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的晚上,涼風習習。玉玄、婉兒、伊雪沒有睡覺,在一片林子下練劍。紫陽這老道在旁邊看著,林中藍色、白光劍氣,面帶微笑。
這些日子,老道教玉玄練氣,算得上是內功。紫薇仙子在人間的時候教了玉玄劍法,後來便上天去了,很少下凡來,雖然在伊雪和玉玄最危險的時候下凡,但除了教玉玄同心訣,也再沒有教其它的。紫陽道長見到玉玄,本來打算帶著他去收妖,卻現玉玄連內功都不會。紫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覺得就自己修煉來看,修煉玄門道術,要先練氣,至少要懂得如何練氣。
對於玉玄修煉玉虛劍法,是否真的需要練氣,紫陽道長沒有去想過。但是,至少他覺得劍本來就需要以氣御劍,如果沒有一套好的內功心法練氣,再好的劍法揮的威力終究是有限的。紫陽道長還覺得,這玉虛劍法雖然好。對於玉玄等人沒有凡間武術根基的人來說,想要領悟出玉虛劍法的真正含義,這是非常困難的。上乘的劍法雖然好,但是還是需要有所對比,需要一些根基劍法才行的,所以他一方面需要教玉玄內功,一方面要將自己修煉劍法,紫陽劍法傳授給玉玄。雖然這些劍法對玉玄來說,或許在以後用處不大。但是,卻是比玉虛劍法更根基的劍法,學起來更容易。
玉玄的修煉,本來應該是先學會武功,再加上對玄門道術的一些了解開始。但是由於他在紫薇仙子傳授他劍法之前並不會這些,紫薇仙子雖然對他修煉起了一些幫助。但是,這根基並不系統。玉虛劍法本就是上乘正宗仙門劍法,玉玄修煉並不會因為沒有修煉基礎的人間武功而生走火入魔。照紫薇仙子這麼教,也是沒有錯的,只要玉玄練好這些劍法,只要玉玄進入玉虛門,修煉仙法,然後控制這劍法,他是不需要學習紫陽這些東西的。
不過,紫陽現在像是小學老師。他的做法雖然顯得低級些,但是讓玉玄先學習這些低級的東西,正是普通修練者必須經歷得階段。當然,玉玄學好他這些東西,其實更好,因為紫陽要帶玉玄去歷練,學他的東西更實用些。比如,玉玄不一定非要用紫薇之劍,卻一樣可以像普通武者那樣,有著更好的身法、更好的體能、更好的內力。
道術、法術、仙術、魔法、鬥氣是有區別的。紫陽道長,現在教玉玄內功和紫陽劍法,及一些符咒的控制算是道術。玉玄不會法術,但是他卻會一種仙術,那就是紫薇仙子教他的同心決。
玉玄、婉兒、伊雪練完劍,按照紫陽的指示在林間打坐休息。按照他教的心法口訣,控制氣息按照意念在體內運轉。他們現在體內還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內力,還算不上內力運轉。但是,他們先學了玉虛劍法,現在學習紫陽的劍法,顯得簡單得多。劍法很快就學會了,這劍法不像玉玄劍法,招式能耍出來,但威力卻是靠『心劍』的力量揮出來。紫陽的劍法,卻是靠內力和劍招揮出威力。這是兩種不同的修煉途徑,紫陽他當然不可能明白,要不然,他已經成仙了。凡間的修煉者修煉的方法其實也是最適合普通人修煉的,這些修煉方法確實也讓為數不少的人成功地登上了仙界。
「道法,道法。其實指的是兩部分:道術、法術。道術,靠的是借助外力。這外力是神界的力量,或者是自然界中某一股特殊的力量。它要的是懂得如何靠符咒或者其他特殊介質來調動。而法術則不一樣,它不僅擁有道術的能力,更因為修煉者體內形成的內丹來動。內丹修煉的時間越長,吸收外界的靈氣越多,法術就越強。」紫陽在玉玄他們修閉目修煉完成後說道。
「神仙姐姐,怎麼沒對我們說過這些?」伊雪聽完紫陽道長這麼講,轉目問玉玄。
「我也不知道。」玉玄答道。
「呵呵,你們都很幸運。我想紫薇仙子,她應該不是這麼修煉成仙的。她也並非我們普通的人類,修煉方法自然不一樣。」紫陽道長,想了想說道。
他算是猜對了,像紫薇和金聖大仙他們都來自於靈界的人類。他們修煉方法,不可能經歷道術,這個階段的。也是紫薇仙子並沒有教玉玄基礎的原因,她只是照玉虛劍法教。她也知道聖界和靈界是不一樣的。靈界根本就不可能調動神界的力量,自然道術也就無從談起。而法術是要靠內丹為基礎,她就算教玉玄,玉玄也不可能用得出來。
······
