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便暗暗計劃,要怎麼制定寫門規。
他邊想邊寫,弄出十八條規定,自稱蠱惑派,把章程及注意事項都寫了出來,仔細再看了一遍,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就在這一會兒工夫,游倩雲不但端上香茗,連飯菜都準備好了,殷殷端了上來。
唐立瞄眼道:「這麼快?」
游倩雲嬌笑道:「替師父辦事,就要快,而且我還順便替你招收了兩個新弟子。」
唐立輕笑道:「誰?」
游倩雲拍了二下手掌:「彩玉,玲瓏你們可以進來拜師了。」
二名女子立刻笑瞇瞇地推門進來,跪在地上。
同聲道:「弟子叩見師父?」
唐立一看,怨聲道:「你們不是伺候大小姐的丫鬟嗎?」
彩玉笑道:「大小姐拜師,我們自然跟著拜師,還望師父收留。」
唐立笑道:「游倩雲,你真會玩把戲,好,我就收你們做徒弟,不過以後不能再收你的婢女丫鬟,不然我苦妙觀豈不變成了收容所。」
游倩雲道:「弟子領命。」
唐立為防游大小姐把家僕全部弄進觀來,又規定:男徒弟都要讀過書的,不能弄一些文盲過來,將來如若叫他們製作符咒,豈不是連字都看不懂,那就麻煩了。
游大小姐道:「我一定招收一些大學士過來。」
唐立笑道:「學問太高也不好。」
游大小姐道:「為什麼不好?」
唐立淡笑道:「一個人學問大了,就喜歡問東問西,煩得很,而且有的還喜歡自做主張,欺壓平民;有的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天上之事講給凡人聽,怎麼會懂,所以只要稍微識字,半桶水就可以了。」
游倩雲含笑道:「原來師父還懂天上仙界之事,怎麼不教教我們?」
彩玉道:「是啊!是啊,我們都很想成仙呢?」
唐立一見露了口風,支吾一聲:「你們二個不要跟了,都起來,成仙之事以後再說。」
彩玉與玲瓏高興地站起來,殷殷一邊侍候唐立吃飯,一邊又笑語如珠地逗他開心。
若不是知道自己是誰,唐立真的像跌在溫柔鄉里,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歡樂的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已入夜,彩玉與玲瓏為房裡掌上了燈火。
游倩雲道:「彩雲,你把我的被褥,通通拿到這裡來。」
唐立疑惑道:「幹什麼?」
游倩雲道:「睡覺啊?」
唐立皺眉道:「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的禪房,那麼多房間不睡,你睡在這裡幹嘛?」
游倩雲輕笑道:「師父,你反正也是女人嘛,一齊留下來有什麼關係。」
唐立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不管怎麼說,我是師父,師父怎麼可以同弟子一齊睡,這豈不是尊卑不分了嗎?」
游倩雲道:「我又不是睡床上,你睡床上,我睡地鋪,這樣可以了吧!」
「還是不行,我晚上是不睡覺的。」
游倩雲一愣道:「不睡覺幹嘛!」
「既入我門,就要打坐參禪,還要夜觀天象,你這麼一打地鋪,我進進出出多麻煩,不但吵了你,也擾亂了我的清修。」
游倩雲心想:還真像有這麼一回事,我偏要跟你在一起。
她道:「這樣好不好,各讓一步。」
唐立戲笑道:「樣樣能讓,這一步不能讓,你再緊握不休,別怪我要把你開除,逐出師門。」
游倩雲撒嬌道:「好嘛好嘛,我睡在外面門口,這樣總可以了吧!」
唐立苦笑道:「外面有十餘間禪房,你幹嘛不好好睡,非要在我門口露宿。」
游倩雲終於說出心裡的話:「我怕你又不見了,害我孤零零地到處找人。」
唐立憋想在心:自己真是活見鬼了,還被纏上了。
他便道:「放心,我要創教收徒,怎麼會再離開!」
游倩雲道:「好吧,我聽你的話。」
一夜的糾纏總算落幕了。
唐立這才安心地在禪房中打坐,度過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身,推開房門一看,就見彩玉,玲瓏蜷縮在門兩邊,睡得正香。
這不用說,一定是游大小姐的命令。
他想想實在又好氣又好笑,口中喝道:「天亮了,你們還不起來。」
彩玉、玲瓏驚得跳起來,忙一齊躬身道:「師父早。」
唐立道:「再回房去睡一下吧,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
彩玉揉著眼道:「沒關係,習慣就好。」
唐立搖頭,等他散步到處看了一下,回到房中,早晨早已擺好了。
游倩雲笑盈盈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喜歡。」
