧淵公主既然要與我成親,我自是希望她能與你成為朋友。這樣,我們以後若有機會再見面,也不至雙方尷尬。」

    陶夭夭這才明白過來,把和慧淵公主認識的經過從頭述說。雲若認真的聽著,不時還詢問一些細節,不過多是與雲琈山君或龍彌離有關,陶夭夭自然是知道什麼就全盤托出。而這一大段故事說完,已是過了幾個時辰。

    陶夭夭連著幾天都在驚惶中渡過,這時得了雲若會保龍彌離平安的承諾,心神鬆了下來,才知早已是疲累不堪,說到最後,竟是趴在雲若床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之中,似乎看到一身白衣的龍彌離走到她的身邊,帶著淺淡的笑意,握住她的手。

    「離……」陶夭夭激動的念著。想要更貼緊那溫暖的懷抱,但睜開眼睛時,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陶夭夭猛然挺身坐了起來,這才現,龍彌離跟本就不在她的身邊。而她,卻不知何時,竟睡在了雲若的床上。

    「你醒了?」雲若溫雅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陶夭夭轉頭望去,卻見雲若斜倚在窗畔一張竹榻上,雙眼正望著窗外。

    陶夭夭臉紅紅的跳下床:「對不起,我,我怎麼會……」看看被她霸佔了的大床,陶夭夭撓頭,她真是累慘了,竟不記得自已什麼時候睡著了。而且,還搶了傷病員的床。

    雲若頭也不回的招手:「既是醒了,過來陪我一起看彩虹。」

    「看彩虹?」陶夭夭看看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天色灰濛濛。這種天氣看什麼彩虹?但站在雲若身畔,向窗外一抬眼,卻立時看到在濛濛細雨之中,那湖上竟橫亙了一條耀眼的彩虹。

    「這個……」陶夭夭揉揉眼,她沒看錯吧。這時節竟會有彩虹?細雨籠罩著彩虹,在虹外縈繞上一層迷離的霧氣,越顯的色彩炫麗。

    雲若唇角微挑,淡淡的笑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彩虹,不過是法力變幻罷了。」

    陶夭夭頓時想起,一大早那為自已換衣服的侍女就提起過,因為雲若喜歡看彩虹,巫月春曉特意為他築了挹虹閣,並求了一位散仙在此設下法術,每天早晚都會在湖上掛上一道彩虹。

    「雲若為什麼喜歡看彩虹呢。」陶夭夭便也倚靠在一旁,看著那彎虹。她長了這麼大,還當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仔細看彩虹。

    雲若雙手交疊在胸前,手指輕摸著那枚雕花的戒指,低聲道:「小時候,父親常帶我和弟弟看彩虹,他說,彩虹是連接天上人間的道路,只要心懷慈悲,不造殺孽,並且努力修行,以後就可以走過這道彩虹,飛昇成仙。我的母親當年就是走上這道彩虹,飛昇成仙的。」

    陶夭夭楞了楞,這算是皇冉的神話傳說嗎?雲若卻已經又接道:「我也想成仙,可是,我卻做不到心懷慈悲,不造殺孽。我注定是成不了仙的。所以,無論我怎麼喜歡彩虹,既使我天天都能看到彩虹,我終究是成不了仙。」

    「不會的,雲若是世上最善良的人了,你一定會成仙的。」陶夭夭衝口而出,卻見雲若露出一絲苦笑:「善良的人嗎?只有你這傻丫頭才會相信。你哪裡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不,雲若是最善良的。」陶夭夭認真的點頭。

    雲若轉眼望著陶夭夭認真的小臉,苦笑一聲:「我也希望是呢,可惜,我從來就不善良。若當真善良,今時今日,我也不可能坐得上紫苔壁尊之位了。睿親王就明白的很,所以,他在這裡設下法術,讓我每天都能看的到彩虹,時時的提醒我,我永遠都不可能成仙。」

    陶夭夭愕然,巫月春曉設下這法術,不是因為寵溺兒子,才讓他看他喜歡的彩虹嗎?

    雲若閉上雙眼,手指緊緊的抓著繡墊,幾乎要將之抓裂:「你不會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看彩虹。甚至是討厭看到彩虹,它只會提醒我,一些我想忘記的事,還有,我不想做,卻又必須去做的事……」

    陶夭夭不自覺的伸出手,握住雲若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有些心痛的看著被掐出印痕的手心。這樣優雅若仙的雲若,向來都很善良的雲若,原來竟也有自已的不快樂,有讓人心痛的無奈呢。

    「不喜歡,你又為什麼還要看呢。」陶夭夭指腹壓著那印痕,一點點揉著,想要為他抹平。雲若有些楞怔的看著陶夭夭的動作,半晌才道:「因為,我也要提醒自已時時記著,有些事不能忘記,有些事必須要做。」

    「是……什麼事呢,會讓雲若這樣念念不忘?」陶夭夭低語,能夠對她說出「這是弱肉強食的世道,要生存,就要堅強」的雲若,一定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吧。

    雲若望著她,抿了唇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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