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坤山雙眼一寒,惡毒的看向張永旁邊的侍女。「真是水靈誘人啊。嘖嘖,要是看著喜歡自己的侍女死去,你這個毛頭小子會是什麼表情呢?」
柳坤山指著張永身邊的侍女道:「既然賭醫術,就要找個人來試藥。不如拿她做模子,你我各自下藥,一人一次,只要誰不能將對方下的毒解掉,讓她不治身亡,就算誰輸,怎麼樣?」
侍女一直在旁邊欣賞張永的風采,此刻聽柳坤山如此一說,頓時面色慘白,沒有一點兒血色。
張永思忖:「靠,為什麼是我的侍女?」張永看了看侍女,覺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就這樣死去,太……太浪費了!
張永道:「為什麼不用你的侍女試藥呢?」
頓時,柳坤山旁邊那位侍女也是臉色慘白,沒了血色。
柳坤山道:「一個侍女而已,難道張醫師動情了?嘿嘿嘿……看張醫師的年紀,該是第一次摸女人吧?哈哈哈……」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一些修者議論道:「這位張醫師對一個侍女都那麼溫柔呵護,真是少年風流啊,呵呵……有趣,有趣。」
張永不解,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老頭道:「在這些修者眼裡,女人只是玩物,不需要感情對待。你對她們太好了。」
「太好了?」張永更加不解了。「我……我只是像他們一樣碰碰而已,有什麼分別嗎?」
老頭道:「當然有,你觸手間,一直在照顧她們的感受,她才會忍不住說你很溫柔。你是修者,你的手指觸動間,有神奇的魔力。」
「魔力?」張永迷惑,想抬手看看,但回頭一想。「反正在我的手中,她也死不了,不如將計就計,與他鬥個高低算了。」
張永打定主意,讓侍女受些苦。他對柳坤山道:「好吧!我答應你了。不過得加一條,既然解毒,就要解徹底,不要解個半死不活的,顯不出真正的水平來。」
柳坤山不疑有他,爽快的答應了。「沒問題。不過,既然是比試,就要講求公平。大6常藥,共三千六百多種,其中毒藥,高低不等,不下千味。我倆就以這三千多種常藥自行配置,先斗九個回合。如果不分勝負,在增加一些毒藥配伍,直到決出勝負為止。」
眾人點頭讚賞。
張永心想:「他看我拿出陰源草,怕我又拿出什麼厲害的毒藥來吧?這樣也好,我可以用普通的藥,不聲不響的擊敗他,讓他找不出原因來。」
張永篤定後,道:「看你這麼可憐,你先來吧。」
在誰先誰後的問題上,張永再次語出驚人。
柳坤山心中竅喜:「白癡!早知道我先來,還擔心個屁啊!你就等死吧!」
流雲少爺吩咐侍女撤下宴席,空出大廳中央,並在兩邊擺上相應的桌子板凳,然後把大6三千多味常藥給柳坤山和張永配齊。那個侍女,則孤零零的坐在中間,沒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桌子上備的藥,都是被研細的藥粉,而且是按照大6統一的規格研磨的藥粉,非常細緻。這樣研細的藥,可以充分配勻,攪拌後,也不會被對方認出配藥的成分。
比試開始了。
柳坤山飛快的揀選藥草,不到三分種,就選了一百多味。他把藥草放進藥罐裡,加水攪拌。待將藥沫拌勻,又取出放在手裡揉搓。其手法獨特,經驗老道,似乎做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柳醫師今天這活兒,做得比以往還老道。」
「他歷來好賭,今天又是這樣關鍵的時刻,他要贏了,恐怕這暮河縣一帶,醫師修者都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張永聽著眾人議論,一時好奇,開始凝神關注柳坤山的動作。柳坤山的動作很輕柔協調,從外表看不出端詳。但張永自從突破第一層後,已經可以看到對方散逸出來的真氣。「哼,竟然用真氣來製藥,這也算公平嗎?」
