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又鑽出個頭來:「他不行,他除了會欺負女孩子,什麼也不會!」說完嘻嘻兩聲,跑了。
看病青年聽燕兒如此一說,又見小尋那邊的病人藥到病除,端的神奇,開始坐不住了。不過他見別人都聽張永指揮,度知張永在幾人中不同一般,不願得罪他,於是試探道:「朋友,我過去找你夥伴治病也是一樣的,我的病實在太重,快受不了了。」
張永知道他心中想什麼,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小尋高興。但如果讓這小子也去找小尋看病,他就太失敗了。
張永道:「你平時喜歡喝酒吧?」
「對,你怎麼知道?」
「你上一次喝得太多,掉水裡了吧?」
「是啊?你可真神了。」青年突然對張永另眼相看。「那天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玩耍,我被他們圍攻,喝了好幾壺呢。我實在受不住,借上茅廁偷偷跑了出來,不想過村外河上木橋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我落水驚醒,從河中爬出來。就感覺右肋鬱悶難當,然後徹夜難眠……」
張永道:「你這病要治不難,只要吃下這顆藥丸,便可藥到病除,不過你若繼續喝酒,他日還會復。」
那人聽說,破為高興,輕聲對張永道:「醫生,那就太感謝了,不過有沒有辦法讓我喝酒也沒事?」
張永道:「有。」
「真有?」
「有。」
「那你能告訴我嗎?說實話,這段時間喝不了酒,我都快憋死了,你要是能幫我這個忙,我……我……」那人「我」了半天,似乎找不到用什麼來感謝張永。
張永淡淡一笑,道:「你要想喝酒沒事,除非你修煉成神仙。」
那人聽說,洩了一氣道:「兄弟,你這不是埋汰我嗎?我這身爛骨頭,連練武的天份都沒有,還做神仙。算了,你還是幫我把病治好,讓我再逍遙幾日也好。」
張永心想:「醫者治病,終究只是治其標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了吆喝聲。「什麼人在此設攤治病?」
張永抬眼望去,見人群慌忙閃開,從正中蹦出個人來。那人高大槐梧,滿臉橫肉。一雙狼目盯著張永,斥問道:「你是初來的吧?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張永看了眼漢陽,現他在遠處一動不動,根本沒有阻止此人進來。
張永也不打理來人,高聲對漢陽道:「漢陽,你怎麼放隻豬進來了。是不是想回去啦?」
漢陽道:「你只叫我維持秩序,沒有叫我攔人。」
張永道:「現在我立下規矩,在我面前高聲喧嘩,砍一隻手臂。」
漢陽道:「無論是誰,都要砍嗎?」
張永道:「砍!砍錯了,咱慢慢接上。」
眾人聽了,俱都駭然,心想:「這是什麼規矩啊,手砍了,還能接上嗎?」
那滿臉橫肉的大漢見張永對他不理不睬,還定什麼規矩,怒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定規矩,是想找死嗎?」
不想他還沒說完,「唰」的一下,自己的右臂就斷了。
這一下來得極快,他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他說話的同時,是準備舉手打張永的,只是肩膀抬上去後,才現手斷了,然後是巨痛……「你奶奶的!竟敢打我……」
又是唰的一下,他的左手斷了。
圍觀眾人此時才看清變化,都駭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來人見兩手空空,才知道今天惹著強人了。他正想說什麼挽救,叭嗒一聲,倒地上了。
「抬出去吧,我們還要看病呢。」
張永坐下,漢陽只好又勉為其難的把此人抬出去。
那看病的青年卻駭得目瞪口呆,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永。「醫生……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張永道:「沒事,你是我的病人,擔心我醫不好你是應該的。」
「是……是……哦不……」
