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色濃郁得如化不開的墨汁,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天空上一大片的烏雲正在迅翻滾聚攏,轉眼間密佈了整個天空,平地風聲吹過樹林,出了各樣的怪聲。
月黑風高!
洪大全的府邸沉浸在一片靜謐當中,除了那些三三兩兩巡邏的人員不時走動之外,幾乎是感覺不到和平時有任何的異樣。
突然之間,天際響雷轟隆隆延迤而來,緊接著閃電如蛇,劈開了厚厚的天幕,從雲層裡直射而下,出刺眼的白光,讓人心悸。
這是南洋常見的雷雨氣候。
一道閃電劈過,亮光如電蛇般轉瞬即逝。
然而,就在這一瞬的電光中映出一道黑影,整個人包裹在黑黑的緊身衣裡,黑巾蒙面,直露出了一雙灼灼的眸子,盯住了前面的圍牆,然後一揮手,從他的身後的黑暗處猶如幽靈般的現出另一條黑影,同樣的黑夜裝束。
兩道黑影靠近牆頭,藉著黑幕和雷聲的掩飾,刷地一聲把手裡的一個器械射到了牆頭之上,然後手腳齊動,身體就如狸貓般順著牆壁快上升,很快地就從牆頭消失在圍牆裡面。
天上幾聲響雷炸過之後,宅院裡突然響起兩聲清脆的槍聲,頓時打破了整個宅院的平靜。宅院裡馬上就有燈光次第亮起,緊接著又有喝罵之聲,亂哄哄的人影奔跑聲,又響了幾聲炒豆般的槍聲之後,漸漸地,一切又慢慢地歸於平靜……
第二天,當地的華人上層驚聞一個驚天的噩耗,昨天深夜,有兩名神秘槍手潛入當地華人領袖洪大全的府邸,開槍殺害了洪大全,事後,兩名槍手也被當場擊斃。
洪大全作為當地洪門的大佬,他幾乎是當地華人的精神領袖,現在竟然被人暗殺在家裡,,此事所引起的轟動不吝於投下了一枚重磅炮彈,一時間頓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消息被嚴密封鎖,只在高層流傳,以免引起更大的慌亂。
楊天在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洪大全的府邸,馬上組織人員進行安頓洪大全的家人,又去察看了槍手的屍體。
屍體是兩個明顯的東方人面孔,但沒有其他的任何特徵,不知道是華人還是日本人,又抑或是韓國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謀殺。
譚振東也在得到消息之後馬上趕到,看過現場之後臉色蒼白,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掩飾不住的恐慌。
楊天在看到譚振東之後,趁人不注意之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譚振東錯愕之後心領神會,隨即兩人悄然進入了密室,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譚振東從密室中出來,匆匆地離去。
誰也不知道楊天和譚振東在密室中到底說了些什麼……
洪大全被殺的消息雖然被嚴密封鎖,但是世上無不透風的牆,無論如何的防範,都不能阻擋那些有心人的刺探,很快地,在瓦希德和哈迪。尤利安托的辦公桌上都放了一份關於此次刺殺事件的簡報。
哈迪。尤利安托在看過簡報之後,臉色鐵青,雙手把簡報揉成了一團。
當然,這一切也都落入了瓦希德安插在哈迪身邊的細作眼中。
而在此同時,瓦希德的官邸裡,瓦希德手裡端著一杯紅艷如血的葡萄酒,正開心地大笑道:「好,做得好,佐川君這次實在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能為將軍效勞,是佐川家族的榮幸!」佐川淺平淺笑著神態優雅地微欠了一下身。
「只是可惜了你那兩個優秀的手下了!」瓦希德歎道。
佐川淺平神色不動,淡淡說道:「我們大日本是武士道的國度,我的這些手下從進入組織的第一天開始起,就隨時做好了要為組織犧牲生命的準備,能夠為了組織的事業貢獻自己的生命,這也是他們的榮幸,將軍大不可為此事而感到難過。」
「哈哈,佐川君,你們佐川家族將永遠是我的朋友。」瓦希德得意地狂笑著道:「哈迪。尤利安托,還有議會的那些笨蛋,他們竟然以為和那些該死的中國人聯手,就能逼我就範,真是一群可憐的蠢蛋。哼!難道他們都忘了五年前的那次教訓了嗎?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給他一個提個醒,讓他們清楚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
