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繼續笑。晚匯演的時候你要是敢給老娘出一丁點差錯,就等著被掃地出門。還有你,老大別笑老二,你要是演不好,就去端茶倒水當小妹,還有,我會找相撲社的西瓜來演捨脂。」一臉晚娘相的總導演龍咪咪高聲咆哮。成功的讓舞台兩個美女震驚的變顏變色。
西瓜是誰,那是相僕社第一高手,也是第一胖。讓他穿華麗的薄紗衣服扮美女?還不如讓全體觀眾直接暈倒。
「怕了。」龍咪咪得意的斜睨立刻停了笑鬧,努力換一臉正經嚴肅的美女,不止台兩個美女,包括站在舞台邊等著場綵排的其他演員。
老娘不威,還真當老娘是病貓。鬧啊,看哪個還不認真進行最後一次大戲綵排。
扮捨脂的女孩抹把冷汗,諂媚的用華麗薄紗仙女衣服蹭龍咪咪的胳膊哼哼:「龍大人,乃看這麼華麗的衣服,怎能忍心讓西瓜來糟蹋……」
龍咪咪微閉雙眼,享受著吹捧,忽然一睜眼,怒吼:「少磨嘴皮,快去背台詞!!!」
舞台邊剎時一片雞飛狗跳,乒乓亂響。龍咪咪腦袋左右搖晃:「阿修羅,阿修羅王……」
「報告,龍大人有何指示。」人群後竄出一個雪白雪白的白衣人,有些疑惑的開口:「我的戲份不是剛演完麼?」
「給你加戲還敢抱怨。」龍咪咪翻個白眼,仔細一打量,眼前的人一頭柔順的黑色長,豎著又尖又長的耳朵,身穿雪白的白色長袍,懷抱一捧堪比真花的絹制蓮花,空了一隻手,不時摸摸尖耳朵,又摸摸胸前垂下的翡翠蓮花。舞台的霓虹燈光不時閃射過來,翡翠蓮花映著她微帶黃金色的眼睛,看去十分奪人眼球,有著無比誘惑的美麗。
龍咪咪滿意的點點頭,這次校戲劇社的匯演劇目,是漫畫《聖傳》改編,講一群古神仙與妖怪的故事。陶夭夭演的阿修羅王戲份雖不多,卻是故事的靈魂人物,可不能出半點差錯。「阿修羅王是戲裡的第一帥哥,讓你演雖然是有些對不起觀眾,不過,好在現代的化妝技巧可以遮蓋你的一切缺點,化腐朽為神奇,化恐龍為白馬王……」突然,龍咪咪眼睛瞇了起來,抓住陶夭夭臉邊的頭,湊去看了又看,在陶夭夭滿臉的黑線瞪視下,猛然扭頭尖叫:「誰是化妝師?誰化的妝,阿修羅的耳朵怎麼粘的,都能從前面看到膠水印,天啊,阿修羅王的耳朵怎麼能讓人看到穿幫跡象,快去重粘……」
「來了來了。「化妝師匆匆跑過來,拉著陶夭夭迅閃進化妝室,用力揪著兩隻尖耳朵左右搖晃,那是一雙象魔幻小說中精靈們才有的又尖又長的大耳朵,用橡皮泥抹在鋼骨進行仿拷瓷處理,再套到真耳朵,用膠水固定。即要形似又要神似。忍不住低聲嘀咕,就算是電影專業化妝師,也難保證和真耳朵完全一樣,即柔軟真實又要經受長時間的蹦噠還看不出造假痕跡。何況他只是個化妝學徒。
「還戲劇系的高材生咧,你會不會化妝啊。這耳朵怎麼能用膠布粘,要用強力膠。」龍咪咪突然在化妝間外探頭吼了一嗓,在兩人都沒來的及反應之前,又衝回舞台大喊大叫。
陶夭夭眨巴了幾下眼睛,震驚的望向專攻戲劇化妝的高材生學長:「你不會真的用強力膠。那東西會損傷皮膚,而且要用專用工具才能把耳朵摘下來。萬一你一個失手,我耳朵就毀了。天啊,龍這個瘋,我不要演了。」跳起來甩開蓮花就往外逃,化妝師在後面緊緊追趕:「別跑,我們再研究一下。」