「你把這顆藥吃下去吧。」張永遞給他一顆靈藥,那人拿在手中,覺得美艷不可方物,竟有些捨不得吃下去。
「一顆藥丸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嗎?」
「我只是覺得醫生的藥從外面看都那麼神奇,吃下去一定很牛逼……」那青年吃下藥去,果覺混身精氣神一振,百脈漸通,七竅大暢,有一種睡了一百年的感覺。
「呼——爽啊,我現在全身沒有一處痛了。」
「能喝酒嗎?」
「能,嘿嘿……不過,我以後少喝點,真的,少喝一點點……」
此人雖然知道張永利害,但見張永好說話,竟忍不住一高興,玩笑起來。
張永道:「想喝就喝,只是下次不一定遇到我這樣的醫生了。」
「那是。這位醫生,你剛才打的人在此地小有名氣,小心別人來報復你。」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張永待他走開,準備叫幾人收拾起身,才現小尋正奇怪地看著他呢。「小尋,你怎麼了?」
「我……我沒什麼,只是……只是……」
小尋顯得神情矛盾,似乎想說什麼又不便說似的。
「小尋,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永哥哥不會怪你。」
小尋小心翼翼地道:「永哥哥,你定的規矩好讓人害怕。」
張永心想:「小尋心地善良,不願見人被殺,多半嚇著了。」於是安慰她道:「小尋,這人是惡人,死了活該,你無須在乎他的生死。」
小尋卻沒有聽進去,腦子裡全是刀,人頭,小孩,眼淚……
張永見勢頭不對,連忙關切道:「小尋,你怎麼了?」
「永哥哥,我沒什麼,我想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說完竟沉沉睡去。
張永見她**苦楚,心中不忍,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漢陽,去把那隻豬的兩條腿砍掉!」
漢陽似乎很不情願。「他流血過多,活不了了。」
「我叫你去砍掉他的兩條腿!再把他的心挖出來!」
漢陽見一股陰邪之氣籠罩張永,心中不覺一涼。「好像何時見過。」接著提上劍,砍那人的腿去了。
「小尋,你不要害怕,這個世界缺少規矩才會這樣。我顧不了別人,卻不容忍任何人冒犯我。在我眼裡,沒有強,沒有弱,只要他觸犯我的規矩,他就得死!」張永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對懷中的小尋說,還是對誰說。
周邊村民大部已經散去,留下的都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冷寒浸體,害怕得跪了下去。
張永唇角冷冷一笑:「哼,下跪有用嗎?要想強大,得自己站起來。」
「從現在開始,下跪者砍一隻手臂,什麼時候站起來,什麼時候給他接上。」張永的話如一道驚雷擊打在眾人心中。
「什麼?啊——」
「我行醫的第一條規矩:高聲喧嘩,斷一隻手臂!第二條規矩:求醫下跪,斷一隻手臂!漢陽,以後設攤行醫,你須當眾喧明,違者必懲!」
眾人聽了,心中害怕的同時,覺得這兩個規矩放在一起怪怪的,很不對味。若說高聲喧嘩擾亂醫生清靜,砍手臂過了點,也說得過去。但求醫下跪,這也要砍嗎?真是奇怪,邪門,恐怕大6沒有哪一家有這樣的規矩。
漢陽剛好回來,心中也想:「他今天是怎麼了?這種小人物殺了就殺了,值得這麼生氣嗎?」不過他不敢不聽張永的吩咐,連忙問道:「張醫師,現在就砍嗎?」
眾人聽到這個砍字,而且是從那兇惡之人口裡說出,知道確實不假了。雖然覺得張永的話可能說錯了,還是害怕得連忙站了起來。
張永道:「既然站起來了,就不砍了。下次再跪!再砍!」
漢陽聽了,收起長劍,大步走到場邊立定。
其他人見免去一場苦楚,連忙離開。一邊走,一邊想:「這年青人醫術高明,就是性格怪了點,不過確是好。百病百治,不收一文,不求名,不需跪,還說自己是藥宗傳人……」
場邊,一個少女暗嗔:「真是個小氣鬼,人家下跪也要砍手,不可理諭!爺爺還說他是一宗之主呢,這哪有一宗之主的大氣啊?小氣鬼,斷手狂,變態,神經……」
燕兒顯然被張永剛才的氣勢嚇倒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