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堂之外,一條小狗四肢著地,一動不動的盯著府堂,似乎府堂裡,有他需要的骨頭一般。enxuemi。
「好可愛的小狗啊!」不遠,一個女孩看見府堂外的狗狗興奮道。「那是誰家的小狗,你們去問下,我買下了。」
「小姐,那邊不能過去!」衛士戰戰兢兢。
「怎麼了,我父親又生氣了?」女孩疑惑道。「那我自己去吧,他不會怪我的。」
「小姐,不……不能過去。府主大人正在審訊一個修者,會有……戰鬥!」衛士的手,抖了。
「修者戰鬥?」少女如遭雷擊。修者戰鬥,天翻地覆。對她這樣沒有修為的普通女孩來說,就像站在快要噴的火山口一樣,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少女纖手如玉,捂著一張小口,俏臉白。但看著可愛的小狗扒在府堂外,她忍不住又道:「那隻小狗不怕嗎?你……你趕快去把他抱過來,不要讓他傷著了。」
衛士打著顫,道:「那……那是犯人的狗。」
「啊……我不管,你去把他抱過來,我不要他死了。」
「妹妹,爹爹正審犯人呢?你在這裡找死嗎?」突然,一個手握彎刀的年輕男子走到漂亮少女的身邊,惡狠狠看著她的胸脯。那雙眼睛,癡迷中帶著邪惡,絲毫沒有當她是自己妹妹。
少女瞟了他一眼,心中直顫:「哥……哥哥……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哈哈哈……」男子貪婪的咂咂嘴,提著彎刀狂笑而去了。片刻,他進了不遠處的府堂,沒有留意旁邊全神貫注的狗狗。
「噓——」少女撫著胸口,輕舒一氣。她最怕的,就是他的哥哥了,不為別的,就為那雙邪惡扎人的眼睛。她有時夜裡想起,都會一下子驚坐起來,擔心哪天她哥哥沒了人性,真的……真的……少女再次摸了摸胸脯,不小心見旁邊一個衛士暗自吞了口唾沫,不捨的扭開頭。她思前想後,終於忍無可忍,大怒道:「你們這些大混蛋!都跟我滾遠點!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看見!嗚嗚嗚……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啊……」
少女哭了起來,把修者戰鬥的事給忘了。
……
府堂內,張永歪著嘴,冷冷的望著府主,心中暗想:「既然這樣,我也不和你周旋了!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吧!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要殺我,也不會很輕鬆吧?」
看著張永挑釁的目光,府主「砰」的一聲拍斷桌案,霍然站了起來。整個周邊的空氣彷彿海浪推湧一般,壓力大增。
「父親,這傢伙交給我吧!」突然,府堂門口響起了一個脆朗的聲音,走進來一個少年,拿著一柄星月形的狹長彎刀。那彎刀在光芒映照下,雪亮雪亮。
那是一口寶刀。
「我的彎刀練了這麼久,也該飲血了!」他癡迷的看著手中彎刀,嘴角,不經意的掉落了一滴唾液。
「是他?」張永回頭,現是開頭撕吻侍女的修者,暗想。「原來是府主的兒子!怪不得那麼囂張,敢在縣府裡隨便肆虐丫鬟呢!」
「切……」張永見他傻哩傻氣,還流口水,忍不住輕笑一聲。
「小子,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有趣!」少年見張永兀自笑,添了添舌頭,道。「你的肉一定好吃吧?你放心,我會把他一塊一塊吃掉的,哈哈哈……」
少年言語邪異,刀法驚奇,談笑間,竟沒有任何徵兆的劃出了一道月光,其快,如星晨移位,只在動與不動間就來到了張永的眼前!
煞那間,幾個念頭從張永腦中閃過!
