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個關於「虎嘯」與「虎影」的傳說是否真實,但凌雲城與凌波島
逍遙山莊確是隔著一道狹長的海灣!它還有個傳神的名兒——虎牙!遠遠望去像
極了猛虎犀利的獠牙!雖說虎牙海峽不過十里,但卻是海水激盪波濤洶湧,若是
無大船便也不敢橫渡此峽!
有水的地方就有船,有船的地方就會有船夫艄公,這是一個古老卻也無比辛
苦的職業,但世人為了生計卻也不得不去做!逍遙山莊隔海的另一面的古老渡口
——即是凌雲城——那兒同樣有著許多為生計奔波的船夫!老的少的,還好沒有
女子,要知道凌雲城——號稱鐵血之城!他的子民全都姓——鐵!凌雲城鐵血堡
的主人絕不允許女流從事這等粗重活兒!與逍遙山莊的等級森嚴恰恰相反,凌雲
城極是開明,只要你是靠著自己一雙手好好活著便會受到足夠的尊重!即便是有
著鐵神之稱的城主也一樣是一個——鐵匠!只不過他是一個名動天下的鐵匠!凌
雲城也是一座名動天下的——鐵城!就是朝廷所用兵器亦是出自凌雲城!傳說中
的「虎嘯」與「虎影」亦是在凌雲城中驚世而出的!
今天的古老渡口比之以往更是繁忙,只因一個逍遙客莫莊主的五十壽辰!那
些船夫樂透了,也累壞了,寒風中卻也依然吆喝著。
得得得,一陣響亮清脆的馬蹄聲響起,這南方到處是水的地方竟亦會有馬出
沒,看來來人定是自北地催馬趕來。可馬卻不是一般的馬,是一匹鐵馬!不!確
切的說是一匹纏滿鐵鏈的駿馬,一匹墨黑的神馬!只見那匹高頭大馬,高近六尺
,比之一般千里良駒要高上些許壯上些許,全身墨黑毫無一絲雜毛,即便是馬蹄
亦是墨黑,陽光下竟折射出刺眼的光亮!好馬!好一匹龍馬!如此好馬,那它的
主人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它的主人卻為何如此待它,竟將它鎖的嚴嚴實
實!難道是它野性難馴,它根本就是無主之物?
「老朋友,你可怪不得我咯,等過了這虎牙到了逍遙山莊,我便還你自由」一隻蒲扇大手輕輕拍了拍馬頸上長長地墨黑鬃毛,長歎一聲道。聽得出它的主
人還是不忍將它鎖住的,多半是此馬野性難馴。老朋友,多麼熟悉的字眼,多麼
熟悉的語氣呀!那雙手的主人,披散著長,依舊一副邋遢不羈樣!沒錯,他正
是那個像風一樣的男人,他正是——酒狂風無際!轉眼五年了,他還是老樣子,
還是那般不修邊幅放浪不羈!
他來得有些晚,此時渡口已無多少過往客人,許多船夫已收工了。牽著那匹
步履蹣跚的高大駿馬,風無際四處搜尋著可渡自己過海的船家。
「船家」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像樣的船,那船家還未來得及收拾,風無際高
聲急呼道
「客觀,你來的太晚了,風浪要大了,我這船太小,經不起大風大浪,你還是另
找一艘大船吧」沒等風無際說完,老船夫已笑著揮手拒絕道
「船家,在下過海實是有急事」風無際倒沒說假話,這匹異種龍馬是他在
漠北荒原花了數月之久才捕來的,以作為賀禮送於他多年未曾謀面的二弟!卻不
料途中因酒誤了行程,若此刻渡不了這虎牙,他便趕不上他二弟的壽宴了!
「渡海的均是有急事,但是此刻風浪一起,莫說帶著如此高頭大馬,便是空渡亦
是凶險萬分」那老船家說的倒是實話,虎牙凶險還不止這激流,每日臨近
正午時分,便會起大風大浪,若是無足夠大船隻,任誰也不敢貿然行船!
「船家,不若在下將你這船買下,在下自行」風無際雖看出了點端倪,但
憑他那性子又豈會畏懼如此風浪!
「客觀,不是老兒不賣,實是此時不宜出海,你是外地人不知,這風浪可不是鬧
著玩的,弄不好丟了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那老船家也是出於好心,他在
這渡口已經度過了大半生,渡過無數人,也看過無數人葬身風浪。
「多謝老丈相告不知那艘大船是何人所有?」風無際並非冒失之人,見老
丈一片好心不忍拒之。恰見不遠處正停著一艘巨大木船,不禁問道。
「好馬!好氣魄!老朋友若不介意上船一敘如何!」不待那老船家回話,那大船
上便已傳來一渾厚相邀之聲。那船的主人稱他風無際老朋友,看來亦是相識之人
「老朋友莫擔心,我這船快得很,亦不懼這小小風浪!」見風無際沉默不語,船
頭走出一高大身影,足足比風無際還要高出一個頭,壯似一座小山,身披一件寬
大的火紅長袍,方臉大耳,膚色如黃銅般堅實!雙目如炬,一臉濃密的絡腮鬍子。那人遠遠望去就像一團火焰,居高臨下定定看著風無際。
「哈哈哈,老朋友多年不見,你可是越龍精虎猛了呀!」沉默不語的風無際突
然一陣朗笑,牽著馬兒走向大船。
「你卻還是那副酒鬼樣呀!虧你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經過我凌雲城也不討杯酒
喝!莫不是嫌我鐵血堡中燒刀子不夠猛烈!」他竟然會是這凌雲城的主人——鐵
神——亦是鐵血堡的堡主!那個全天下最有名的——鐵匠!倒是蠻貼切的,那塊
頭,那形象,那氣勢,絕對沒有愧對他的鐵神之名!鐵神見風無際牽馬行來,忙
迎了上去。
「豈敢豈敢!風某在此賠不是了!他日有暇定要到你那喝個痛快!」這船上除了
幾個船夫倒無他人,二人將馬趕上了大船,風無際哈哈抱拳道。
「何須他日!我這船上可是備足了酒!豈能瞞住你這老酒鬼!」鐵神上前一步,
鐵錘一般的大拳頭照著風無際胸口便是一拳!算是打招呼
「你放心,等咱們就喝好,便到了逍遙山莊了,定不會誤你的事!開船!」鐵神
見風無際頗有幾分疑慮,朗聲高呼笑道!
「那感情再好不過了!又有酒喝,哈哈哈」
伴著飲酒聲,談笑聲,風浪搏擊聲,大船消失在了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