桌上有炎蛋、皮蛋、鹵蛋,還有鴿蛋。
唐立挑眉道:怎麼都是蛋!」
游倩雲笑道:「方便嘛,而且有營養啊!」
唐立白眼道:「吃了,我該叫你滾蛋。」
游倩雲俏皮道:「我不能滾蛋,中午便有人來拜師了。」
唐立抽翹嘴角道:「消息傳得這麼快!」
游倩雲得意道:「我辦事,有效率嘛!你放心。」
她說的話果然不錯。
恰恰到了晌午,立刻來了七八個漢子,有的文士打扮,有的生意人,有的樵夫,個個要拜師求道。
外面鬧轟轟,唐立跑出來一看,人既然不少,自不能全收,便道:「通通排隊,一個一個來,我要考考你們。」
那些人也真聽話,立刻排列成一條整齊的隊伍。
唐立盤腿坐在拜墊上,一個個盤問起來。
「第一個,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邢,別人都叫我邢紡,今年十七歲,是藥材店夥計,我來求道。」
「問一答十,而且乾脆利落。」唐立輕笑道:「你還有有備而來,背得滾瓜爛熟。」
邢訪笑道:「我要拜師求道,當然要誠心誠意。」
唐立道:「好,你錄取了,站過一邊,第二個。」
第二個是文士,上前就拱手一揖,道:「小生毛明,飽讀詩書,遊行各地數十年,故而看破紅塵,想得道成仙,希望仙長收錄!」
唐立道:「呃,你是怎麼來的?」
毛明道:「今天一早錦州城中到處都有招收帖子,如今誰不知觀主在收徒。」
唐立看了旁邊的游倩雲一眼,笑道:「我卻是奇怪,為何別人不來,端端就你們幾個來了!」游倩雲在抿嘴偷笑。
樵夫上前又說道:「想是志同道合,有緣啊!」
唐立道:「看來我也不用問了,你們早已有了萬全準備,好,大家通通坐在地上,我要宣佈清規,一共十八條,有人認為太嚴苛不能遵守,想退出還來得及。」
毛明道:「不要說十八條,就算是一百八十條,咱們也要遵守下去。」
唐立笑道:「話不要說得太早,聽了才知道。」而後慢條斯理地取出早擬好的章稿,照條文念道:「第一條:作息正常,天亮如初起床,先要參禪一個時辰。」
邢坊道:「沒問題。」
「第二條:每人早晨做完早課,就要各自分工,有的掃地,有的劈柴,不能偷懶。」
「一切遵照師父規定。」眾人齊聲回答。
唐立笑了笑道:「第三條就有些困難,做完這些工作後,由我教你們念心經,每天在前殿至少要念一百遍。」
「沒問題。」
「好,中午休息片刻,就要出去,行善一次,傍晚回來報告。」
毛明立刻道:「請問師父,假如找不到做善事的機會呢!」
唐立笑答:「誠心則矣,怎會沒機會?就算買幾隻魚放生,也是善事啊!」
眾人忙道:「弟子知道了。」
「第四條:今後一律吃素,傍晚後教習養生拳法。」
「沒問題。」
唐立見他們一律沒問題,隧道:「你們都沒問題,我想我也不必宣佈了,就把這清規貼在牆上,你們自己看吧,通通錄取啦!」
游倩雲道:「你們現在要對師父行三跪九叩大禮,今後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了。」
「師父在上,弟子拜見。」七人立刻三跪九叩行了。
唐立道:「今天你們去準備一下,回家告別爹娘,收拾行裝,明天開始,照章辦事,就不能再回家了。」
「是。」那些人高高興興地離去。
唐立對游倩雲道:「這些好像都是你搞的花樣!」
游倩雲輕笑道:「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師父盛名再外,何須我的幫助?」
唐立邪笑道:「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反正你知我知,能不能熬過十天,以後就知道了。」
游倩雲道:「是師父的也不能故意刁難徒弟。」
唐立道:「我不會故意刁難他們,不過也要嚴格管理。」
游倩雲道:「管教之事,就讓弟子代勞吧!」
唐立神秘地笑了笑道:「你是大弟子,當然由你來。」
游倩雲欣笑道:「多謝師父。」
第二天一早,七八個徒弟穿上嶄新的道服都來報到了。
唐立親自教他們盤坐念心經。
教了兩遍,自己也急到無聊,變命令所有的弟子都要念到中午。
他自己回到禪房休息。
其實他並沒有休息,變成了一隻螞蟻就停在窗台上看這些人開始還念得有模有樣,差不多念了一個多時辰,就開始走腔拿調。
有人問道:「游大小姐,能不能休息一下,我跪得腰酸背痛,念得舌頭麻。」
游倩雲道:「忍耐點嘛,我還不是跟你們一樣,專心修道是有好處的。」
另一個道:「當然有好處,拿來你家每月三十塊晶石的好處,現在來開始活受罪。」
游倩雲忙道:「千萬別講出來,若被師父聽到,我豈不是要上吊,好啦,以後大家絕對不要再提這秘密,每人每月再加二十塊晶石。」
這些人立刻又抓緊開始唸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