「聚浪,不行,他的攻擊太犀利!」
「逃?府主看來一定要殺我了,我不如借他之手,逃之妖妖。」
張永提出匕,迎向了彎刀。出於穩妥,他償試動用了一點點真氣,為了不洩露,他把真氣送進了匕裡。不想匕竟「倏」的一亮,淡淡的,懾人心魂。
張永的感覺變了,他現匕尖端的威力強大了很多,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哪裡跳躍,渴望……
「咦,這把匕,有玄機?」
慌忙間,張永沒有細想,因為月光,已到面前。
看著月色刀光劈向張永,少年抹去嘴角唾液,咧嘴笑,那無形的笑容裡,帶著無可匹敵的自信和囂張。
所有修者都作出準備,以免相交的氣浪沖毀了府堂和自己。流雲少爺也頃刻回轉,好奇的打量張永,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一般。
府主則蔑視的笑著,他對自己的兒子,有特別的自信。
此刻。
沒有人注意到匕的異變,即便張永,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他只是鼓動真氣,支撐手臂,將匕自自然迎向彎刀而已。他甚至不想多用點真氣,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底系。
「吭」
雙刀交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永不是被擊斃,而是被擊飛,徹徹底底的擊飛!
他,宛如射出的一炮彈,頃刻洞穿府堂石壁,拋入遠空,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呆了。
彎刀少年更是癡癡的看著不遠處地上,自己的寶刃斷為兩截。「刀……我的刀……他……他斷了我的寶刀……」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只有一個人反應過來,他就是實力高深的府主。
府主飛身轟開府堂,落在遠去的張永面前。
剎那間,整個府堂變成滿天碎片,散落各地。連那個劍指蒼穹的雕塑,也被大卸八塊,留下一顆頭顱落在年輕少女的面前。「啊!」少女嚇得魂不附體,捂著自己的胸口呆。「這……這……」
這一變故,在眾人心中是一片空白。
府主的實力,太出乎張永的預料了。他看著眼前威猛凶暴的府主,心中充滿深深的懼怕。「他的實力好強!我在他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我……死定了。」
張永心中不覺闇然:「小尋,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此時此刻,張永想的不是報仇,不是逍遙自在,而是那個臉頰上染了一片紅霞的鄉村女孩。她並不絕色,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和錢勢。但在張永心中,她像一塊石頭裡的璞玉,她的美,是說不出來的。
「哼!你逃得掉嗎?」府主一雙狠厲的眼睛看著他,厲喝如雷。「在這裡,沒我的許可,誰也別想離開!」
「哈……是嗎?」張永笑了,他本來是極為懼怕的,但現在,他笑了。他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想顯出哪怕一點點怯懦來!
「只要不放棄,絕望也會變成希望。」自從他吃下那幾個鳥蛋後,他就把這句話當作了坐佑銘。從那以後,他也一直努力的拚搏備鬥著,從來沒有因為困難而輕言放棄過,哪怕他絕望的掛在山崖上,老頭斷定他必死時……
「是嗎?」張永曬笑道:「你要殺我,沒那麼容易吧!」
「你試試看啊!」府主臉色凶狠的一沉,喝道:「我廢了你的右肩再說!」
府主說打就打,他探爪一卷,「呼」的一下,直擊張永右肩。
這一抓完全沒有時間,就像與生俱來,天生落在那裡一樣,說到便到了。
「好快!」
張永輕巧的一閃一縮,剛好躲過了這雷霆的一擊。
「嗯?還真有兩下子!」府主見張永躲開,微微一驚。「你隱藏了實力!妄圖逃掉嗎?哈哈哈……真是做夢!」
府主再次用力一抓,「唰」的一下,帶著十二級狂飆,轟然而至。
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機會來了!」張永見攻勢來得兇猛,又打起了借之逃跑的意圖。他渾身真氣動,大浪濤天,準備迎接反彈。「這一次太猛,我恐怕要受點小傷。」張永打點精神,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真氣,想盡量做得完美一些。
不想府主強大的攻擊突然一收,張永猝然不防之下,竟被府主吸了過去。
「可惡!」張永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在空中打個旋,想要逃走。不想府主探爪一抓,又到了他的面前。
「想跑?哈哈哈……用了一次,還想用第二次嗎?」府主見張永逃得有趣,故意作弄。只要張永剛一轉身,他的手便攔在他的前頭。
張永被**於豉掌之間,很不好受。每次,他都是恰好躲過府主的一擊。「我得想辦法靠近他,用匕刺他的胸膛。」張永一邊在空中躥來躥去,一邊尋找機會。
狗狗也「哇噢」的叫著,等時機。
然而,就在雙方膠著在一起的時候,一個人飛了出來,道:「府主,是否給在下一個情面,停下來說兩句?」
這人竟是流雲少爺,他不是府主的抓牙,而是府主的坐上賓。
「一邊去!」府主厲喝一聲,繼續攻擊張永。他這一下,可不是玩笑。
張永見鋪天蓋地的真氣湧來,就像洪水洩閘,氣勢無匹,心想:「完了嗎?」張永拿著手中匕,有一種蕭索的味道。小尋難見,仇人未知,吃了十多年的苦,只是芸花一現嗎?
