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宇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老者饒有深意地又看了他一眼:「不說也罷,不過年輕人,這藥乃是一味奇毒比的藥,若是你想害人,只許將之放入對方飲食之中,飲之必死,若是你被人陷害,那麼害你的人應該對你恨之入骨,才費盡心思搞來這難得的奇藥。」
「老人家,這藥叫什麼?如何難得?」
老者將蠟燭熄滅,繼續道:「剛你聞到這奇香了吧,這藥乃是毒中之,叫做黑曇香。據說此藥就是用黑色的曇花最新的葉片經過根水浸泡百日,直到葉片變為透明,然後將之取出,放在太陽下必須連續暴曬七七四十九天,再次轉黑而成,若是中間有陰天則失敗,所以此毒藥十分的難成,但練成之後其毒最狠,就算修為極其精深之人也難以覺察,一旦誤食,即使不死也必功力盡失,如同廢人。但像我們剛剛用火燒出香味聞,卻並不會中毒,這也是此藥另一奇妙之處。」
南宮宇一聽,大驚失色,這等奇怪的毒藥真是神奇,何醫生弄這來到底要幹什麼?是什麼人想要滅納蘭宮?
看出南宮宇臉上的驚慌,老者道:「看來你必是受害者,出門在外還是多小心的好。」
「老人家,這藥可有解嗎?」南宮宇渴望地看向老者。
老者擺了擺手:「古書上只有一種解法,但比這黑曇香成藥更加機緣巧合百倍,所以等於解啊。」
「不知老人家可否願意說來一聽?」說著,南宮宇從口袋掏出幾塊碎銀放在了桌上。
老者只是瞥眼看了看,道:「我想告訴你,就是不給錢也會告訴你,不想告訴你,就是給我千萬也休想知道。」
南宮宇點頭稱是,心說這老者還真有些意思。
接下來,老者便說了此藥的解法,南宮宇一聽,頓時語了。若是被黑曇香毒了,最快配齊解藥也要一年時間,人骨頭都爛了。可平日誰又有閒心配製這極難成功的解藥呢。
原來老者說的解藥秘方便是:春雨、夏雹、秋霜、冬雪,一枝梅,合成的四季散,專解此毒。具體辦法就是,春天的第一場雨,保存下來,待到夏日,將夏天的冰雹融進去,不得融化,直到秋天,霜覆蓋其上凝結成冰塊,冬雪再將之包裹其中,據說便是集齊了四季之精純天地靈氣,爾後摘取一枝梅花,必須是當年下雪天初開的花蕾,連同枝葉一併插入冰塊之中,放在冰天雪地之中,來年冰塊自然融化,所有精華全部被梅花汲取,便成藥,可解百毒。
老者看南宮宇的神態便知其心中所想,一笑道:「天地之大,奇不有,我想這三山五嶽間定有這樣的人,最喜弄這些機緣巧合之物,以換取個人所需。」
南宮宇點頭,但心中卻是並不贊同。他謝過老者,轉身出了店門,忽又想起什麼,回身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這毒藥什麼人有?」
「陰損之人只要肯捨本,都可以搞到這藥,通天殿有一門派,名曰黑毒派,雖然不大,但以研製各種毒藥頗有名氣,一般人都不敢招惹於他,就是通天殿的南堡北宮也都避而遠之,更別說別的小門小派了,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甚至連談起都不願談起。」
南宮宇暗暗記下黑毒派的名字,靈機一動買了一瓶跟何醫生架子上一模一樣的黑粉增強體質的藥,再次謝過老者,奔回了納蘭宮。守門的一見南宮宇回來,一個個如釋重負,總算在此期間納蘭鐵沒有到處尋找他。
南宮宇直奔何醫生住處而去,遠遠的就看見何醫生正在親自抱燒火的柴禾等,南宮宇一邊笑著跑過去幫忙,一邊道:「何醫生,怎麼不派人前來幫你?」
何醫生見是南宮宇,一笑:「這點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再不動動,人都廢了,呵呵。你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南宮宇趕緊說好多了,服下藥感覺體內有股熱氣,特來問詢一下,順便感謝。
何醫生擺了擺手:「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有事忙去。」
南宮宇推說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完了又言聽說要熬製驅毒的藥,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熬好。
何醫生道:「下午你就會喝上了,看把你急得,放心吧,今天我熬一大鍋,人人都有份。」
南宮宇恐怕再不走,多少會引起何醫生的懷疑,便要離開,再想辦法:「那就好,到時候我可得喝一大碗。」
說完,南宮宇朝外走去,沒有走幾步,就聽何醫生道:「南宮宇,我突然想起我還需要一樣配劑,你去幫我買來吧,我這裡料不夠了。」
南宮宇聞聽大喜,問了藥名,又問了在什麼地方可以買到,帶上錢三兩前去買了回來,何醫生表示感謝,讓兩個人幫著將買來的藥材洗乾淨,丟進了大鍋內。
何醫生開始在鍋內撒一樣樣的藥物,南宮宇就看見他跟拿其他的藥物一樣,若其事地取下藥架上的那個小黑瓶,擰開蓋子,均勻地灑進了大鍋內。
何醫生先先後後取下不下於十餘種藥物,幾次在南宮宇偷換的黑瓶旁邊拿藥,驚得南宮宇幾乎要窒息了。
最後,蓋上鍋蓋的時候,南宮宇提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他調換的那瓶毒藥並沒有被撒進去。
南宮宇深知,就算何醫生把毒藥撒進去,他也可以阻止大家來喝,但那樣的話必然暴露了何醫生的陰謀,何醫生背後的人肯定不會出現了。暗處的敵人是最難防範的,所以,剛剛他有些膽戰心驚。
此刻,他也並不完全輕鬆,因為他根本法確定在他走後,何醫生有沒有現什麼。
好在撒完藥,蓋上大鍋蓋,何醫生拍了拍手上的藥粉,對南宮宇道:「我先去洗把手,你先幫我看下火。」
南宮宇跟錢三兩自然表示樂意。何醫生出門到外邊大水池旁邊,外邊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南宮宇眼見他在外邊洗手,轉身將架子上那瓶黑曇香取過,放入懷中,又將在外邊老者那裡買的黑粉藥放了上去,就連瓶子的模樣都沒變,任他何醫生是神仙也休想辨出其中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