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縮回手,向柳色說道:「你救錯了人。她,不是妖。」
「什麼?」柳色大叫起來,提著陶夭夭在眼前仔細的看。「我明明聽到那個降妖使喊她妖女,還用法術封印她。怎麼會不是妖女呢?」
銀少年淡淡說道:「她沒有妖氣。這法術也並不是封妖法術,對普通人也可以施用。」手掌在陶夭夭面前一揮,點點星火灑落,清涼襲人。陶夭夭僕通栽到地,驚訝的看到她手腳迅長大,恢復了原來的形貌大小。
喂,你為什麼要冒充妖女?快說,不然我打扁了你。」柳色看到銀少年點頭,立刻深信不疑,跳來衝著陶夭夭晃拳頭。
陶夭夭幾乎要哭出來,降妖使說她是妖女,真正的妖怪卻又說她不是妖。這個世道,怎麼就這樣讓人鬱悶啊。這種時候,只怕又要一改剛才的論調,搶著承認自已是妖了。否則,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我是隰桑山的小妖怪,被那個壞蛋降妖使強行封印起來的。啊,我那時是和紫笛大爺一起被降妖使封印起來的。嗚……紫笛大爺是我們隰桑山的大妖怪,他很歷害的,可是卻被降妖使施詭計算計了。」陶夭夭正在想著怎麼繼續把謊話編下去,忽然眼前一花,那銀少年一把推開柳色,翠瞳閃著異樣的光彩,注視著她。
「你說……隰桑山的紫笛?」
「是啊是啊。」陶夭夭猛點頭。莫非她押對了寶,那個紫笛果然不是吹牛,而是真實的大妖怪麼?「紫笛大爺就被封印在那個姓龍的降妖冊裡邊,您如果是紫笛大爺的朋,請去救他出來。降妖冊裡好恐怖的,嗚……」
「原來,是被封印了啊。」銀少年翠瞳中光彩一閃,忽然轉頭:「柳色,那個降妖使是什麼來歷?」
柳色撓撓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好像姓龍,呃,看衣服像是倚天絕壁的……」
「姓龍的降妖使麼?」銀少年微微笑了起來,又輕輕梳著柔順的銀:「倚天絕壁的龍家,這一代只有兩名降妖使。能封印紫笛,想來一定是龍彌離了。」
柳色和陶夭夭都是無言以對,只看那銀少年自顧梳而笑,亂迷人眼。
「原來是龍彌離,居然敢搶走我的玩具。嘿嘿嘿。」銀少年微微笑了起來,忽然轉頭,翠瞳望向一旁有些楞怔的陶夭夭,微俯身,長如緞披散下來。陶夭夭又不覺眼光一陣迷離,手指蠢蠢欲動,想要抓那銀緞,
銀少年笑道:「可憐的小妖,原來是被降妖使封印了法力,才會這樣狼狽。嗯,如果你肯為我做一件事,我不僅可以救你,還可以把紫笛也從降妖冊中救出來。你,叫陶夭夭是嗎?夭夭,你願意去嗎?」
少年聲音溫潤如玉,有一種異樣的誘惑,陶夭夭不由自主的開口:「我願意……」
少年輕笑:「好,那你就回去龍彌離身邊,將他的降妖冊偷出來給我。」
蝦米?
陶夭夭僅存的一絲理智及時提醒她,這好像是很危險的事。還沒來的及說話,那銀少年已說道:「當然,在這之前,我會給予你一些法力,可以對付那些普通人類的傷害。」
法力?陶夭夭又是一楞神。那銀少年忽然低頭,溫熱的氣息壓陶夭夭冰冷的臉頰。雙眼瞳色如玉光流轉,陶夭夭只覺神思一片恍惚。
好惑人的翠瞳。
砰砰砰~~陶夭夭似乎聽到自已的心,在不安的急跳動。有些害怕,卻又有絲絲期待,想著這銀翠瞳的少年,究竟想做什麼?
給予法力?聽起來玄乎其玄的東西,要通過什麼方式才能讓她這凡人擁有法力?仙果?還是內丹贈送?
銀少年一手環陶夭夭的肩,身傾壓下來,輕笑說道:「柳色,你做事太不小心,竟會被降妖使一路追蹤過來,真是該打。」
「什麼?」柳色似嚇一跳,急忙左右探看。剛好看到遠方山石間,躍出一個身影,足不沾地,御風疾飛而至,可不正是被他戲耍了的龍彌離。
「你怎麼能識破了我的影魅法術?」
龍彌離指尖靈符燃起淡淡金光,冷冷說道:「妖就是妖,連同類的都要殘殺麼。放開這小妖女。」
銀少年抓著陶夭夭,側過臉望向龍彌離:「好笑,妖怪間互相殘殺,最是正常不過,降妖使要救她,我卻偏偏要殺了她。」
手指間微一用力,陶夭夭頓覺刺痛入骨。「嗚……痛……」
龍彌離搖頭輕歎:「即如此,就將你們全部收入降妖冊,消磨妖性。」一邊說,硃砂靈符急射而出,化成金光擊向銀少年。柳色忽然大叫一聲,攔到中間,手中綠光一閃,已經擎出一把碧翠色長刀,疾斬向飛來的靈符。
妖怪打架?天啊,居然有這樣勁爆的場面?
陶夭夭瞬間忘了自已身為砧魚肉,又振奮起精神,緊張的望過去,生怕漏掉任何精彩的畫面。蜀山式?神魔式?武俠式?還是動漫式……的決鬥?
翠刀和金符撞在一起,有雷聲轟鳴,金光四射。柳色向後疾退幾步,在地滑出深深的印痕。
銀少年放開陶夭夭,微笑說道:「能夠封印紫笛的降妖使,自然不簡單。柳色,你不是他的對手。讓開。」
「不,我要對付他。」柳色倔強的揚刀又衝去,卻被銀少年衣袖一拂,將他推到一邊。柳色不滿的跳腳:「含光,讓我對付他啦。」
銀少年雙眼冷冷一掃,頓時將柳色成功的消了聲,鼓起嘴站到一邊。
銀少年雙眼轉向龍彌離,手中玉梳,又開始輕輕的梳理長,竟似是一個絕美的女,風情萬種的在男人面前自自然的挽。但龍彌離卻是臉色一沉,雙眼盯視向少年梳的手。
莫非這玉梳就是法寶?陶夭夭開始在腦裡自動將戰爭畫面編排。
「聽說是你封印了隰桑山紫笛?你可知道,紫笛原是我最喜愛的玩具。你搶了我的玩具,我十分不高興。」銀少年慢條斯理的說著,雪緞般的長在他手指間,輕輕纏繞,像似在和情人閒話家常,忽然雙眼玉光一爍,手中玉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