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用手將羊血灑在祭壇四周,然後又將血灑在冰凍的四名男子身上,最後將剩餘的血全部灑在綁在羊圖騰方柱的軍士臉上,手飛快地一揮,匕便定在軍士的心臟上。
薩爾望了望星空朝四方拜了拜,又在祭壇上遊走打圈,最後將手中法杖立在一個祭壇上的一個羊骷髏上,便跪著念著奇怪的咒語,一邊比劃著一些手勢,一邊朝星空磕頭。
······
張宗賢和大唐的幾十名軍士已經醒來,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恢復得很好,幾乎看不出來前兩日他們經歷過生死大戰。
張宗賢在屋子內指著一幅黃的地圖,給玉玄講著大唐西部的疆域城鎮,雖然西域大軍打了幾個月的仗,如果將各處的士兵聚集起來,至少還有十萬兵力而且也不缺糧草。
玉玄顯然理解父親的意思,那便是『收復失地,將軍士聚攏來重新控制西域』。玉玄仔細地看著地圖上的各個城鎮,思考著如何才能快地將兵力聚集起來。
對玉玄來講要打敗、趕走這些蠻夷之兵非常容易,要守住這片大唐的西域疆土卻還得靠這些士兵。不說要朝廷抽調兵力不容易,西域複雜的地形要新來的將士熟悉,時間上只能是緩得急不得。
一個年輕的小將帶著一大群馬匹,來到伊西城臨時的將軍府門外,敏捷如靈猿一般翻身一躍,幾步就走進玉玄他們所在的大廳。
「稟報將軍、少公子,小將李安已經準備好兩百匹戰馬,請將軍指示!」自稱李安的小將半跪在大廳上,聲音極為洪亮。
張宗賢示意李安站起來說話,目光轉向玉玄。玉玄仔細打量了著李安,最終還是一句話沒有說,幾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李安幾步走到玉玄面前,躬身道:「少公子不必懷疑小將。雖然近幾月西域兵荒馬亂,民心不亂,找上兩百匹戰馬,半天功夫足夠。」
玉玄淡淡一笑,目光轉向張宗賢,道:「父親的手下都是精兵強將,孩兒原本不該懷疑。只是,他這找兩百匹馬跟趕鴨子似的,兩個時辰便回來了,孩兒多慮了!」
張宗賢走過去拍了拍李安的肩膀,在玉玄旁邊坐下,道:「這兩百匹戰馬早就準備好了,它們原本是我們戰場上多年的坐騎。由於此城不可再失,又因為兵力不夠。我雖誓死而戰,怎麼捨得讓它們落入胡人之手?先前才將他們和百姓一起轉移,讓他們盡量回到大唐去。」
「父親,對不起!」玉玄立即起身朝張宗賢跪下,低頭說道。
張宗賢扶起玉玄,笑著說道:「你沒有對不起為父,你能如此細心,是我的驕傲和大唐的福氣。」
「李將軍是我最賞識的得力干將,玄兒你和李將軍一起去召集兵馬,將來你們可以一起保護我大唐西域的平安。」張宗賢扶起玉玄說道。
「父親,此地是西域通往大唐的咽喉要道。胡兵尚未退遠,我斷然不可離開,讓父親再受到他們的傷害。依孩兒之見,李將軍既然信得過,讓他帶著父親將符去召兵便是。為了防止意外,可讓伊雪和馬姐姐一同前往。」玉玄看了看年輕的李安,轉頭向張宗賢說道。
「嗯,太好了,玄兒考慮得真是周到。此處,我兩父子和幾十名軍士足夠,等到他們回來。我們就可以收復失地,重新控制西域了。」張宗賢看這玉玄,眼裡充滿了讚許和興奮。
伊雪他們出後,玉玄對著張宗賢說道:「孩兒喜歡自由自在,若父親賞識李將軍將西域大權交給他便是。父親征戰多年,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有放心的人才父親不必一直在西域。這十多年來,父親和母親聚少離多,母親自幼孤苦,切莫讓母親在長安再在長安獨自再過二十年。」
張宗賢來回地在大廳裡踱步,過了一會兒,對玉玄說道:「玉玄所言極是,待西域平定之後,我便交出兵權,回到長安。人生有幾個五十年啊,我是該陪陪你母親,抱抱孫子了享受天倫之樂了。」
玉玄不曾想父親心裡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戰場上的英雄還能說出如此的話來。還並不留戀手中的兵權,感到十分的高興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玉玄和張宗賢幾乎不談兵事,要麼張宗賢給玉玄講自己幾十年的人生經歷,要麼就和玉玄下棋,完全不同於上次玉玄來到西域,張宗賢天天忙著軍事兒。
當然,這也是因為張宗賢親眼看見了玉玄在戰場上的實力。那些胡兵根本在玉玄面前等於是草人,有這樣一個兒子他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不過,玉玄沒有這麼想。雖然自己實力不是這些普通軍士所能比的,為了更好地讓守軍獲得庇護,他還是和守軍在城牆附近建立了幾個地堡,如果他離開西域後,方便普通士兵動攻擊。
他的這一做法,他在西域的時候確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大唐西域將士將他的地堡配上火炮和進一步完善後,即便大唐後面亂得不可開交,中原大地四處狼籍。大唐西域在與大唐斷絕聯繫的近百年歷史中,不僅沒有被滅,反而一直保持著對西域的控制。
歷史上沒有記住這樣一位修真者和遠見卓識的玉玄,但是卻記住了大唐西域軍隊延續大唐輝煌比中原更加綺麗的威武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