紫陽道長就這樣教著玉玄他們過了好幾個月,日子過得也很平淡。他們沒有再開茶樓,那樣子太招眼了。本來他們也不缺錢,再說開了幾個月茶樓也賺了不少錢。反正也是流浪了,這紫陽道長願意教他們,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算是江湖上了。朋友不多,多學一些本事,是百益無一害。紫陽道長除了叫玉玄幫他利用紫薇之劍收妖外,也沒過多地要求他們做什麼。玉玄本不是太固執的人,尤其在之前經歷那麼多事,尤其是伊雪危險的時候,他後來還在想要是當時同意金元大仙去玉虛門修煉會是什麼樣子。不過他也不後悔,要是他去修煉去了,那伊雪還是有危險,要是金元他們不告訴他。那麼他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伊雪了嗎?所以,他現在還是渴望更強的能力,只要在不離開人間的情況下。紫陽正好是他需要的,這樣子,既可以不離開自己的親人、朋友。而且,還可以通過遊歷增長更多的見識。
······
同樣是夜晚,這個夜晚,依舊是涼涼的。月光皎潔,皓月當空。一道白光若幾米粗的圓柱,從地上連接到天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玉玄他們在林子間練劍,練習用氣息牽引月光。這白色光柱是他們的麼?不,是在遠處。紫陽道長見到這樣光柱,不由得心裡一驚。看看玉玄等人身上雖然有白光縈繞,但遠遠沒有達到有光柱的情況。如此修煉,恐怕他就算沒有用修為澆灌葫蘆之前,也不可能達到的。
「你們看,那光柱,定然是有異物在修煉,離這裡恐怕只有十里。」紫陽道長指著那光柱對玉玄等人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玉玄問道。
「這傢伙,居然這麼近距離修練,恐怕過不了幾個月,你的紫薇之劍是鎮不住它了,它會主動找上來的。」紫陽道長說道。
「那也就是說,它現在還是對紫薇之劍有所畏懼的,那我們何不現在去收拾它,省得以後去找!」玉玄說道。
「嗯,我覺得也是這樣,恐怕你們修煉的度跟不上它。但是,你們不怕麼?」紫陽道長看著玉玄等人。
「不怕,有你,還有紫薇之劍呢!」伊雪看了看玉玄和婉兒,笑著說。
「嗯,那就好,咱們走吧。」
紫陽道長走在前面,伊雪和婉兒走在中間,玉玄走最後,朝光柱的方向而去。一柱香的時間不到,他們就來到了光柱出現兩百米的地方。
玉玄遠遠望去,雖然是晚上,但是月光如此明亮,他還是看得很清楚。
——那地方,是一間不大的雜院。房屋看起來破舊不堪,外面歪歪斜斜地倒著數根木頭,還有半隻石頭獅子。外面不遠處生長著兩個高大的樟木,顯得整整齊齊。顯然,這裡以前住著一戶人家,還是比較富裕的人家。看著房屋垮塌的地方,還有滿地的凌亂,恐怕這家人是遭到了土匪或者什麼的,顯然這地方是被破壞過的。
玉玄順著光柱望去,並看不見地上吸收月光到底是什麼。只見光柱順著破舊的房子,到了某一個房間。
「道長,我們就這麼過去麼?」婉兒看見這地方,一派荒涼,心裡涼涼的問道。
「我們再走近點,然後我過去,把它引出來。道長,你布點什麼陣法之類的,順便保護好伊雪和婉兒。」玉玄捏了捏手中的劍,壯壯膽說道。
「好,你有紫薇之劍,它因該不能輕易把你這麼樣。我給你兩道黃符,一道你放在胸口,免得他用法術攻擊你。另外一道,在你看到它的時候念我教你的用符咒語,用意念把它丟過去便是。」紫薇道長看著玉玄很勇敢,非常滿意。
「一定要小心啊。」伊雪看著玉玄走過去的背影,一邊幫紫陽道長起壇佈陣。
玉玄回頭看了一眼伊雪,繼續朝那破房子走去,此時光柱依然。
當玉玄走到院子前的時候,光柱停止了,玉玄的心懸著,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它們畢竟和神仙不一樣,是人都知道這些邪惡的東西是非常恐怖的。紫陽道長還有伊雪他們也很緊張,他們擔心玉玄的安全。
玉玄輕輕地走著,精神高度集中,仔細地感受著周圍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動靜,這院子裡除了玉玄輕微的腳步聲,沒有一點聲音,陰風幽幽地吹著,玉玄看著周圍的一切,慢慢地推開院子的大門。
玉玄在裡面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裡面依然沒有動靜。玉玄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地方,心裡也越來越緊張,這是什麼樣的怪物。居然躲著不出來,越是沒有看看,就越覺得恐怖。
玉玄推開一小間小屋的窗子。
「啊~~嗚」一個青面獠牙,鼻子和眼睛流著鮮血,眼光綠幽幽的東西大叫一聲,隨即一雙滿是黑色液體手,拎著一根鑲嵌骷髏白骨的東西向玉玄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