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其他人都做著美夢,我卻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心跳的利害,彷彿將有什麼事會生似的,好不容易有想睡覺的感覺,心臟突然狂跳著驚醒了過來。
窗外已經微微的泛白,五點十分我看了眼手錶。反正再睡也睡不著了,我輕輕的從床上下來,披了件外套走到院子裡。
黎明的村莊空氣清新的彷彿來到另一個世界,山風吹拂在身上帶著一絲涼意。
「小龍這麼早就醒了?」才叔抱著一捆雜草看到我笑道。
「才叔早啊,這是什麼草?」我問道。
「嘿嘿,這是給豬吃的,睡不著?」才叔蹲下身上下揮舞著簡陋的鍘刀,將長長的草鍘成一截一截。
我笑道:「是啊睡不著,可能有些不習慣吧!」
才叔抬起頭說道:「睡不著就在村裡走走,等梅子回來了讓她帶你去溜躂溜躂。」
「梅子出去了?這麼早?」我吃驚的問道。
「可不嘛!這小丫頭貼心的很,一放假就回家幫這幫那的。我讓她多睡會,可這丫頭就是不聽,一大早就去後山揀柴去了。」才叔手中的活不停邊干邊說道。
我的心沒由來得一陣狂跳脫口而出道:「那我找她去,多幫著揀些來。」
「嗯,好啊…她就在後山,村子後有條小路,順著走就是了。小心點呦,別被刺給扎到手了!」才叔吩咐道。
告別了才叔我加快步伐向後山走去,心跳的越來越利害,我也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前進。
通往後山的小路並不難找,就是昨天晚上走過的那條小道,只是走到果林時一分為二,另一條小路彎延著通往後山的深處。
黃色的泥土上佈滿了清晨的露水,一排腳印清晰的留在地上。順著腳印我快步而行,漸漸的路變得崎嶇難行,覆蓋在路上的雜草也開始茂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大山哥!」樹林深處突然傳出隱隱約約的叫喊聲。
「梅子,你就從了我吧,早晚你是我的人!」一個男人的聲音**著,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有人在欺侮趙梅!剎那間熱血直衝我的腦門,我的度可以用飛奔來形容,順著聲音出的方向拚命的尋找。
在一排矮樹後趙梅仰身躺在一塊裸露的石頭上,身上壓著一個**著上身,皮膚幽黑的男人,正極力的撕扯著梅子的衣服。
我出野獸般的怒吼飛衝了上去,那男人驚駭的回頭看來,被我一腳喘的連打了幾個滾。
此時的梅子滿臉淚痕,香肩盡露衣服已經被扯的只剩幾條碎布,堅挺小巧的胸部裸露在潮濕的空氣中。見到我的到來,她尖叫一聲撲到了我的懷裡。
「別怕梅子!」我脫下外套替她穿上,把仍在抖的趙梅護在身後。
「又是你…少管閒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凶狠的說道。
原來趙梅一直稱讚的大山哥就是昨天晚上的男孩,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想趁沒人時候來個霸王硬上弓!既然被我撞見了,活該他不走運,我最討厭欺負女人的傢伙了!
「呸…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好漢,你還是男人嗎?」我怒目圓睜的瞪著他說道。
「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樣就怎樣,你給我滾開…」大山凶狠的說著,一貓腰從地上拿起一把砍柴的斧子。
「你的女人?憑什麼說梅子是你的女人?」我鄙夷的看著他。
「嘿嘿,我們是定了親的,她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小子識相的馬上滾!別逼我對你不客氣!」大山揮動著手中的斧子威脅道。
「滾蛋吧,今天你要再敢動梅子一根汗毛,老子閹了你!」我大聲說道。
「媽的,爺爺我剁了你!」大山怒吼著撲了過來,手中的斧子朝著我劈來。
媽媽的,別以為有把爛斧子就可以嚇唬人了!我是誰?青面狼江洋的徒弟,要是就這樣被你砍了以後還怎麼混?
我側身閃躲,背身側踢正中大山的肚子。不等他再有反應,猛的一腳踢中他的右手,斧頭嗖的一聲消失在草叢中。
大山驚訝於我迅捷的動作,暴喝一聲揮拳打來。
我不會給這小子任何機會,貼身抓住他的手臂,另一手用肘部猛擊他的胸口,一個標準的大背包將他甩了出去。
大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這是場實力懸殊的戰鬥,他注定是被我蹂躪的對向!我獰笑著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去,每走一步他的眼睛就不自覺的眨一下,顯然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王八蛋!還不出來幫我!」大山突然喊了起來,四五個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從樹林中竄了出來,每個人拿著一根木棍,其中一個胖一點的還帶著一把大砍刀。
「打死他!」大山怒吼著,指揮著這些人向我衝來。
「小龍…快跑!」趙梅緊貼著我,臉色蒼白的說道。
跑?面對這麼一大群人說真的我也想跑,可是我跑了這個女孩怎麼辦?
