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的境況下要說是打死風暴,是極為簡單的一件事了,很明顯,楊天手下留情了,也許是昨晚圖阿隆的身死對楊天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一點影響。
鋼爪的額頭青筋畢露,臉色鐵青,又開始憤怒了。
他覺得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耐性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受到了很多的挑戰,畢竟這幾天所生的出乎意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隨著風暴的轟然倒地,一股無力和憤怒感也同時湧上了鋼爪的心頭。
挑釁!這是一種**裸的挑釁,是對瓦希德的權威的挑釁。
鋼爪實在是不能容忍這種挑釁的存在,在馬來這塊地盤上,從來只有他們把華人如屠狗宰豬般踩在腳下,何時輪到華人來?
看著這個在台上笑容平淡如水的華人,鋼爪就恨不得上去活撕了他,不過,就算是如此,鋼爪還是對自己能否撕了楊天表示懷疑,畢竟對手表現出來的實力無不說明了他不是一個任人捏扁搓園的軟泥巴。
鋼爪霍然起身,又坐了下來,拿眼狠狠地盯住了楊天,如果此時他的眼神能化刀,楊天早不知被割了幾百上千刀了,不過可惜,楊天還是好好地站在台上。
羅山度微歎了一口,輕搖了搖頭,他覺得還是小覷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圖阿隆被他打死,竟然沒有讓他受傷,這出乎了羅山度的意料之外,原本照羅山度的設想,就算是圖阿隆身死,最少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那麼他就可以憑借在鋼爪這裡特殊的身份賣一個人情給楊天,誰知道……
鋼爪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迎向了剛走下台來的楊天。
不過還沒等他走到楊天身前,一個身影出現擋住了他的去路:「你的對手是我。」黃齊的聲音平淡且冰冷。
「你……?」鋼爪的瞳孔縮成了危險的針形,他竟然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更需要解決的人,或許只要能打倒他,瓦希德對他所有的過錯都可以揭過了。
在瓦希德的記憶裡,他從沒受過如此的傷害,黃齊的那一槍留下的後遺症整整折磨了瓦希德十年,也讓瓦希德記恨了十年。
作為瓦希德的貼身護衛,鋼爪十分清楚,每當瓦希德下意識撫摸這個傷口的時候,就會失去往常的平靜,變得咬牙切齒。
「很好,希望下一輪我們就能見面。」鋼爪沒有再理會楊天,冷哼一聲,就轉身離去。
黃齊望著鋼爪的背影,突然嘴裡說道:「也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什麼?」楊天沒聽清楚,問了一聲。
「我們要變天,就要拿出可以變天的手段來,不然的話,別人可能會永遠把你當成弱者。」黃齊此時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平時那慣常嬉笑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演武大會進行到這裡,剩下的人已經沒有幾個,還能繼續留在拳台上的人無不是佼佼者,楊天,黃齊,鋼爪,羅山度,還有另外一個名叫宋大鵬的人。
作為一個年輕拳手,宋大鵬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楊天見過這個宋大鵬的功夫,武當八卦掌法,腳下功底紮實,遊走穿梭之間快靈活,而出掌卻幾乎是沒有什麼花巧之處,掌力渾厚踏實,他的兩個對手在身法上都是很實在地比他差上一籌,能走到四強當不在意外。
其實說來宋大鵬的功夫還在那個使三皇炮捶的拳師之下,不過宋大鵬的運氣很好,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過鋼爪這邊的人,不過到了現在為止,運氣並不能再幫他什麼忙了,
楊天回到住處後不久,有人送來了一個拜帖,問起送帖的人,卻是放下帖子後早就離去了,楊天拆開帖子瞄了一眼,隨即放在掌心揉碎。
八點一過,楊天換了一身乾爽利落的衣服出了門,車子開到一個華人開的茶樓之後,楊天緩步上了樓,照著帖子裡所說尋到了一個包廂,篤篤讀輕敲了三下門。
「請進!」裡面有聲音響起。
楊天推門一看,赫然是羅山度坐在那裡正對著他微笑。
「不知羅山度先生找楊某來有何事?」看到羅山度,楊天並未表露出吃驚的表情,隨手關上門後一拱手問道。
其實在收到那張拜帖時候,楊天已經清楚看到那上面顯示了他和羅山度約好的暗號,才會循信而來。
「楊天先生請先坐下喝杯茶,這是你們中國的名茶極品大紅袍,在馬來這個地方平日裡可是很少喝到的。」羅山度好整以暇地端起茶來向楊天略一示意。