「我只有全力一擊了,把思仙訣的真氣全部灌進匕裡,聽天由命吧!」
狗狗躍躍欲試。
「府主聽我一言!」就在這時,流雲少爺見勢頭不對,起身落在了張永和府主之間。
「找死!」府主心中暗道,手卻不停。這樣的攻擊還沒到他的極致,他還有餘力收回,但他沒有。
轟,
流雲少爺口吐鮮血,倒飛出去,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永也吃了一驚,他本想拚死一決,不想只有一面之緣的流雲少爺為他擋下了。他本該感謝,但他的心中不知怎的,總是有一種彆扭的感覺。「他……他為什麼要救我?」
流雲少爺的傷很重,但他落地後,立馬躍了回來,落在張永和府主之間,反而對府主讚道:「聽說府主最近修為大漲,我還不太相信,今天親身體會,實在大為震驚!府主驚世之才,在這暮河縣,恐怕難有敵手了。」
流雲嘴角帶血,意味深長。
「哼!」府主冷哼一聲,雙目凌厲的掃視眼流雲少爺。怒道:「流雲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流雲少爺抹去嘴邊血跡,像沒事人一般,他竟笑道:「府主不知,張永和我流雲山莊有些淵源,我起初不知他因何得罪了府主,不好相認,只得佯作不知。現在知道……呵呵……礙於情面,我不好見他命喪於此?」
「哼」府主再次冷哼一聲,道:「他殺了蕭寒,死有餘辜,就算他和你流雲山莊有關係,我也不會饒他!」
流雲少爺皺了皺眉,心想:「府主對我流雲山莊向來客氣,今天突然冷冷淡淡,毫不把我流雲山莊放在眼裡,難道是他實力大漲的緣故?他也不想想,各大門派可是有約在先,府主強,就聯合打壓,府主弱,再各自爭鋒,他這樣強硬,絕不是為了個蕭寒,也不是為了壓服我流雲山莊。倒底為了什麼呢?」
流雲少爺百思不得其解。若說有仇,張永剛出來,若說為蕭寒出頭,斷不會不給他面子。那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了。
流雲少爺想到這裡,道:「張永是修者。修者殺人是不犯法的。府主今日給我流雲山莊一個情面,放他一馬如何?」
府主卻怒道:「你流雲山莊越來越囂張了,憑一句話,就想帶人走嗎?」
府主的話,如一枚響雷,炸在眾修者的心中。
「府主……想和流雲山莊決裂了?」
「流雲山莊可是暮河縣的第一勢力,府主這是要……」
……
遠處,一個少女如夢初醒,才現胸脯上灑滿了塵粒。她小心拍了拍,眼睛忍不住一眨不眨的看向遠方。「那不是流雲少主嗎?爹爹以前對他都是笑臉相迎的,今天怎麼……哼,一定是他惹爹爹生氣了!那隻小狗,不會是他的吧?嗯?那人是誰,穿得好奇怪,還歪著張嘴,笑得真討厭!他……他是小狗的主人?
「我一定要把他的小狗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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