張永心想:「我讓他先來,對我已經不利,得找個法子埋汰埋汰他。」張永見他把藥製好,要給侍女下藥時,突然喝止道:「柳醫師,將才我們說過比試要公平,但只說了下藥的規矩,還沒說解藥的規矩呢。」
柳坤山一愣,對張永道:「解藥,當然是用你桌上的草藥!」
眾人見張永話,也紛紛停止議論,看他想做什麼。
張永走到中央,對柳坤山道:「我自然知道是用桌子上的所謂大6常藥解毒。我現在要問的是,除了用這些藥,是否也可以用真氣或者銀針之類相助?」
柳坤山見張永詢問,並未生氣,反而嗤笑道:「呵呵,這你都不知道嗎?藥物圈定,賭法不定,你可以用真氣製藥,也可以用真氣解藥。同樣,其他的方法都是醫師獨有,不被杜絕。只是藥,必須從模子(侍女)口中吞入,不得用真氣相助。」
柳坤山一邊說,一邊心中竅喜:「原來這小子連規矩都不懂,真是天助我也!」
張永回到了座位上,心想:「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突破第一層後,相應的嗅覺細胞比原來達了幾十倍,就在他詢問的當口,他就近嗅出了柳坤山藥丸裡的不少成份。「這個柳坤山還真不簡單,將一些無毒的藥一參雜,竟然生出了不少毒性來。他這一下,就是一百多味,分明是想一下子把侍女毒死,不給我一點兒機會呀。」
張永一邊思忖,一邊觀看持藥修士給侍女餵藥。對他來說,無論柳坤山如何下藥,他都能用銀針立馬止住藥性的蔓延。只要止住了藥性的蔓延,那麼任何毒,張永都不擔心解不了,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千年不死的老頭。
隨著修士將毒藥強行打入侍女喉間,所有修者的目光都投放在了侍女的身上。侍女連連作嘔,什麼也嘔不出來,她痛苦的看著張永,等他解毒。
張永看了看,現侍女除了嘔吐、臉紅,沒有其他症狀。張永明白,毒藥正拚命的在侍女體內繁衍待命,一旦時間抵達,毒性立馬作,就再無相救的可能了。
「這個柳坤山好毒,竟然將症狀掩蓋,使我看不出侍女中毒的情況。但他也太小瞧我了。」張永突破第一層後,眼部細胞得到了徹底的改造,可以看見很多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要說公平,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公平的。就拿眼力來說,柳坤山怎麼可能和張永比呢?張永修煉的是大6第一神功,還是被他徹底改造過的。雖然這種改造不知是福是禍,但除了還沒有足夠的攻擊力之外,其他一切都過了老頭眼裡的思仙訣。
張永靈目一張,細細觀察侍女臉部的細微變化。「嗯,眼角青、黑、紅、黃、白……幾色都有,說明藥已入肝,血,肺,腎……這個柳坤山學藝挺雜的嘛,也是個偷學的貨色?哼,要是醫家正脈下毒,我還有幾分擔憂,像你這種雜七雜八的手藝,怎能瞞過我?我先讓你高興高興,再狠狠的打擊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張永成竹在胸,故作沉思。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柳坤山陰測測的笑容開始由陰轉陽。心想:「這土包子原來是唬人的,竟差點把我唬住了。要不是我有這株仙草,今天還真讓他得趁了。嘿嘿……還好,只要毒性一作,就算你是齊海帝國的神醫,也抓天無路了!哈哈哈……跟我鬥,你還嫩呢!」
柳坤山在賭場上所向披靡,才給自己積攢了一株七星彩霞,可見其自信,不是一般的高。
那些押柳坤山贏的修者、醫師見張永遲遲沒有下藥,似乎知道柳坤山的厲害,也紛紛興奮起來。他們押的注雖然沒有柳坤山高,但今天注太大,他們哪怕是分到一點點,也比他們幾年的收入強啊。而那些沒有參與押注的,紛紛扼腕歎息,痛悔自己當初怎麼就給張永的兩株陰源草給唬住了,錯失了這麼大好的機會。
流雲少爺見張永一籌未展,心中竟有些擔心。「這個張永難道不知道把脈扣診嗎?」
