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用手一指,一道寒光已向唐立襲來。
唐立早有準備,身形立刻跳開,訕笑道:「你想動手,我就奉陪。」
頓時取出鬼哭帚,準備把兩個道姑一齊來個掃地出門。
他出手快捷,主持似防不到這年輕人有這麼大的膽子,頭上的絲綢竟被扣掉。
唐立簡直看了個通透。
那主持身上竟是一個魚頭。
人身魚頭,這不是妖精是什麼?
而那妖嬈道姑又放出寒光攻來。
唐立噴斥:「妖怪,看我怎麼修理你們!」
鬼哭帚已出,五彩毫光暴漲。
不僅擋住了寒光.也向魚頭人身的主持掃去。
豈知那主持,魚口一張.使吐出一道白光;竟把鬼哭帚捲住,衣袖一展,人陡然飛起,衝破窗戶。衝霄而上。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奇寶被搶走。
唐立又驚又怒豈肯甘心。大喝一聲,駕起劍光,立刻追了出去。雙方風馳電掣,快若星火;唐立怕追丟了,暗運勁力,加劍光的度,而且右手放出雷電,左手尢裡針,連續向對方打去。
哪知道一尢裡針,對方一個大回轉,卻停在半空中,魚頭喝道:「住手,你可是古風門下!」
唐立以為對方又要施什麼妖法,自然也停住劍光道:「我雖不是古風門下,卻和古風二老是忘年之交,怎麼樣?要打來呀!」
魚頭人的口氣卻緩和道:「請問古風門是否有位古俊道友。」
唐立呵呵笑道:「你問對人了,他現在是古風門的掌教。」
魚頭人頷道:「閣下果然是人中龍鳳,在下森羅海域魚荇,不知閣下是何稱呼?」
唐立瞄眼道:「我名唐立,和古風門的大小姐是好朋友,你現在套近乎是什麼意思?莫非要我饒過你的性命?」
魚荇道:「奴家不但要請公子燒命,而且還要救我一命,想當年,古道友曾答應過我,只是我沒時間去找他罷了。」
唐立更加迷糊了,道:「你好好說清楚,他曾經答應你什麼?你怎麼認識他的。」
魚荇魚嘴吐人語道:「想當年,古道友受傷倒在海濱,我一時善心救了他,並把他的傷治好。這已是一百多年的事了,我這魚荇的名字,也是古道友取的,他告訴我,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他幫忙。」
魚荇道:「我是千年魚精化身,好不容易煉**形,眼看就要脫胎換骨,成仙升天。哪知洪荒的苦行二尊者搶去我苦修的內丹,使我恢復原形變成了魚頭,若不搶回內丹,勢必又再要苦修千年。所以我要借個人的腦袋,必須有靈根的腦袋,讓我變成他的模樣;去西域找苦行二尊者把內丹要回來,再找他們報仇。」唐立憋笑道:「這樣我豈不是變成沒腦袋的人了嗎?」
魚荇道:「我只是借用你的魂魄之氣,腦袋還是會還給你的,只是你的腦袋會空空的。」
唐立道:「其實你不必找腦袋,一樣可以想變什麼就什麼,而且我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魚荇欣笑道:「素聞修監會聯盟中的人道法高深,你真的能幫我變回人形,那就太好了。」
唐立笑得有點癟:「我當然不會騙你,不過那把掃帚你要還給我。」
魚荇忙把鬼哭帚雙手奉還,道:「這件奇寶的確有威力,我是得古俊道友所授的玄門心法,所以這掃帚對我沒多大用處。」
唐立失聲道:「難怪會失去效用,古風門的心法,正好克制這奇寶,現在我借你一樣東西,只不過你搶回內丹,恢人形之後要還給我,今天是我替古俊還你人情,否則我是不會借的。」
魚荇道:「奴家一定還你。」
唐立有些依依不捨地拿出幻化兜道:「你把這套在頭上,然後用我告訴你的咒語,默念一遍,心裡想變哪一個,就變哪一個。」
魚荇見只是一件泛著五彩光華非絲非絹,薄薄的小兜,不過彈性極佳,驚喜道:「公子,真有這麼神奇?」
