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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回家 文 / 神零

    「快點!快點!再快點!」紫陽面目猙獰、兩眼通紅的瘋狂揮舞著手中的鞭子。

    「嗚……」瘌痢感受到紫陽身上散的深深悲痛,安靜地抓住車轅,沒有出聲。

    今晚的科德拉多大峽谷格外的安靜,紫陽抽打馬匹的啪啪音清晰的飄蕩在峽谷上空。一路上無數的魔獸睜開了嗜血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這輛瘋狂飛奔的馬車,但是!沒有動。直到看不到了馬車的蹤影才紛紛鑽出洞**向著濃重血腥味的方向飛去。

    ……

    馬車足足瘋狂飛奔了一個時辰。然後度漸漸慢了下來。

    「駕!駕!」任由紫陽瘋狂抽打,這兩匹馬就是不肯再加快一點度了。紫陽沒有注意到,這兩匹馬鼻孔已經溢出鮮血了。不過大峽谷的出口已經觸手可及了。

    一會兒,馬車終於駛出了科德拉多大峽谷。紫陽紅的雙眼慢慢恢復了正常。

    丟掉手中已經斷掉的鞭子,紫陽一下癱倒在馬車上。

    「嗚嗚……」瘌痢連忙上前拱拱,關切地叫了一聲。

    「呼……」紫陽吐出一口濁氣,拍了拍瘌痢的腦袋,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嗚嗚……」

    紫陽歇了一會兒,坐了起來。轉過頭看向瘌痢,表情嚴肅,眼神凌厲,一字一頓的問道:「我是不是很混蛋!?」

    瘌痢看著紫陽有些猙獰的面目嚇的向後退了一步。

    「呵呵!」紫陽苦笑一聲,轉過身去。黯然道:「連你都不理我了,看來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膽小怯懦,自私自利,肆意妄為。我害的父親病倒了,害的艾薇兒姐姐傷心失望,現在又把霍爾德害大叔害死了。我他媽的真不是人,不是人,不是……」說著就抬手往自己臉上扇去。

    「嗚嗚……」瘌痢咬住紫陽的衣服拽了拽。

    紫陽轉過頭看著瘌痢,看到瘌痢眼裡的關心,小心地問道:「你沒有不理我,對嗎?」

    「嗚嗚……」瘌痢點了點頭。眼裡充滿了真誠。

    「嗚……嗚……」紫陽一把抱過瘌痢趴在車轅上放聲大哭。

    「嗚嗚……」瘌痢也跟著掉眼淚。

    哭了好一陣,紫陽一下子坐了起來,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大聲喊道:「我要堅強,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我要堅強,我是紫陽·迪金森,沒有什麼能打到我。我一定要成為強者,我不會再讓父親、艾薇兒姐姐還有霍爾德大叔失望了。」

    「嗚嗚……」瘌痢也為紫陽能堅強起來而高興。

    伸手一拉布簾,鑽進馬車。紫陽看著霍爾德的屍體,跪了下來。叫道:「霍爾德大叔!」這是紫陽叫的最真誠的一聲霍爾德大叔。

    「霍爾德大叔!雖然你說過男子漢要少說多做,不要去什麼狗屁誓言,但是我還是要一個誓。我紫陽·迪金森在你面前誓:我一定要為你報仇,我一定要殺了四十大盜。」

    「咚!咚!咚!」磕了三個頭,狠狠一掀布簾鑽了出去。

    「瘌痢!我們回家。駕!……」

    ……

    趕了兩天兩夜。

    終於,烏拉村已經遙遙在望了。

    所謂近鄉情怯,紫陽這次犯下這麼大的錯,更是滿心緊張。但是他還是狠狠的抽打了一下馬匹,加向村裡趕去。

    「看那!看那!紫陽回來了!」「啊!天啊,真的,紫陽回來了。」「沒想到啊,紫陽居然會離家出走」「是啊是啊……」……

    聽著鄉親們議論,看著鄉親們的指指點點。紫陽感覺臉都快燒著了。低著頭趕著馬車往家趕去。

    遠遠地看到父親拄著枴杖已經站在家門口了。顯然,有人通知了。

    紫陽一下跳下馬車,三步並成兩步快步跑向父親。

    「撲通!」一下跪在父親面親。「父親!不孝子回來了!」

    道古德拿起手中的枴杖狠狠地抽打紫陽,一邊打一邊罵道:「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外面。你個不肖子,我打死你這個不肖子……」