就在大家都在等待張永做出行動的時候,張永假裝愁眉苦臉的走到侍女身邊。眾人以為他要給侍女把脈,卻看他拿著侍女的手好一陣摸索。「怎麼回事,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柳醫師下的藥失效了?」張永一邊摸,一邊疑惑的自言自語。
他的話很小聲,但所有人,都聽在了耳力。
眾人先是一驚,接著紛紛哄堂大笑。「哈哈哈……原來是個冒牌貨,哈哈哈……他竟然連最起碼的把脈都不會。哈哈哈……」眾人哄笑不斷,柳坤山也朝眾人頻頻示意。「我這回贏定了!」
侍女見眾人笑,大為失望。但突然間,她現張永眼角有一抹狡黠的光芒,忍不住要癡癡的看著他。那笑,好邪,邪得,讓她沉迷。「他……他……他……」
「柳醫師,你的藥是不是配錯了,你看,真的沒什麼反應哎!」張永的話再度響起,但眾人,依然哄笑不斷,唯獨柳坤山呆呆的看著侍女,難以置信。此刻,毒性作的時間已到,但侍女只是有些臉紅,因為張永正在她手臂上撫摸。
「哎,真沒勁,居然遇到了一個半路貨色,連下毒都不會!」張永慵懶的站起,慢慢走回到座位上。「就算用一株草烏,也能瞬間將她毒暈啊,怎麼放了一百多味藥,一點泡泡都不起一個?」
張永的話,終於將哄堂大笑的修者和醫師們驚醒,待他們轉頭看向柳坤山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豬肝臉,著黑,還吐著一點點血絲。「怎麼回事?」眾人又紛紛看向張永,現他在桌子上滴溜溜的伸手指點。「藥無需多,七味就行。」說完已將七味草藥配齊,在掌中一陣拿捏。
「嗯?怎麼看不到他的真氣?這個張永對真氣的控制,竟到了收自如的境界?」流雲少爺見張永拿捏草藥,暗暗稱奇。
張永也只是看到柳坤山的動作,突奇想。「我的手,似乎也可以做丹爐煉藥啊。這個主意不錯,手一捏,就捏出了仙丹靈藥,這才是大6第一醫師的風範啊。」
張永左捏右捏不為其他,就是為了埋汰柳坤山。「看吧,我就這麼捏了,看你怎麼解?」原來就在剛才張永觸摸侍女的瞬間,他已經將真氣暗吐,止住了藥性的蔓延作。因為柳坤山用藥的同時,掩蓋了症狀,所以張永使的小動作,他並不知道。現在張永要做的,就是在柳坤山毒藥的基礎上,解掉一些,使用一些,製造一種更加奇特的毒性環境。所以他表面上只用了七味,實際上還有柳坤山的一百多味藥在裡面。
「既然他們不檢查,我就用用。」張永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將七味捏好的藥交到餵藥的修士手裡。為了公平,兩人的藥都由修士喂送。
柳坤山一直死死的盯著張永的所作所為,見確實只是七味,不再擔心。雖然上次他失敗了,但只要還有機會,他就不一定會輸。隨著藥進入侍女的身體。侍女全身開始黑。
「土包子,用這種三流手法也想贏我嗎?」柳坤山心中暗喜,不過為了穩妥,他還是走到侍女身邊,不斷的把脈。「咦?怎麼七味藥草,會配出這麼多毒性來?不好!這些毒環環相扣,好難解。」
看著侍女越來越黑,柳坤山心中七上八下。他不是心疼侍女,而是心疼他的那株七星彩霞。「用真力試試。」柳坤山連忙盤腿坐下,用真氣給侍女解毒。
大約三分鐘後,柳坤山才從地上站起,回到桌邊配幾味藥給侍女吃下,才算把全身毒性解除。
張永看著整個過程,心中滿是不屑。對方解了半天,只是解他自己下的毒而已。而自己下的毒,他一點也沒解著。張永嘴角一歪,笑容宛如地域鬼火。柳坤山不小心看到,七上八下的又坐不安穩起來。「這小子……有點邪門。」
「柳醫師,又輪到你了,這次,可不要像上次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哦!」張永奚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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