唐立輕笑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接著講咒語告訴她。」
魚荇把幻化兜戴在自己魚頭上,急唸咒語,但見一陣輕煙飄過,頓時變成一個美嬌娘,看上去明眸皓齒,宛若仙子。
旁邊的女道姑拍手歡笑道:「師父,你果然變回本來面目,好奇妙呀!」
魚荇美目流轉,盈盈一拜,道:「唐公子,謝謝您的幫助,奴家感激不盡,現在奴家改變了主意,我讓弟子陪你到森羅海域等我,我準備利用這幻化兜的妙用把內丹騙回來,不必讓你去冒險幫我打架。」
唐立擺擺手道:「你不必為我擔心;老實說,我要看看那什麼苦行二尊者是什麼玩意兒?再說有我陪你一齊去,萬一生什麼情況,我還可以替你接應。」
魚荇吃吃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先行一步,我讓娃娃陪你去就可以了。」
完,揮揮手,駕起遁光就閃身而去。
娃娃這時道:「公子,請跟奴家來。」
二人也駕起遁光向前緩緩飛去。
唐立笑道:「娃娃,這名字不錯,你師父是魚精,你莫非也一樣?」
娃娃道:「是,弟子本是海中娃娃魚,承師父恩惠,讓我同修行玄門心法,參修了三百年才變**形,但我們世居森羅海域,除了以海中蝦類為食外,從不殺害生靈。」
唐立道:「我我想也想的到,否則冷面閻王那老傢伙也不會傳你們玄門心法了,現在我問你,洪荒是什麼地方,怎麼去呢?」
娃娃道:「要到洪荒,先得到我們居住的森羅海域,再過去飛越尼羅海東極之地就會有無數火山出現,而後再飛行數千里,那荒蕪之地,天地混飩,就是洪荒了。」
唐立呵呵笑道:「我雖然到過尼羅海東邊,卻還沒有到過那麼遠的地方,去開開眼界也好。」
遁光神,不久就飛越過東海角,到了森羅海域。
只見海天一色,一片混茫。
萬里無崖的海浪中,身形龐大巨魚與千奇百怪的水族貝類,成群出沒,水氣蒸騰,上接雲霄,波濤益險惡。
那森羅海域,乃是洪荒的最後一道關口,相隔不遠,不消多時便自趕到,這片海域不甚大,卻極其詭異,從高空往下望宛若一個肋生雙翼,千百丈寬的烏龜,悠閒暢遊在無邊的海域之上,越過森羅海域,飛行了一陣,眺目遠望,最前面的雲霧中,已有大山隱現,知將到達地頭。
忽見驚濤海浪中,現在好些島嶼,遠近不一,阻去前路,有的煙霧瀰漫,有的波濤洶湧,飛越過這些島嶼,陡然見前面一大山矗立,一峭壁上,赫然刻著「黃峰嶺」三個大字。
娃娃突然貼地低飛,道:「到了,那苦行二尊者就住在前面的半山腰之中,我們就在嶺上找個地方等師父就行。」
唐立四下瞄了一圈道:「這地方我不熟悉,聽你的。」
娃娃帶著他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靜靜等候。
陡見那林子深處突有人影出現,是二個身穿素衣的中年道士。
二人走到一處竹林邊,其中一人道:「師父今天突有感應恐防不之客來訪,要我們小心留意。加緊巡山,現在你往左邊、我往右,就走一圈吧!」
另一個道士道:「如現來人要不要阻擋!」
先說話的道士道:「只要出傳訊就行,不須阻擋。」
娃娃一見二人飛起,立刻低聲道:「我們要先躲一躲,不要讓他們現。」
唐立輕笑道:「這好辦得很,你不必動;我施出隱身法,連你一齊隱去就是。」
在唐立施出隱身法同時,一名道士已向左飛起,隱沒在山脊轉彎之處,第二個人則剛要飛身而起,脩見一條人影飛身而落。
竟是一個容貌古怪,雙目陰沉的老者,一身錦衣黃袍衣袖飄飄,那中年道士看得一呆,連忙躬下身施禮道:「大師父,你不是在洞中和二師父談論天道嗎?」
老者道:「我始終覺得心神不寧,所以出來看著。走,你跟我一齊去看看。」
「是」