「將軍這一招用得好啊!這在中國古話裡叫做「殺雞駭猴」。我想尤利安托現在一定躲在他的辦公室裡抖,想著怎麼保住他的小命吧!」佐川淺平附和著拍手讚歎道:「洪大全既然已經除去,華人團體必然會成為一團散沙,他們的聯盟已經煙消雲散,我想,現在正是將軍大展拳腳,徹底剷除這些爬蟲的時候。」
「佐川君所言極是!」瓦希德大笑道,「我想,接下來該是給那些該死的中國人一些顏色瞧瞧了!」
楊天從洪大全的家裡出來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到了鐵血幫的總部,趙星意、嚴英傑黃齊還有幾個得力的手下都已經全部神情嚴肅地彙集在了那裡。
而同時在場的,還有青華堂的雷猛,智勝社的當家人徐達飛,和他們的幾個手下。
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兩個當地最大的社團當家人就好似約好了般,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鐵血幫。
作為社團的負責人,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瓦希德已經露出了猙獰的爪牙,現在只有抱成團,才有一拼的希望。
或許,還能拼出另一番天地。
「昨晚的事,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楊天的眼睛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洪老爺子的事,和瓦希德絕對脫不了干係,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和哈迪。尤利安托的結盟已經被瓦希德他們所察覺,我們接下去所面對的,可能是瓦希德的瘋狂反撲,所以……」
楊天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所以,我希望兄弟們能夠自己做出選擇,有誰不願意的,現在可以退出,我會安排人送他離開。好,我的話完了。」
會堂裡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嚴英傑的大嗓門先打破了沉默:「楊天兄弟,我的手下和瓦希德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剩下最後一個人,我們也會拚命到底!」
楊天看著這條耿直的漢子,點了點頭。
嚴英傑基地裡的人,都是大屠殺的倖存者,和瓦希德的仇不共戴天,所以,他們也是最中堅的力量。
「奶奶的,我們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男子漢大丈夫,生來應該頂天立地,腦袋掉了也不過是碗大的一塊疤,倒不如鬥個痛快,也不枉到這世上來走一趟。」雷猛的大嗓門響起,話雖說得有些粗俗,卻讓人聽了熱血沸騰。
在南洋的華人,哪個不是夾縫裡生存出來的人,身上的血性被雷猛這番話一說,頓時點燃。
智勝社的徐達飛是個面白無鬚,如書生般的人物,此人武力並不強硬,但是頗有計謀,這麼多年來,把智勝社管理得井井有條,智勝社能成為當地的幾大社團之一,可以說全是他領導有方。
這次洪大全一出事,他就立馬趕到鐵血幫來,就能說明他的眼光看得很透徹了。
此時聽雷猛這麼一說,當下也就抱拳一拱手說道:「楊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智勝社幾百號弟兄,自我以下,都會以鐵血幫馬是瞻,有任何差遣,絕無二話。」
「好,今天我們就在此歃血為盟,為了我們華人的未來,和瓦希德他們好好地鬥上一鬥。」
嘎嘎!嘎嘎!淒厲的雞叫聲響起,一個赤膊的大漢手提一隻大公雞,火紅的雞冠,就如一團火焰。
刀光一閃,雞脖被隔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湧出,被注入了擺在大桌上的一排大碗裡。
碗裡有酒,晶瑩剔透,紅紅的雞血流入,迅地擴散開來,混入酒水之中。
楊天當頭端起一個大碗,看著眼前那一排排站著的神情堅毅的眾人,心中頓時生起萬丈雄心,大聲說道:「今天,我們在此歃血為盟,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我們海外的華人不再受欺辱,不管是勝是敗,是生是死,終生無悔!」
「終生無悔!」幾百個粗豪的嗓音同時響起,在大堂裡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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