楊天微笑了一下,羅山度的表現讓他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作為廣城人,那可以說是中國大6最喜歡喝茶的一個地方,喝早茶的茶樓比比皆是,楊天雖然由於家境的關係,成年之後就很少去過那些大茶樓,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身處那樣的大環境之中,對茶道就算是一知半解也遠好過那些外行。
既然羅山度想賣關子,楊天也就隨他,笑著坐了下來,用熟練的手法洗杯燙杯之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濃郁的茶水,端起放在鼻端聞了一下,啜嘴一吸而盡。
咂了咂嘴巴,清香留頰,羅山度果然是沒吹牛,這確實是極品的大紅袍。
羅山度有些詫異地看著楊天嫻熟的動作,不禁問道:「楊天先生原來也是深諳茶道之人。」
楊天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深諳說不上,不過是略懂而已,我是廣城人,羅山度先生既愛茶,當知道那個地方的人對茶道的愛好吧。」
羅山度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我是班門弄斧了。」
「哪裡,羅山度先生說笑了,中國的茶文化蘊含高深,就如武技之道一般,豈是你我所能窺透的,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楊天笑道。
「楊天先生過謙了。」羅山度正色道:「中國的文化包羅萬象,但萬法相通,但凡是武道、茶道或者琴棋之道等等技藝,其至高之處都有相通。」
「羅山度先生說得是,楊天受教了。」楊天端起茶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話鋒一轉,笑著問道:「不過羅山度先生今晚相邀不是要和我談論茶藝之道的吧?」
聽了楊天的話,羅山度的老臉不禁紅了一下,雙手胸前合十說道:「楊天先生見諒了,剛才論到茶道,羅山度情不自禁了。其實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請楊天先生和我一同前往我那朋友處一觀寶圖,以示我的誠意。」
「有這麼好的事?」楊天不禁有些詫異羅山度的大方。果然,隨著話音羅山度的話並未說完:「不過……」羅山度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那好友想瞭解一下楊天先生對於南宮世家那副寶圖有何打算?」
「果然是沒那麼好的事。」楊天心裡暗道,不過嘴上卻並未停留,「羅山度先生請放心,南宮世家的那副寶圖如無大礙,明後幾天當可到手。」楊天笑著說道。
「什麼?」羅山度大吃一驚,「楊天先生不是說笑吧?才一天的工夫?」
楊天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問道:「怎麼?羅山度先生是不信?呵呵,楊天雖然不才,不過相信南宮世家那裡我還是可以說句話的,我昨天已經通知了人,和南宮世家也溝通過了,他們答應拿寶圖出來,不過事後當然也是要分上幾分羹的。」
「那是當然了,只要尋得寶藏,那裡藏書何其之多,一個人窮其一生又能學得多少,自然是按貢獻多少均等分攤了。」羅山度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楊天心裡暗笑,這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羅山度原先口口聲聲說只要白玉feng的洗髓之經,現在心情激盪之下,均等分攤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羅山度可能也是自知失言,表情訕訕地笑了一下,遲疑著問道:「楊天先生,不知那寶圖何時會……」
「這個老狐狸還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啊!」楊天心裡暗歎,嘴上說道:「羅山度是不放心我的辦事效率嗎,不過既然是合作了,為了也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先對你描述一下那張寶圖的形狀,看我是否說得對?」
楊天說罷不等羅山度開口分辨,顧自把那張寶圖的外形及特點詳細地說了一遍。
其實楊天哪知道南宮的那張寶圖啊,他只不過把老杜師傅手裡的那種給描述了一遍,反正都是同一張圖上撕下來的,自然是差不到哪裡去。
隨著楊天的描述,羅山度聽得兩眼放光,他是見過寶圖的,也深知寶圖的收藏者無不是對那圖視若珍寶,從不輕易外示,楊天知道得如此詳細,當是可以肯定有人和他詳細匯報過,那麼他所說的寶圖已到手的情況可以是相信了九成。
有了兩張寶圖,就意味著離那批寶藏之路又近了一步,如此的消息,饒是羅山度如此精修心性多年的人心情也禁不住激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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