那中年道士立刻與老者飛起。哪知剛越過嶺脊,老者就一指向中年道上點去,中年道士應聲倒地,老者搖身一變,又變成中年道士,轉身飛了下去,卻對唐立道:「那人是苦行二尊者的弟子狼鷹,交給你們了。」
唐立對娃娃道:「這人交給你,我會制住那另一個,再放一道煙霧助令師一臂之力。」
完也飛身而起。
那變成苦行二尊者弟子狼鷹的人,自然就是魚荇,她匆匆走進洞府,卻見苦行二尊者對坐著在講話。
那老大苦善一見狼鷹立刻轉問道:「狼鷹,你怎麼又回來了?」
狼鷹施禮道:「啟稟大師父,有人闖入本地,二師弟已跟蹤下去,弟子特來稟報。」
苦惡神色一怔,道:「不會是別人,一定是那魚精,你師弟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假狼鷹垂道:「師弟往西南方向追蹤而去。」
二老起身出了洞府,正好看到左方上空,有道艷麗的雲朵,假狼鷹伸手一指道:「二位師父,在那邊!」
二老身形立刻飛起,向煙霧方向衝去。
苦善喝道:「你看好家,尤其要注意法壇前的鼎爐。」
假狼鷹應了聲是,匆匆進入洞府。
她知道那艷麗雲朵一定是唐立在搞鬼,心中不由感激唐立配合得天衣無縫,給她創造盜取內丹的機會。
且說苦行二尊者飛身到了艷麗雲朵處,只見弟子呼延已躺在地上,天上雲朵在慢慢消散。
苦善大怒道:「果然有人來此,快看看延兒有沒有生氣。」
苦惡俯身一按頸部,搖搖頭道:「死了。」
苦善厲聲道:「可惡,師弟,咱們以地聽之術將他搜出來。」
倏有一聲大笑道:「何必浪費法力呢?我就在這裡!」
苦行二尊者立刻循聲望去。
果見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好端端地站在十丈開外。
二人不免有點驚訝。
苦善厲聲道:「這人是你殺的!」
唐立淡然道:「沒錯,不過我也是被迫殺人,否則他要殺我呀!」
苦惡復也喝道:「這洪荒絕地,你是怎麼來的,是何人門下,目的何在?」
唐立心裡一想,笑道:「我是連體雙煞門下,路過這兒想下來釣幾條魚填肚子,哪知道他一見面就動手攻擊我,不過修為實在不怎麼樣,給我打了兩拳竟死翹翹,實在掃興得很。」
苦行二尊者氣得幾乎吐血。
苦惡冷聲道:「老夫極少出這洪荒之地,沒聽過令師名號。你既殺了人,就該償命!」
唐立笑道:「你講的話,我用膝蓋想也知道,要我償命就開打呀;也不用看我師父連體雙煞的面子!」
完手一揮,鬼哭帚已了出去。
五色毫光中,只見一支大掃把掃起一陣狂風,苦行二尊者觸不及防,竟被掃上半空。
等他們以重身法急墜下來,毫光掃把突然不見,唐立也失去了影子。
苦善怒罵道:「這臭小子真可惡,竟然戲弄老夫,二弟,用地聽之術?」
苦惡立刻腳踏五行步伐,頭上耳朵突然大如薄扇,不停顫動,他耳朵每向一個方向顫動必然起一陣黃煙,霎時煙霧處處,苦善虛立高空,目光如電,只要一露痕跡,就要下毒手。
可唐立聰明得很。
他用意就在拖延時間,讓魚荇有時間奪回內丹。他自是知道地聽之術的厲害,遂早就躲入寶塔內,所以苦行二尊者空費一番功夫。
但見黃煙處處.不見人影,正自驚疑,苦善心中一動,驚聲道:「不好,莫非是調虎離山之計,二弟,我們快回去。」
唐立正想現身阻攔,再爭取一點時間,卻見原來娃娃伏著的嶺上有道雲霧升起,這不會是別人,一定是剛撤的訊號,於是躲在寶塔內不動。
果然,苦行二尊者剛返身離去,魚荇與娃娃已出現,揮手示意離去。三人駕起遁光,加飛行,轉眼間就飛離了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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