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趙強再次把目光移到另一個看起來桀驁不馴的學生混混身上:「該你了,自覺點。」
那學生比他高大得多,眼睛裡儘是「不爽」兩個字,拍開他的手掌,道:「**,我就不給你待怎麼地?你敢動老子試試。」
隨著他剛剛落下的語音,趙強二話不說拿起「裝潢刀」已經插進他的大腿又拔出來。一股血箭激射而出。
那學生還欲還擊,可是身體不受控制,扶著刺痛的傷腿慢慢軟倒,鮮血染滿整條褲管。其餘幾人都驚呆了。
不顧別人的目光,趙強再次一腳踹在那學生的臉上,那學生「哎呀」一聲,不由自主噴出一枚斷牙,仰後翻倒,重新爬起來時腮幫鼓起紅彤彤老大一個腫包。趙強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們問道:「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強哥,他們都是新星中專的,我見路程近帶過來幫一個小弟辦件小事。」辦事?趙強眼睛一轉突然想起昨天沈軍拍著胸口對自己說:「我的老大是斷刀幫小雞哥!」頓時想起事情的所以然來,這tm就是分明就是來修理自己的。可惜小雞不知道二年四班的班主任就是飛車黨老大,為了賺一千塊興沖沖趕過來,結果碰上這個煞星,血本無歸。
「辦什麼事?不知道這一帶都是我的地盤嗎?」趙強故作無知的沉著臉問道。
「呵呵,強哥,我有個小弟在裡邊讀書,想叫我替他教訓他們班主任……」小雞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看著趙強的臉色。他不是不想打,而是那天晚上老大楊虎的慘狀給他的震撼太大,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自己這邊雖然有六個人,可萬一動起手來,趙強的第一目標絕對是自己,拚個兩敗俱傷也划不來。
楊虎身高接近一米九,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他對胸肌的造型最為滿意,聲稱胸口能碎大石,可是那天事後到醫院檢查,胸口挨的那一腳,導致他肋骨斷了四根……接著又看到趙強的殘忍冷血和出手度,小雞非常慶幸自己選擇正確。
「哦,原來是這樣,以後這一帶的大小事物全部我說了算,你們不用插手了。其他人把你們的東西都拿出了,手機、鑰匙、避孕套自己留著,不用拿了,我只要錢和香煙。喂喂,褲子就不用脫了,買不了幾個錢的。」
有人還想說話,小雞二話不說當先一腳把他踢倒,吼道:「他媽的,強哥叫你拿你就拿,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你是不是聾了?」那人囁嚅道:「我只是想說我有塊手錶,不知道強哥喜不喜歡……」
趙強將他們的財產一邊通通沒收,一面在心裡想:小雞是沈軍叫來對付我的,如果讓他現我反而在收拾小雞,他就會知道我是黑社會,知道我是黑社會那就會上報學校要求開除我。我已經決定要把這份工作好好幹下去的,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我是黑社會,算了,還是忍忍吧。」
「這樣吧,我替你解決掉你那個小弟的班主任。你沒事可以先回去了,切記不能對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尤其是你的那個小弟,如果讓我聽到一點風聲,你就只能等著被狂砍七條街了。」
「那就太感謝強哥了,我那小弟的班主任在二年四班,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了,我知道他是誰。」趙強在搶來的錢包裡點出兩百塊,「這點錢留著那不長眼的傢伙去看醫生,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小雞表面自然是千恩萬謝,但是心裡哭笑不得:搶了我的錢,我卻要說感謝?我這tm不是犯賤嗎?不過他知道趙強在言語間已經多少給他留了一點餘地,所以他也不至於當場惱羞成怒撕破面皮。
趙強漸漸走到門口,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拐角處,自己對自己狠狠搗了一拳,眼眶立即呈現一片淤青。「小雞啊小雞,我說替你教訓二年四班班主任,現在我可做到了哦。」然後又再把頭弄亂,衣服弄皺,沾上些灰塵,基本就差不多了。無巧不巧,剛剛從拐角出來,便看見沈軍朝校外走去,對方見了他也吃了一驚。
「沈軍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怎麼到處走動?」
「老師,我有個鄉下表哥來看我,就在外面等著,我去去就來。咦,趙老師,你眼睛怎麼了?」
趙強故意裝出狼狽的樣子,掩飾道:「沒,沒什麼,剛才摔了一跤,沒事,你先去看你表哥吧。」
「好的,老師再見,我馬上就回來。」因為預想著小雞等在學校外面準備給他一個教訓,所以沈軍的態度很友好。
看到沈軍現在的神色,趙強知道自己戲演得不錯,暗想:不知道我去參加奧斯卡能不能拿到影帝獎項呢?
