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連續有不少修者來跟張永套交情,張永一一打。偶爾還有個把修者詢問七星彩霞,張永也斷然拒絕,表示自己晉級時一定要用。期間,六子和6涵常來跟張永探討一些武技和醫道的問題。張永從中知道了一些東西。
在千幻大6,普通修者前身都是武者,只是因為天賦極高或者得到某些奇遇,才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修者的。這些由武者進階上來的修者往往年歲不小,經歷了太多的磨難,而他們的潛力也基本壓搾乾淨,又沒有高門大派那樣擁有頂級的功法和相應的仙草靈丹輔助,所以他們要想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些高門大派為了拉攏地方勢力,用一些普通的靈藥來犒賞對他們有用的勢力,順便收納他們的子女作為外門弟子,傳授一些次一點的功法,使這些地方勢力都瘋一般的為他們賣命。
六子原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武者,因為好戰,才在多次的生死中拚搏出來。進入流雲山莊後,又因為性子直,忠誠,得到老莊主的器重,留在少莊主的身邊做他的左膀右臂。
現在老莊主因為有事,駐留在省都活動,短時間不能回來。流雲少爺為人行事穩重,莊中的事情,都由他一人打理。
與六子和6涵的交談中,張永還瞭解到暮河這樣的縣府,勢力也是錯綜複雜。縣府是官方勢力,力量並不顯眼,但最近才異常的行動不斷。6涵懷疑縣府私下投靠了什麼強大的勢力。
這點張永已經知道,只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勢力而已。
在千幻大6,地方勢力之所以能和官方力量抗衡,就是因為他們背後站著一個更大的勢力。暮河縣大小三十多個勢力,除了幾個勢力的背後力量不為人知外,其他都很明顯。大6有名的勢力就是這些,一一推斷下來,幾乎所有強大的勢力都在地方上培植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張永想不通,縣府會投靠什麼樣的勢力。
同樣,流雲山莊因為崛起太快,沒有人知道他投靠了哪一股勢力。張永又是初來,無法準確的推斷。6涵也不可能自報家門。但張永從流雲少爺急於尋找陰源草來看,懷疑流雲山莊想巴結神宗或者鬼宗。而這兩股勢力恰好在暮河縣,都沒聽說有地方勢力。顯然像暮河這樣偏遠的地方,神宗這樣的頂級大派似乎看不上。但張永在和拜訪的修者言談中,瞭解到了一些情況。那就是在最近一段時間,不少地方力量突然進行了整合,出現了一些類似於流雲山莊這樣的力量。而他們非常巧合的,都集中在了彈環山周圍的三大帝國領地裡。
「難道彈環山一帶生了什麼變故?」
張永突破時,根本不知道外面生了驚天動地的異象。老頭雖然提醒過他,但他當時也沒當回事,現在左思右想,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這些事情,都是朝著我來的?沒有這麼嚴重吧?」
張永很難相信,自己因為練了思仙訣,成為了大6各大勢力矚目的中心。而在此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仇敵,不知道是誰?他現在很想跑到縣府將府主的腦袋撬開來看看,裡面是否有他需要的答案,但很可惜,他現在還不是府主的對手。而且從這些小角色的手裡,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流雲山莊呢,張永也很想撬開流雲少爺的腦袋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張永算來算去,雖然暮河縣沒有幾個人可以留住他,但他想把整個流雲山莊的人都殺死滅口,沒有一點可能。
「流雲少爺可以把我從縣府裡救出來,說明流雲山莊的靠山比府主的還大,要不然就是流雲山莊動用了什麼東西,使府主動心了。」張永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較小,而前者的可能性較大。因為從流雲少爺對他的態度來看,對方還沒有確切的打算。這說明對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一個有頭腦的人,一般不會為模糊的東西動用過分的力量。
