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舌廳」這是我們的第一站,意外的是我沒有聽到淒慘的叫聲,靜悄悄的,這名字似乎也文化氣息太濃了一些.一進門我才明白為什麼叫「雀舌」了,其實就是人們所說的拔舌獄!只不過地府連這地方都美化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餐廳之類的地方呢!
我逛了一圈,整個廳不算大,才幾百個人在受刑。每個犯人身邊有一個獄卒,拿著一把大號的鉗子。那些犯人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張嘴伸舌,全身被籠子樣的東西固定著一動不動,獄卒拿著鉗子夾住狠狠一拔,整根舌頭鮮血淋漓的被拔了出來。犯人表情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出嗚嗚的呼聲,這也是外面聽不到聲音的原因,不一會一根新的舌頭又長了出來,獄卒繼續著他的工作,犯人繼續表情痛苦的忍受著折磨!
「是不是生前老吹牛,說大話、騙人都會下拔舌獄?」我問道。
小閻王搖頭道:「這世上說謊騙人的多了,哪能都來這裡。你也看到了,人手不夠啊!從前的確每個說謊的都要下來,現在不行了十幾億人有幾個沒說過謊的,那還不累死我們?現在到這來的都是些致人死亡,禍害國家,罪大惡極的人,光是每人拔十萬次就夠兄弟們受的了!」
「走吧,沒啥好看的。」我扭頭就走。
第二個房間更有意思「麻辣燙」。
「有沒有小肥羊火鍋什麼的?」我打趣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小閻王笑道。
這個房間夠大,應該說那口鍋子有夠大的,足足有五六層樓高,三個足球場般大。鍋子下的熊熊烈火灼人的火燙,鍋裡紅色渾濁的沸水劇烈的翻滾著,的確像極了麻辣燙的鍋底。鍋子的邊緣站滿了神色嚴肅的小鬼,五條索道長長的延伸著,高高的懸掛在半空,無數神色緊張的死人在索道上整齊的排著隊,讓人驚訝的是無論男女都是**著的。
「這些都是可恥的男女,為了**男盜女娼,害人不利已,不僅貪戀**,殺人滅屍的事都幹的出來,既然他們生前皮那麼厚,只有來享受一下麻辣燙的滋味了!」小閻王面無表情的哼道。
索道上開始動了起來,一個個光著身體的男女被早就守候在索道口強壯的獄卒一個接一個的拋入鍋子。這些人出慘烈的叫聲,和剛才的「雀舌」相比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的男女極痛苦的嚎叫著,滾燙的沸水頃刻間煮沸了他們的**,被煮爛的肉塊一片片,一塊塊的從身體掉落,直到他們化為一灘白骨才緩緩的沉了下去。這還不算完,早守候在鍋邊的小鬼們拿著長長的網兜在鍋裡翻攪著,撈起一付付被燙的雪白的骨頭。只見這些被撈起的骨頭一上岸立刻又重新長出了**,隨即被獄卒趕回了索道準備下一次的懲罰。
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我有種想吐的感覺,不過當一個死屍無數次在我面前由**變成白骨後,那種噁心變成了麻木,又逐漸變成了無所謂。
「我說小閻王,這麼痛苦的折磨就算是死人也無法忍受,你就不怕他們搞暴動嗎?」我奇怪的看著周圍,死人的數量遠遠過了小鬼和獄卒的人數,一百甚至一千比一,就算只有小孩的力量也足以用人海戰術動一場小規模的混亂了。
小閻王笑道:「不用擔心凡是進入地獄的死人,只有走路的力氣和痛感,根本揮不動一隻手指,別看我們人少,但是他們一個人即使碰上一萬個這樣的死人也能輕鬆對付。更別說這裡擁有的特殊法術了,沒有人能夠在這片地方搞什麼花樣!」
「那像這樣要跳多少次?」我看的心驚肉跳,不忍心的問道。
「看每個人的罪行吧,少的三年,多的三十年,說不準呢,去下一個吧!」小閻王說道。
我心情複雜的走了出去,看來做人真是不簡單,無論做什麼事都必須好好的想清楚。不然當你有幸站在索道上時,恐怕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下一個是不是更恐怖些?」走出門我沒由來的鬆了口氣,雖然我同裡面的人一樣,但是裡面那種沉重的壓抑感弄的我非常的不舒服。
「怎麼打退堂鼓了?我還省事了呢!」小閻王笑著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咱們好歹也是混過的,怎麼能讓這小屁孩看輕了呢!雖說他的年齡不知大了我多少,不過誰讓他還是那付愣頭青的模樣,這大哥我是做定了!