    紫陽跪在地上默默受著父親的抽打沒有出聲。他覺著這樣還能好受一些。

    道古德打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問道:「你怎麼回來的,看到你霍爾德大叔了嗎?」

    紫陽一頭磕在地上,指著馬車悲痛道:「在馬車裡。」

    道古德顫顫巍巍地走到馬車前,顫顫抖抖地伸出手掀開了馬車的布簾……

    「畜生啊!」

    「啪!」道古德狠狠的一枴杖抽在紫陽身上斷成兩截。

    「畜生啊!畜生啊!噗……」道古德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

    「父親!……」「道古德大人!……」「村長大人……」

    「啊……嗯……」道古德在眾人的救治下悠悠轉醒。睜開眼看到大家都圍在自己周圍,紫陽正跪在面前。

    又狠狠用手抽打了一下紫陽,眼含熱淚地對著大家道:「我對不起霍爾德兄弟啊。我對不起大家啊。我對不起祖宗啊。」又狠狠打了紫陽一下罵道:「畜生!你去祠堂自刎在列祖列宗面前吧,我迪金森家族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村民們一聽,忙勸道:「道古德大人,你可不能這麼做啊,紫陽還是個孩子,他知道什麼……」「道古德大人,你也不希望迪金森家族就此絕種吧,可別犯糊塗啊。……」「是啊,是啊,村長大人。我想霍爾德大人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勸說起來。

    道古德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指著紫陽狠聲說道:「畜生!你自己上祠堂去跪著。跪七天,要是死了更好。要是還沒死,就饒了你。」

    紫陽狠狠地磕了一個頭:「是,父親大人。」說完站起來,轉身走向祠堂。

    道古德和村民們忙著張羅安葬霍爾德的事宜。

    紫陽跪在祠堂裡一動不動,瘌痢趴在他身邊。

    三天了……

    「道古德大人!行了吧,再這麼跪下去,就是不死也殘了。」

    道古德眼裡閃過一絲心痛,狠聲道:「不行!」

    紫陽身邊堆著一些吃的,那時瘌痢找來的。但是紫陽一口都沒吃,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跪了三天。

    五天了……

    「道古德大人!可以了!紫陽快堅持不住了。」

    道古德把眼一閉淡淡的說道:「不行!能不能挺住,就看光明神的意思了。」

    紫陽身邊還是堆著瘌痢找來的吃的,一點沒動。瘌痢趴在紫陽身邊,擔心地看著他。

    雙腿已經失去知覺,身體已經接近極限了。

    六天半……

    「道古德大人,紫陽暈倒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誰也不許去,活下來是光明神的寬恕。死了!那就是他命該如此」

    「哎……」

    誰都沒有看到,道古德閉著的雙眼裡已滿是淚水。

    「嗚嗚……嗚嗚……」瘌痢急的團團轉,可是紫陽一點反應也沒有。

    七天……

    「道古德大人,好了,七天了。我們去看紫陽了。你自己在這坐著吧。」村民為道古德的冷血感到生氣了。

    道古德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沒有出聲。椅子扶手上的雙手在瑟瑟抖。

    「嗚嗚……」瘌痢淚流滿面地趴在紫陽身邊。紫陽已經沒有呼吸了。

    村民趕到祠堂,要去翻動紫陽的身體。

    「嗚嗚……嗚嗚……」瘌痢瘋了撲向村民,不讓人碰紫陽。

    「滾開!我們是來救紫陽的。」鐵匠漢斯一掌把瘌痢打飛。

    瘌痢狠狠地摔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又回到紫陽身邊。不過這次它沒有再攻擊村民了。

    漢斯對著從鎮上請來的牧師問道:「埃德森牧師,你看,他還有救嗎?」

    埃德森舉起手中的法杖高聲念道:「偉大的光明神啊,請傾聽我的呼喚,保護您的子民不受邪惡的威脅,展開您的閃亮雙翼,阻擋世間一切的邪惡——聖光·治癒術」

    一道聖潔的白光潑灑在紫陽身上。

    ……

    「埃德森牧師?怎麼樣啊?」

    埃德森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啊!!?」

    「可憐的孩子啊!這麼早就走了!」「嗚……狠心的道古德大人啊。」「紫陽啊……」

    漢斯突然看到紫陽的手指在動,連忙喊道:「都別哭了!紫陽沒死!」

    「……」

    人們趕緊上前檢查,又是聽心跳,又是試呼吸。

    「哈哈!真的!還有心跳,還有呼吸。」「哈哈!趕緊搬到床上去。」

    人們七手八腳的忙乎著把紫陽搬到了看護祠堂用的小木床上。又是扇風,又是壓胸,忙的不可開交。

    「嗚……嗯……」紫陽微微睜開眼睛。

    「哈哈哈……紫陽醒了!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好了!都回去吧,留下兩個人就行了,別在這影響紫陽休息了。」漢斯又喊道。

    村民散了,留下漢斯和一個婦女照顧紫陽。

    紫陽看著漢斯,認真的道歉道:「漢斯大叔!對不起!」

    漢斯一擺手,無所謂的說道:「哎呀!都過去了,就別提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好了,睡覺!睡覺!什麼都別想了。」

    紫陽感動地說道:「謝謝您!漢斯大叔!」說完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漢斯低聲歎息一聲小聲說道:「哎!紫陽還是個好孩子啊。」向身邊的婦女吩咐道:「你去取一床被子來。別凍著了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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