「不……」不跑的是傻。雖說只是個校園匯演,但龍咪咪這個暴就是那麼認真,一旦讓她現有某個小暇疵會影響到匯演質量,即使那只是化妝的一點不成問題的小問題,也會當轟天大案來辦。
可是強力膠那東西,粘了手可是要用刀刮斧劈才能一點點削掉,還不保證皮肉完好。傻才會為了一場校園匯演冒毀容的危險。
「我不要毀容,我不演了……」陶夭夭尖叫著往劇院外逃跑,一追一逃的響聲驚動舞台邊的龍咪咪,雙手握拳按的卡巴做響:「這時候敢給我說不演拆台?抓住她。」
一聲令下,劇場內展開一場精彩的官兵捉強盜戲碼。不過幾分鐘,勢單力薄的陶夭夭就落入女暴導演手中。「跑啊,最後一小時了敢不演拆台,匯演獎金浮雲、社團獎勵浮雲、今晚的慶祝大餐也浮雲……八卦陶,你這學期戲劇社所有的獎勵統統浮雲。」
「不要啊。」陶夭夭淒厲大叫。這學期,她在戲劇社一共演出了二場大戲,五場秀,換算辛苦費,怎麼著也有一千塊大洋,怎麼能夠被暴說沒就沒。
「說,耳朵粘不粘?」龍咪咪一手大棒,一手奶糖。陶夭夭沒骨氣的點頭。認命的爬回化妝間,心驚膽顫看學長果然拿出一瓶強力膠,開始扒拉她的耳朵。龍咪咪心情大好,柔聲細氣的笑著說:「乖,為藝術而獻身的人是光榮的,值的所有人尊敬。戲一演完立刻幫你卸妝,不痛不痛。」
不痛才怪。
陶夭夭怒視奸計得逞的龍咪咪,趁機開價:「我要去百草傳奇吃大餐。」
「演成功了就吃,演砸了沒的吃。」龍咪咪繼續不實的承諾,一面快手快腳幫忙荼毒陶夭夭的耳朵,而強力膠,果然不負強力膠的名聲,瞬間使陶夭夭多出兩隻牢固的尖耳朵。龍咪咪彈彈尖耳朵,震動陶夭夭的真耳朵,「嘶……痛啊。」
「不痛,看看鏡,啊,柔順的黑,金色的眼睛,漂亮的尖耳朵,真是只充滿誘惑的小妖精。這樣才能配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麗阿修羅王。」龍咪咪滿意的讚美兩句,帶著一臉得意神色走出門,又衝向舞台。
化妝師學長同情的看了陶夭夭一眼,開始收拾裝備,轉向另一個剛被命令進來修補妝容的可憐人。陶夭夭雙手護著耳朵躲在舞台一角,在一堆雜物倚著,看舞台一男一女正在龍咪咪無限挑剔聲中,進行死去活來的愛情演示。真是可憐啊可憐,幸好,她的角色在本劇中早早掛掉,米時間生熱烈的愛情台詞,否則,被人挑剔著去表演愛,還真是不自然。
頭頂燈光柔和又溫暖,照的人昏昏欲睡。陶夭夭找了個舒服的位,仰躺著閉雙眼。迷迷糊糊中,聽到台詞在繼續:
「大家……都死了……全都因為我。」
「……即使如此,我也要你活著……為了你和我的約定!我需要你,唯有你活著,我才能生存下去。我們永遠在一起,直到生命結束為止!這是我們的約定。」
正聽的迷糊處,耳中突然聽到一陣尖叫,隨即,身一陣觸電般的顫粟,睜開眼睛,看著一個蜘蛛人正爬在她縮身的舞台一角佈置霓虹燈光,手中垂下幾根長長的電線,一臉驚恐的望著她。其中一根線,直伸到她身底下。
「哇……」陶夭夭尖叫,眼前猛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