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體內,迷藥已經遍佈全身.「轟」,藥力迅猛灌入大腦,張永近乎昏厥過去。但不知道怎的,他的身體雖然麻木,動彈不得,腦海卻有三分清明。
「怎麼回事?我怎麼還能清醒的想問題?」
張永的神思就像脫離了大腦,獨立存在,不受軀體狀態的影響。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玄妙了,就像做夢一樣,自己可以飄浮在虛空中。眼前的大腦就像另一個世界的產物,自己站在在世界外面,居高臨下,俯看自己的大腦軀體。
大腦彷彿是一個龐大複雜的機器,雖然麻木,還在緊張有序的工作。全身一切正常,沒有因為迷藥有任何損傷。只是自己的靈思飄浮著,割離在外。
「這,難道是所謂的靈魂嗎?」
靈魂在外,彷彿身在另一個空間,平時自己怎麼會知道?
就在這時,張永看到大腦深處有一道亮光,無比強大。如果說大腦是一個鋪天蓋地的大網的話,那亮光就在網的深處,透過網與網間的空隙,照射出來。
「嗯?那是什麼?」張永想飄過去,但一點也動彈不得。
「看來我只能原地飄浮,還不能飛行。」
張永虛空中的靈力相當弱小,就像風中燭火,搖罷晃蕩中只保有一絲清明。
張永又低頭看了看被迷藥侵蝕的大腦,彷彿明白了什麼。
「神宗控制人的大腦,果然很有一套。」
人都有再生能力,但神經元細胞一般是不能恢復的。不過世間沒有絕對定理,醫學展到某種程度,什麼都有可能。此刻張永現,自己的大腦內出現了一些新的神經元細胞。這些細胞似乎有自己的思維,有自己的行為方式。他們就像一個強大的病毒,接管了大腦的工作。也就是說神宗不僅能修復大腦神經細胞,還能製造新的細胞控制大腦。
這在二十一世紀,是不可能的!
大腦一旦被控制,控制者想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控制者想讓你說什麼,你就得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嗯?這個海岱開始問了,我還能控制自己的眼口鼻舌嗎?」張永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他想了想,試圖控制嘴巴道:「我叫張永。」
海岱面前,張永一臉木然,嘴巴呆滯,就像被催眠一樣。
海岱很滿意這種效果。
「你練的是什麼功?」
「不知道。」
「誰教你的?」
「父親。」
「你是什麼門派?」
「不知道。」
「你有多少陰源草?」
「五株。」
「嗯?」海岱迷惑了。怎麼一問三不知?難道這次白跑一趟?
「你的真氣可是紫色?」
「不是。」
「你的陰源草從哪來的?」
「父親給的。」
「那你父親從哪挖的陰源草?」海岱有些興奮起來。只要知道陰源草的下落,他的功勞同樣不小。
「不知道。」
「不知道?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嗎?」海岱有些急了。
「沒有」張永的嘴巴還是呆滯的說道。
海岱很不甘心,他摸了摸張永身上,除了一把匕,就是一枚銅戒指。匕海岱已經耳聞,唯獨這枚戒指沒有聽說過。海岱把戒指從張永手上褪下來,仔細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母親遺物。」
海岱聽後很想扔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張永戴上了。
「你父母還給你留下了什麼?」
「一柄匕,一把藥鋤,三個藥袋。」
「藥袋和藥鋤呢?」
「扔了!不好看。」
「也是,這枚戒指就夠難看的了。」海岱拿起匕看了看,使了使,道:「這把匕聽說很鋒利,我怎麼感覺不到?」
「靈器都要聖人王者才能驅使,你沒有霸者氣量,自然感覺不到他的強大。」
海岱聽後臉色一沉,有些不高興,不過回頭一想,張永說的全是實話。萬物皆有靈,遠古靈器就是兵器中修煉到聖人尊主實力的存在。靈器本來就是大師打造的神品,戰鬥得越多,沾染的生靈越多,得到的錘煉就越多,靈器也會因之得到成長。
靈器通靈,有著強烈的戰意,一般人是驅使不了的。
「有這把武器也不錯,或許宗門高層會喜歡。」海岱想把匕放進兜裡,卻現渾身無力。「噹!」匕落地,插進地裡。
「你……你……你下的毒……怎麼會這樣?」
那如千蟻萬蟲嘶咬的感覺回來了,而且更加利害。
「我……我怎麼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你……你……你會神宗絕學?不……不可能,這……」海岱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竟和張永一個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開口說話,還能想事情。