「我呸!誰說不看了?我只是想問你後面的名字是不是還那麼沒水準而已。」我啐了他一口說道。
小閻王連忙跳開免得被我的口水噴道不滿的叫道:「哥!你不是那麼不講衛生吧?在這樣我可要考慮把你這部分功能收回了。」
我知道這小子存心嚇唬我,臉色一板道:「媽的你敢?怎麼說這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敢讓我有缺陷我把大便塞你嘴裡去。」
小閻王搖頭道:「真是後悔啊,怎麼碰上你這個煞星的!算我不對,我錯了行不?」
我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下個房間是什麼?」
小閻王指著上面沒好氣道:「自己看!」
我一抬頭「掏心」兩個醒目的刻在上頭,不禁奇道:「這名字怎麼那麼沒藝術感?**裸的?」
小閻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其實這是原來就有的名字,那個是我圖好玩偷偷改的。」
「你倒不怕被你老頭子罵啊?」我偷笑道。
「嘿嘿…那個上面的字有法術的,老頭子一到會自動改回去的。」小閻王乾笑道。
「要不把這也改了?我看叫「心靈的窗戶」就挺好的。」我躍躍欲試,要是能在這裡添上我的一筆,這輩子也值了。
小閻王連忙阻止道:「哥求你了,光改那兩個我就擔驚受怕了,這個還是算了吧!」
我遺憾的看了看頭上,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同樣是慘叫連連,無數張椅子上無力的躺著許多死人,小鬼們熟練的開膛鋪肚,把一個黑乎乎的心臟挖了出來。
這些受刑的人顯然極端的痛苦著,臉部可怕的扭曲著,眼睜睜的看著那顆不再跳動的黑色心臟放到自己的手中。接著他們彷彿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不斷的嚎叫著,企圖閉上那被固定住永遠都閉不上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心都挖了還叫個鬼啊?」這種情形讓我猜測不透。
小閻王說道:「這些都是在活著時候收了太多的賄賂,昧著良心賺黑錢的人們。當然那些個為了錢謀財害命,甚至是建造豆渣工程致人死亡的都會在這裡受刑。看到自己的心被挖出來是對他們**的懲罰,最恐怖的是精神的懲罰!當他們拿著自己那顆被**熏染的漆黑的心臟時,生前所有的罪惡,所有被他們殘害的靈魂都會無止境的折磨他們的精神。只有當那部分精神崩潰時,他們才有受到下一次的懲罰的機會。走吧,這裡讓人噁心!」
我急步跟著他走了出去,這次不想再問什麼,反正作惡的下場就是在地獄裡無止境的輪迴,直到你的罪惡完全被洗刷乾淨而已。
「碎屍」是我們的下一站,在這裡大多是那麼殺人犯。每個受刑者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在這裡**和精神是同時進行的。在他們的眼中將會是那些被自己害死的無辜者,化成厲鬼的死者無情的切割著他們的**,直到下一個輪迴。
對這種差不多的刑罰我有些感冒,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厭惡。因此我走馬觀花似的參觀了「剝皮」,「剃骨」、「抽筋」、「挖髓」、「鞭韃」幾個地方,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多看了也沒多大意思。
「沒了,不是有十八層地獄嗎?才一半呢!」我摸了摸原該是門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的牆壁,不禁奇怪萬分。
「是沒了,世上盛傳十八層地獄,其實那是個誤會。我們所處的位置名字就叫十八層,至於為什麼有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小閻王說道。
不過我從小閻王閃爍的眼裡感覺絕非如此,不信的問道:「是真的?沒騙我吧!」
小閻王連連點頭道:「都是真的,我怎麼敢騙哥你呢!」
我衝了上去猛敲著他的腦袋道:「還說沒騙我!你這小子那雙眼睛就出賣了你,老子的眼神可毒的很,還不老實交代?」
小閻王氣惱道:「反了反了,到底誰才是死人,你連我都敢打?」
「怎麼後悔了?後悔就直接把我往哪個房裡一塞就得了。」我一付無賴相的看著小閻王。
小閻王搖頭看著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說道:「算我不對行了吧,我的爺?你可一定要嚴守秘密,被老頭子知道了可不得了。」
我看他那麼神秘兮兮的點頭道:「放心吧,我的唯一優點就是嘴嚴!」
小閻王歎著氣從懷裡掏出兩張符紙往自己和我身上一貼道:「進去後注意避開所有人,被他們碰到會露陷的。」
我跟著他從一個突然出現很小的門縫擠了進去,裡面的景象果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到處是拿著兵器到處巡邏的獄卒。黑無常那傢伙也在裡面,正在給一個傢伙掏心挖肝的。
我的好奇心頓時起來了,誰那麼大的面子還要勞咱們黑無常親自動手?
受刑的是一個瘦瘦的中年人,嘴長的大大的,留著噁心的小鬍子。
「是日本人!」我驚訝的合不攏嘴,因為這傢伙嘰嘰咕咕的全是類似日語。
小閻王一把拉我到邊上低聲道:「沒錯,是日本人。」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些地方一個老外都沒見到。」我問道。
小閻王匆匆拉著我逛了一圈,有金碧眼的歐洲老外,也有光頭的俄國人,最多的是日本人。
一出門小閻王抹了把汗說道:「老實告訴你,每個國家都有一個負責死人的地方,並且無論你在哪裡死亡,你的所屬國家的這個機構都可以把你要回本國。看到那麼日本人了嗎?都是侵略中國犯下種種惡行的混蛋!為了偷偷把這些傢伙弄過來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心血呢,所以決不能讓他們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啊老大你就當沒見過得了,千萬別亂說啊!那會引起紛爭的,搞不好還會打仗呢!」
這下我來勁了問道:「地下還會打仗!」
小閻王認真道:「為什麼不會,神與神之間都有戰爭,為什麼我們不能?只是如果地下開戰的話,會影響到地上的,到時恐怕連神仙都要摻和進來了。」
我原本想看看鬼和鬼之間是怎麼打仗的,但一聽影響面這麼廣也不敢太過頭了,連忙安慰這小子絕不說出去。
小閻王噓了口氣道:「那麼你都參觀完了,藥效是不是快過了?」
我一聽急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像個白癡似的去投胎,可不能白忙活了急問道:「還有多久失效?」
小閻王算了算說道:「還有小半個時辰不到,大概三十五分鐘吧。」
我拉著他連忙往黃婆那趕,還一邊吩咐他一定要開個後門,找個特有錢的人家享受一番嶄新的美好人生。
小閻王連聲歎著氣,這肯定是他前世造了孽,要不然怎麼會遇到我這個煞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