「梅子,後退點,老子廢了他們!」我鎮定了下慌張的情緒,考慮著該怎麼出手才能受到最小的傷害。
「咚咚…咚…咚…」
「啊…啊…」
正當這些人如虎豹般衝來時,忽然一條人影從樹林中竄了出來,動作快的由如一道閃電。那些氣勢洶洶的男孩一個接一個哀叫著摔倒在地上。
「都給我滾…」突然出現的男人從牙縫中迸出這幾個字,冷峻的面容透出濃濃的凜冽殺氣。
面對著這個由如殺神般的男人,這些孩子們懼怕的渾身顫抖,怪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四散而逃。
大山顯然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男人,喉嚨咕嚕了幾聲沒命似的跑了。
這男子見一切恢復了平靜,緊繃的臉舒展開來,朝著我略一點頭消失在樹林裡。
趙梅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好半天沒開口說話。一陣山風吹過,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我抱緊她溫柔的說道:「梅子,我們沒事了!這裡天冷回去吧。」
趙梅乖巧的點點頭靠的我更緊了,我幾乎是半扶半抱著送她回到家。
一進家門裡面的情形讓我立刻怒火又衝了起來,大山這無恥的傢伙竟然坐在院子裡,他的面前是才叔和才嬸,只是他倆的面色看起來痛苦不堪。
「媽的你個混蛋,剛才沒打夠是不是?還敢到這來!」我一看到大山就忍不住想去揍他!
「小龍別衝動!」白一航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拉住我說道。
「小子這是我們的家事,最好你少插手!」大山嫉妒的看著我身後的趙梅,酸溜溜的說道。
「哎…小龍…你就別管了…」才叔歎著氣說。
「才叔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這王八蛋剛才對梅子做了什麼嗎?」我氣憤的指著大山說道。
才叔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道:「大山和梅子是早就定了親的…」
「定了親不代表她就是大山的人了!他這麼做可以說…」我對才叔的愚昧感到不可思意,難道為了一個無聊的約定就可以犧牲自己的女兒嗎?
「嚴小龍…這是我們的家事!」才叔漲紅了臉突然對我吼叫道,看著大山那張卑鄙噁心的臉正對著我得意的笑著,我生氣的走進屋裡,房門被我甩的老響。
「小龍,幹嘛那麼生氣啊?」白一航疑惑的問道,其他人也都起床了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怒氣沖沖的把生的一切都說給他們聽,白一航等人也是義憤難填,但這是人家的事情,氣憤歸氣憤也沒什麼好辦法。
「才叔才嬸,我決定去城裡大伯那做事,順便把梅子也接過去…」
「大山啊!梅子還太小了,等過幾年她能嫁人了,再去不行嗎?」
「才叔你老糊塗了,我大伯在城裡干的怎麼樣你不是不知道。梅子跟著我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再說遲早我會娶她的,早點又有什關係?」
「大山啊…話是沒錯,可是梅子現在還在讀書,怎麼也得讓她讀完書吧?」
「讀書?讀書有個屁用!現在最要緊的是賺錢,有了錢啥事都好辦!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帶梅子走!」
「不…我不去!我要讀書,要上大學!」
「去不去由不得你!」
「我就是死也不去…」
「梅子…到屋裡去…」
「大山啊…你看梅子這崛脾氣,我看再緩兩年吧?」
「才叔…如果我非要帶梅子走呢?」
「除非你拆了我這老骨頭,梅子是我的獨生女,我不想這麼窩囊的跟著你就走了!」
「哼哼…好啊你這老東西,反悔了是不是?那好啊…把五千彩禮錢還給我,還了錢我就走!」
「那…那…錢都給梅子她媽看病用了,一時半會的我…我…」
「沒錢是不是?沒錢就交人!」
「趴…」一疊人民幣突然甩在大山兇惡的臉上,鈔票散了院子一地。
「這是五千,夠了吧!」我冷冷的看著大山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大山臉色一變說道。
「把借條給我,拿著錢給我滾…」我瞪著大山一付他不答應就動手的樣子。
「拿出來,不然要你死!」充滿殺氣,冷酷的聲音從大山背後響起,不知何時那個在山上出現的男人再次出現在院子裡。
大山滿頭大汗的看著這個男人,抖抖嗦嗦的揀起地上的錢,把借條乖乖的交了出來。
借條被我撕成粉碎,我冷然看著大山說道:「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大山恨恨的看了我和其他人一眼,一言不的離開了。
「才叔才嬸,梅子是個好女孩!現在不讀書是沒有出路的,她必須要讀下去!這裡有兩千你們拿著。」
「不行,這絕對不可以!小龍你已經幫了我們,怎麼能再拿你的錢呢?」
「拿著吧才叔,別的我不多說,不拿我就把它們燒了算了!」
「那…太謝謝你了!」
趁著才叔才嬸滿懷心喜的跑進梅子的房間,我借口上個廁所支開白一航等人,快的跑到屋後,那個神秘的男人正在等著我。
「小龍,都搞定了,那小子往鎮子的方向去了!」男人笑道。
「師傅有你在真太好了,麻煩你跟上去,弄清他的底細。最好把他那個大伯的情況也弄清楚,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利害!讓他們連乞丐都做不成。才叔和梅子你也找人安排下,那小子不會善罷干休的。」我認真的說道。
「沒問題!」男人幾起幾落消失在我視野中。
這神秘的男人是誰?還用我說嗎?
青面狼-江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