但張永回頭一想,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者,他的靠山高高在上,怎麼可能為了流雲山莊出面救他呢?從這兩者綜合來看,要嗎流雲少爺現了什麼,要麼流雲山莊的後台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頃刻間,張永思前想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似乎危險了。
張永從6涵和六子的話中,也隱隱感受到了一點試探之意,雖然他們隱藏得很深,但張永戒備在先,自然可以聽出味道來。他們似乎想更多的瞭解自己的過去,出身,修煉的功法。說真的,要不是因為有老頭的存在,使張永所學駁雜詭秘,他可能三言兩語就讓對方現馬腳了。但兩人從頭到尾,除了現張永家學源深,大為讚賞外,似乎一無所獲。
但張永在事後一對照這些變化,隱隱感到了流雲山莊的目標。
「如果流雲少爺是為了我的匕,他應該早就動手了。他要是為了收攬我,也斷不會這樣監視我。他們想要的,必然是比匕這樣的寶物更重要的東西。根據老頭的話,神功突破第一層時,都會有天地異象出現,天地異象越鮮艷獨特,說明這種功法越恐怖。看來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思仙訣。」
張永不知道他突破時,整個星空的所有星晨都光芒齊聚,匯於一點,照亮了大6的夜空。全大6,沒有一處看不到這麼顯眼的異象。只是思仙訣作為大6第一神功,普通人不瞭解,一般的修者,不知道,厲害點的,也沒聽說,只有高門大派裡,才有這些秘辛記載。
張永因為沒有想到自己突破時的異象這麼恐怖,所以沒有去詢問。他只是以為,應該很強吧,但這裡遠離彈環山,肯定看不到,至於那些絕頂高手,說不清楚他們有沒有天眼。反正老頭提醒過他,他一旦突破,絕對會引起大6震動。
「看來老頭讓我低調,不是說著玩的,這些事情,還真不敢確定是否與我無關。流雲少爺救我,很可能是為了思仙訣。而我,也很可能被流雲山莊的後台注意到了。他們之所以沒有明確的行動,只是因為沒有確切現我使用思仙訣真氣。而他們之所以這麼監視我,恐怕是想確定之後,把思仙訣弄到手。
「現在思仙訣在我手上,他們因為顧忌,應該暫時不會胡來。」張永篤定之後,歪歪嘴,淡然而笑。「這裡環境不錯,正好享受享受,順便練練功。我就天天當著他們的面練功,看他們怎麼現,哈哈哈……」
每天早上,張永都坐到山崗上,像普通武者一樣盤腿修煉。朝陽如萬千金絲透進張永的體內,耀眼無比,但在外面,只是看他默默的坐著,沒有一點異常。
實際上張永體內,時刻都如奔騰的大海一般,不是越來越平靜,而是越來越波瀾壯闊,也越來越收由心。這段時間以來,張永幾乎隔兩天就要擴大它的漩渦一次,每次,都會在原有的基礎上,在增加一層核心細胞層。這一層一層的捲著,從外面到中心,越來越緻密,越來越流暢,形成了非常優美的立體星雲圖案。
被改造的真氣越來越多,張永也在無形中,感到了力量緩緩增強。雖然淬煉過的真氣基本上都進了須彌芥子空間,但他對身體的改造,依然能夠輕微的體現出來。而空間內,由於淬煉過的真氣增加了幾十倍,使張永每天可以進去的次數過了十次。為了節省能量,張永還是極度控制自己進去的次數。
幾天後,張永沿溪水而下,準備去古草山莊一趟。
張永一直在尋找機會前往,只是因為被人監視,猶豫不決。這兩天前後反覆思考之後,他感到了自己處在了極度危險之中。
張永決定盡快動手。
「我等想辦法甩掉隱者。」張永沿溪水而下,溪邊的路並不好走,張永讓彩雲抱著狗狗,遇到難走的地方,張永就將彩雲抱起輕輕躍過。每到這個時候,彩雲都會臉頰微紅,將頭微微埋下,但幾次過後,彩雲忍不住開始偷偷的觀察他的臉龐。
張永嘴角總是微微的歪著,看上去有一抹笑意,卻又似乎沒有。彩雲感覺張永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很吸引她,但又觸摸不到。「少爺讓我來陪他,都這麼多天了,他對我還是沒有感覺,他到底想些什麼呢?難道讓我一直照顧狗狗?」
彩雲一邊想,一邊不知不覺的把頭靠到了張永的胸口上。
雖然張永沒看,但彩雲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心裡。張永知道彩雲是流雲少爺派來陪他的,至於是否有什麼陰謀,他還不得而知。因為這段時間彩雲除了照顧狗狗,很老實。現在,他現彩雲有誘惑他的意思,使他對彩雲的感官下降了不少。