沈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竄到校外,他一見到藏在大樹後面的小雞等人,便迫不及待地說:「小雞哥,準備好了嗎?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到時候我指給你看是哪個。」
小雞理順頭,灑脫地笑道:「放心,我已經替你搞定了。」
「不會吧?這麼快?」沈軍不禁一肚子疑問,待想起趙強那烏黑的眼圈,又恍然大悟道:「你們剛剛已經揍了他一頓?」
小雞雖然也是一般的莫名其妙,不過他想趙強說親自去解決,那一定錯不了的,便順著語氣道:「是啊是啊,已經狠狠修理了他。保證幫你出氣了。」
沈軍更是覺得玄乎:「那你們是怎麼認出我們班主任的?」
「這……」小雞不禁一陣語塞,可是卻又不得不把謊言編下去只好道:「剛才有個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我們問他認不認得二年四班班主任?他說我就是啊,然後我們就動手了。」
「哦!」怪不得趙老師一身形象狼狽呢,原來是被打了,想到這裡,沈軍心裡就感到很爽很過癮,笑道:「小雞哥,多謝你了。咦,怎麼有這麼多血?啊,那人受傷了,要不要緊?」
「廢話,他自己玩刀不小心捅了自己一刀。拿錢來了沒有?」小雞盡量輕描淡寫地掩蓋自己的失利。而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卻冷汗直冒,丫的玩小刀也能把自己捅成這樣?
「拿來了,一千塊,算給孝敬小雞哥您晚上去喝酒的數。」鍾佰點出一千塊討好地看著他。
「才一千塊?**當我是叫花子打啊?」小雞不由分說就去掏摸他的口袋,剩下的幾百塊零錢也通通揣進自己衣袋裡。
「小雞哥?」沈軍叫了一聲但是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只能任由他把錢包收走。
「媽的,幫你打人才一千塊?你也不用腦子想想現在物價上漲多快?老子一個禮拜才吃一頓豬肉呢,自覺點,把你其他的東西都拿出了,鑰匙、避孕套自己留著,不用拿了,我只要值錢的東西。」小雞學著趙強將他洗劫一空,然後又說道:「留三塊錢空調公交車車費你回去吧。」
沈軍見狀簡直欲哭無淚:「我半個月的零花錢哪,還有那部最新款的手機……」
第三節課時間快到了,趙強跟著眾班主任趕去會議室開會。在中間那棟最豪華的大樓,步入電梯,覺齊國華竟然也在裡面。兩人目光對視片刻,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趙強眼睛一轉,心生一計,低聲道:「齊主任,我沒想到你這麼歹毒,把我騙到校外,叫小混混打了我一頓。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偏生要這般整我?」此時電梯裡除了他倆,尚有呂東和張暉,人人聽得清楚,臉色都為之一變。
齊國華看到他青腫的眼睛,愕然道:「那幫小混混……」他確實愣了一下,想說的是:「那幫小混混不是你叫來的嗎?」可是話沒說完就被趙強打斷了:「是啊,你把小混混叫來打我,沒想到齊主任跟黑社會扯得上關係。上次跟校長進言把我弄進二年四班也是故意針對我的吧?」
通過兩人的對話和神態動作,呂東和張暉二人都呆住了,心中不約而同翻起波浪:「想不到邱主任還真是狠毒。」
「你,你不要……」
趙強再一次截斷他的話:「是,沒錯,你想叫我不要搶你的主任寶座,可是我剛進學校沒幾天,既沒關係又沒資歷,我對你有什麼威脅呢?」
齊國華原本想說的是:「你不要血口噴人。」可話只說了半句就被打斷,被對手引到其他方面去,怎不令他鬱悶成狂?
「你……」
正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趙強說:「齊主任,我趙強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今天叫人打我,第二天保不準會買兇殺人,殺同事殺校長!」
「你……你……」齊國華指著他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但趙強已經與別的同事說說笑笑,漸漸走得遠了。
學校每個月舉行一次大會匯報成績,除了普通教師外,部門部長、分處主任、年級主任、班主任、教研組組長都必須參加。齊國華是教導部下的教導處主任,當然有資格參加。
會議室面積很大,投影屏、講台、大型圓桌都已經佈置妥當。中央的大橢圓形桌子上的卡片寫著各部門負責人、董事會成員的名字,顯然只有他們才有身份坐在那裡,其餘沒有名字列出的,只能坐在周圍靠牆的普通椅子上。
趙強等人來得還是早了,會議室裡很空,只有幾名助理在調整麥克風質量。他隨著呂東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中央圓桌,歎氣道:「我什麼時候也有資格坐在那裡啊?」
呂東偷偷扯了扯他:「說話注意場合,這裡可是有錄音錄影設備的,等下不要胡亂言,否則被董事會聽到就完蛋了。董事會的人很陰森的。」
「那好吧,」趙強暗中撇撇嘴道:「我只聽講不說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