「你用的不是神宗絕學,是骨宗!不對?好詭異,像毒宗手法,不像,你倒底是誰?」海岱現出恐懼之色。
「張永。」嘴巴呆滯道。
「啊——好痛!好癢!好難受!你倒底給我下了什麼?」
「不知道。」
「我殺了你!」海岱想站起來,但他除了嘴巴,一處也動彈不得。就在這時,他連嘴巴也動不了了。因為他的臉開始變得青黑,沒有血色。一張臉只是不斷的扭曲,死不去,活不來。
烈藥來得快,去得快。這慢藥來得慢,去得也慢,痛苦自然多了幾分。海岱靈魂清醒,享受了一番世間極苦,才閉目而去。他死不瞑目來著,但痛苦讓他睜不開眼睛。
張永學習了很多大6密典,下藥怎麼會簡單?他雖然不瞭解神宗絕學,但他知道四肢軀幹的神經都要經過脊椎。張永見過失東園受害者,也煉製過失東園的解藥,這給他很大的啟。失樂園最大的特點就是,入藥沒有感覺,中者不知,藥力進入三個密點,一般藥力難以抵達。這兩者張永現在都做不到,但對付一個二級醫師,張永不需要太費心思。
張永的毒丸兵分兩路。一路給海岱造成千蟻萬蟲嘶咬的證狀,為另一路瞞天過海作準備。另一路則借鑒毒宗用毒手法,巧妙瞞過海岱,不知不覺間到了脊椎深處。張永深曉《骨脈》,對藥物在骨中行走的路線極為清晰,所以就是神宗親傳弟子也沒有覺察出來。待藥力抵達備好作時,就像失東園一樣,他已經來不及了。
四肢不能動,沒有本門密藥相助,藥力作時,又把運功的路線封住,海岱只有著急等死。
海岱一死,張永中的迷毒也漸漸緩解。一陣恍惚中,張永割離的靈魂歸位,回到平常的狀態。「老頭,剛才是不是你幫了我?」張永急切問道。
「不是。」老頭一點也不貪功。「你領悟一點天地大道後,無形中靈魂進益了一些。迷藥迷的就是靈魂,你靈魂進益,迷藥對你自然沒用。神宗**絕心丸很霸道,很少有人能抵抗,但對聖人尊主這樣開始修煉靈魂的大6頂尖高手一點用都沒有。
「原來是我的靈魂無形中進益了。靈魂,就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每個人的靈魂不盡相同,修煉也不一樣,你只能自己摸索。靈魂是世間最神秘的,大6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諦。」
張永很迷茫:「連你也不知道嗎?你現在是不是只剩下靈魂了?」
老頭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到了這個層面,我也不知道如何讓我的靈魂更加強大。大6從沒有見過過七級的修者,也許就是因為他們的靈魂無法強大。」
大6若干年來,最強者就是七級修者,只是一些特殊空間裡的怪獸和神人越了這個極限。但大6進入這些空間後活著出來的人,只有當初的大6第一高手一人。
為什麼這個大6這麼多萬年來,都沒有人參悟出靈魂修煉之道呢?難道有什麼禁忌?
張永無意中讓靈魂進益,說明靈魂是可以修煉的。自古以來聖人尊主無數,一個都沒有領悟,說明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靈魂是什麼?靈魂是什麼?……」張永不斷默念,不斷回想……在這個大6,他是唯一一個在一級時就接觸到靈魂的人。
「陰陽要平衡,是不是靈與肉也要平衡?七級是肉的極限,靈魂不提高,人就永遠不可能突破。靈魂,難道才是人真正強大的根本?身體膚,父母所賜,沒有大分別。靈魂定於天地,難以再上一層。但修者逆天,本就沒有定規,靈魂也是可以修煉的。」張永似有所悟,但又茫然得很。「靈魂定於天地,參悟天地大道,就可以修煉靈魂,是這樣嗎?不對,這似乎不夠準確,一定不是這麼間單。」
張永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如何修煉。今天,也是特殊情況下他才知道自己有個強於別人的靈魂。現在無論自己如何呼喚,那個飄浮的靈魂再也不出來了。
張永不再多想,他現在能飛天遁地,已經出他的想像。至於靈魂,以後再說吧。
由於莊主沒有跟來,這裡只是海岱一人,開頭海岱也吩咐別人不要進來,所以現在房間裡只有張永一個活人。
張永在海岱身上搜了搜,拿出不少藥丸,不過和**絕心丸相差若干檔次。另外還一張卡片,似乎是存單。上面有外西玉行的字樣,數目不明。張永揣在兜裡,也不知道能不能取用。
「嗯?戒指!」張永看到海岱身上的戒指,小心取下,拿在手上。
「這是一枚普通的空間戒指。你可以滴血認主看看裡面有什麼。」老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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