在修者的眼中,彩雲只是一個玩物,雖然張永不是這麼想,但彩雲自己是怎麼想的呢?她也把自己當成玩物,試圖討好他的主人嗎?如果真是這樣,彩雲的命運很悲慘,她在張永的心中,也只是悲慘而已,不會有其他。
所以感受到彩雲臉頰上的溫度,張永不但沒有感覺,反而有些厭煩。「切,這個侍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張永見溪邊道路平緩了點,就將彩雲放下。
「你自己走吧!」張永丟下這句話後,便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此地已經遠離流雲山莊,道路越來越平坦。
感受到張永話中的厭煩之意,彩雲心中有些失落。「他討厭我嗎?」她不知道張永為什麼突然心情不好,但她感覺張永對她冷淡了很多。「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彩雲一邊想,一邊走,竟不小心踩在溪邊軟泥上,滑向水裡。
「啊!」彩雲嚇了一跳,卻見張永突然轉身,輕輕一撈,將她攔腰抱住。
彩雲想不到張永會回頭救他,但感受到張永懷抱的溫暖,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張永面無表情的臉龐。「原來他並非這麼無情。」
看著彩雲眼中閃過的一絲迷離,張永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將她扶穩之後,繼續向前走去。
再次見張永冷漠而去,彩雲有些感傷,也有些疑惑。「他為什麼對我的態度轉變這麼大呢?」彩雲咬了咬嘴唇,走到張永身邊,對他道:「大醫師,剛才謝謝你。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錯?我怎麼沒有覺呢?」張永繼續走路。
「大醫師,那你剛才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啊?」
張永沒有說話。
「大醫師,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這些天來,你正眼也沒有瞧我一下,我……」
彩雲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張永看著彩雲微紅的眼睛,不像是作假的樣子,道:「我看你做什麼?你要是想被人看,我以後多看你幾眼就是了。」
「啊?!」彩雲驚道:「我說的……
就在這時,林間一動,閃出個人來。那人瘦長個子,穿一身黑衣,提著劍,一雙眼睛如利刺般緊緊盯著張永握在腰間短匕上的手。他道:「聽說張醫師手裡有株七星彩霞,我特地來取用。張醫師若相讓,我馬上拍**走人,絕不再擋張醫師的路。」
修者的話音很刺耳。
張永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修為離二級不遠,確實需要一株仙草。」他又想:「我出來時,只有流雲少爺派來的隱者知道,難道這人是流雲少爺派來試探我的?如果是這樣,我和狗狗都不能隨便出手。」
旁邊,彩雲被修者的話刺得一陣頭昏腦脹,差點倒在地上。恰好懷裡的狗狗探出爪子,伸了個懶腰,彩雲才大腦一清,定住身子,害怕的看著黑衣修者。
「得先把彩雲支開。」張永見彩雲受傷,歪歪嘴,輕蔑的看向黑衣修者。「彩雲,這人太沒禮貌,你把狗狗抱開,免得他傷了我的寶貝狗狗!」
彩雲暗咬嘴唇,小心把狗狗抱開。心中卻滿是擔心。「這人拿著劍,會不會和大醫師打起來?他們都說大醫師除了醫術高明之外,只比府主家的白癡兒子歷害。大醫師會不會有事?」
「躲到那棵樹下!」
張永吩咐彩雲躲到樹下,才對修者道:「你想要我的仙草可以,不過,我的仙草可是很貴的!」
對面的修者一直看著張永操作,現在聽張永談價錢,只是陰測測的笑。「張醫師,你認為我會有心情買嗎?」
「哼!」張永嘴角一歪,對修者鄙視道:「你是想硬搶了?」
修者翻弄著手中的劍笑了笑,對張永道:「搶太傷感情了!我怎麼會搶呢,我只是拿而已。能都拿,弱都偷,這是規矩,醫師不是要我壞規矩吧。」
「規矩?」張永心想:「今天不動手不行了,要殺就全殺,不能留活口。」
張永對狗狗道:「狗狗,殺掉你旁邊的隱者,我來收拾這個囂張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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