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尋的父親此時正神色複雜的看著張永,而他旁邊,正好站著一個滿臉菜色的可愛姑娘.見張永走過去,甜甜的對張永道:「永哥哥,你醫醫我爸爸吧?」
小尋期待的看著張永。
張永沉默的俯身為小尋他爸爸檢查傷勢。小尋的爸爸叫羅豪,性格爽利,狩獵勇敢。但此刻,他見張永為他看病,不好意思道。「明天我不能幫你修房子了。」
張永心中暗暗一笑,這個時候他居然想這事。「沒事的,豪叔,你抵抗力強,傷口已經開始癒合,我給你服點藥,很快會好。」說完,張永拿出傷藥,讓小尋用水餵他爹爹服下。
「永哥哥,謝謝你啊。以後你的衣服破了,就拿來給小尋補,髒了,小尋給你洗。」這話剛說完,大家就笑了。小尋被笑得滿臉紅腮。
「這……」羅豪卻尷尬的看著張永,見他面不改色,心中不樂。「難道小永瞧不起小尋?還是……」
小尋的話本來是為了謝恩,但對一個馬上成年而又未嫁的女孩子來說,這話裡又暗含著別的意思。強爺爺早就想給張永找個媳婦了,此刻更是心花怒放。小尋可是全村最漂亮的女孩子,雖然配張永似乎差了點,但她敢肯定,小尋要是肯像張永一樣隨時把臉擦乾淨,一定是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張永也不是笨蛋,馬上明白了鄉親們的意思。小尋明顯是為了感恩。有時候話就是一種緣分,鄉親們顯然看重這一點,已經有撮合的意思了。但張永生死不明,豈會輕易應承。何況,他還真沒有想清楚。他見羅豪不樂,知道他有想法。
「豪叔,小尋是為感謝我才這樣說的。小尋是個不錯的女孩。」張永字斟酌句,才勉強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沒想到大家又笑了。
「那就是看上了?豪哥,恭喜你了!小永不小了,小尋也快十五了,按鄉里的規矩定下婚事,待小尋滿十五就可以過戶嫁人了!」
羅豪也釋懷而笑,暗暗瞅著張永。
「小子,你艷福不淺啊,這麼快就被人瞧上了。那小姑娘對你有點意思,你看,她臉紅過後好嬌艷,真是絕品啊。」老頭不合適的話又來了
張永好奇的看了過去。此時小尋菜色的臉頰下,飛了淡淡一層紅霞,映著稚嫩的耳朵,極為性感。在看小尋的腰身,妥帖得當,行止間,風姿自然,別是一番質樸嬌柔的味道。
小尋暗咬紅唇,用餘光瞟著張永,見他神色時而明亮,時而肅穆,不明所以,略低了低頭。
「豪叔,我該回去了,你好好養傷,過幾天就可以動了。」張永說完,起身與強爺爺和虎子他爸告別後,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眾人意猶未盡,都搖頭歎息。「想不到啊,小永一直在暗自學醫。今天這麼高興,本想拉他去喝酒,他卻這麼早就走了。」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永不喜歡喝酒,喜歡吃蜂蜜。哎,那邊山脊上一個地方,好像有一窩馬蜂,咱們抽時間去弄點,給小永一個驚喜!」猴子高聲建議道。
「好勒!」
……
強爺爺卻看著張永的背影,默默不語。「這久村口頻頻出現的野味,不會也是小永做的吧?小蛇?哎……小永真是有心了。」
回到屋裡,張永才問老頭,為什麼當時謝南有那樣的反應。
「你給他續了命,增強了他的生機,又封住他的血路,讓他免去了痛苦。他自然放鬆,讓血脈自行流轉醫治。這時你再下藥祛除他體內淤積的污血,愈合他的傷口。再放開血路時,淤血需要排出,而血路放開後,必然會衝擊傷口,引起劇烈的陣痛。他原本已經適應了痛苦,放鬆過後又突然面臨更大的痛苦,自然會掙扎不已,待將淤血吐出後,心中一快,略微放鬆,瞬間就會痛暈。
「你是醫生,不但要學會治病,還要瞭解你下的藥會產生什麼效果。只有這樣,你才能鎮定自若。」
張永想了想,老頭說的對。「醫生的鎮定不是來自對心臟跳動的強行控制,而是來自對自己醫術的強大自信。我現在是依靠老頭,總有一天,我要擁有自己的自信!」
第二天,張永從紫竹林裡回來時,大家已經開始翻修張永的茅草屋了。各家各戶都把平時為自己修葺房屋的茅草湊出來,搬到張永家的旁邊,堆了一大堆。強爺爺就坐在草堆旁,滿意的看著大家工作。不遠處,小尋端著水遞給流汗的叔叔,相當麻利。
大家見小永回來,都咧嘴笑了笑,繼續幹活。
「紫幻香!」張永卻突然一個猛衝,冒著灰塵滿屋,進了自己的臥房。才現所有東西都被嚴嚴實實的蓋住。他掀開一角,現紫竹筒完好無損的壓在下面,拿起揣在懷裡,走了出來。
大家見張永突然瘋一般的衝進屋裡,都呆愣著,見張永出來,才問道:「小永,怎麼了?」
張永懷著竹筒,歪嘴靦腆回道:「我……父親的一件遺物,怕損壞了。」張永不好作詳細解釋。
這時,小尋小心的端了碗水遞到張永面前,對他道:「永哥哥,喝碗水!」
小尋的聲音悅耳響亮,一雙美目藏著萬千心意。
張永看了眼小尋,接碗一飲而盡,不聲不響的又遞回給小尋,走開了。
小尋則默默的走回去到第二杯水給別人。
「大家注意了,屋裡可能有小永父親留給他的遺物,呆會收拾房間的時候,大家多留幾個心。」雷雲聽張永如此說話,在屋頂上吩咐大家道。
與雷雲同步的,是小尋碗落破碎的聲音。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讓張永再次看到了那一抹誘人的飛霞。張永走到強爺爺身邊坐下,才現,自己下意識裡犯了一個大錯。
「我這樣疏遠小尋,會不會反而傷害了她?」張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辦。
「小永,覺得小尋怎麼樣?聽強爺爺的,小尋絕對是個美女,你不信,帶他到溪邊跟你一樣洗洗臉,你看漂亮不漂亮。」強爺爺耐心極好,知道青少年都比較害羞。
張永聽強爺爺嘮叨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話。卻聽房頂上傳來一聲驚呼:「這是什麼?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