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卡扎馬身子砰然落地之時,楊天的身體急後退,離開了卡扎馬足有七八步遠的距離後,站定了冷冷地盯住他,那站在一旁的赤虎隨之馬搶身而出,扶起了卡扎馬,低頭觀察了一下傷勢,接著就抬頭眼露凶光地盯住了楊天。
楊天隨手抹了一把嘴角沁出的鮮血,忍住了喉嚨裡湧來的血腥氣,伸手抱拳,嘴裡沉聲說道:「承讓了!」
「你這小子找死!」赤虎霍然站起身來,身形移動,作勢逼向了楊天,站在洪大全身後的阿成見勢也是身形一動,跨步而出攔在了楊天的面前,對著赤虎喝道:「你要打是?我來會會你!」
場面頓時充滿了火藥味,呈現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勢來。
洪大全見此情形,刷地一下站起了身來,抱拳向著瓦希德一拱手,問道:「將軍,他們這是……」
瓦希德聞言臉頰抽動了一下,厲聲喝道:「赤虎,還不快帶卡扎馬下去檢查傷勢!」
聽到瓦希德開口,赤虎不敢忤逆,恨恨地瞪了楊天一眼,抱起卡扎馬,一語不地大步向外走去。
洪大全就抱了拳向瓦希德歉然說道:「將軍,你看我這手下學藝不精,動起手來就沒輕沒重的,這拳腳無眼,說好是切磋功夫,竟然把這人都給打傷了,還請將軍懲罰。」洪大全這話軟硬相交,既點出了這兩人動手的性質,不過是好切磋,又給了瓦希德一個台階,免得他惱羞成怒。
瓦希德的臉色陰晴不定地變換了幾下,呵呵地笑了起來:「洪先生不必如此,他們這是切磋武技,收不住手打傷了那也是正常,又何必懲罰呢!不過我看你的這個手下功夫不錯啊,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這手下姓楊,這小子不過是個不了檯面的無名小卒,莽夫一個,將軍又何必誇獎他呢!」洪大全呵呵笑著,含糊地一筆帶過,心裡希望自己的話能降低楊天在瓦希德心裡的注意力。
「原來是這樣,洪先生太客氣了。」瓦希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洪大全心裡暗歎了一聲,現在這事也只能看天意了,這瓦希德會不會記恨楊天,只有看楊天的運氣了,當下拱手說道:「將軍,我們在這已經打擾多時,你說的這個大會的事情我馬就回去操辦,請將軍放心,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將軍派個人把他們的資料送到我那裡去一下,我好給他們安排。」
「好,洪先生請!」
瓦希德坐在頭虛抬了一下手,洪大全不再停留,就領著楊天他們告辭而出。
幾人一路無語,等到了外頭,楊天的神經開始徹底地鬆弛了下來,那口血憋在喉嚨裡卻是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口就噴將了出來,身體頓時一陣軟綿無力,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
洪大全正在前頭走著,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頭一見心裡大驚,連忙到了楊天的身前撩起他的衣裳一看,就見得他的胸口密密麻麻地滿佈了觸目驚心的淤青,看那樣子都是被卡扎馬的拳頭打出來。
他剛才和卡扎馬的那番對打,雖然是把卡扎馬一拳給轟了出去,可是身卻也是連挨了許多的重拳,當時在了裡面還強忍著,這下出來被風一吹,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小子,怎麼能硬撐呢?」洪大全看罷臉色一變,焦急地歎氣,伸手在了楊天的背後運勁拍打了幾下,又把手搓地滾燙了,在楊天前身後背向緩緩揉動,就見楊天喉間蠕動,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不過那臉色卻是好看了許多。
「好了,我們快回去!」洪大全吩咐道:「我把他淤積的血給逼了出來,現在馬回去給他檢查一下具體的傷勢。」
幾人連忙扶著楊天回到了車,向著洪大全的住所疾馳而去,卻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的這一幕已經被隱藏的攝像頭完完全全地給拍了下來。
此刻,在瓦希德的住所裡面,瓦希德正帶著赤虎他們幾個鐵青著臉看著傳回來的圖像。
「看來這個小子也傷得不輕,剛才那個樣子都是特地做出來的,如果他那口血當時就吐出來了,可能傷勢還會輕一點!」鋼爪看著圖像,面無表情地分析道。
「哼!這個小子是什麼來頭?你們幾個不是誇口說可以橫掃華人拳師嗎,怎麼會被一個無名小卒就給打倒了?」
「將軍,這個小子的功夫古怪的很,據我所知,洪大全的手下和弟子裡從來沒出現過這個人。而且,這個人的功夫似乎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赤虎摸著下巴思忖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不是洪大全的手下?」瓦希德冷冷地問道。
「是的,我想這個人的身份值得懷疑,將軍最好能派人查一下。」
瓦希德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查什麼?把他打死了就是了,我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看熱鬧的。赤虎!這是你們的事,你就看著,總之,我要你們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取得這次演武大會的冠軍,哼,我倒要看看這幫華人想搞出什麼花樣來?」
「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絕不會壞了將軍的大事!」
再說洪大全幾人帶著楊天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洪大全的住所已經有了全套的安排,人剛下車,馬就有人推著醫療擔架在那裡等候了,等車一到,就有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把楊天抬了擔架,立刻往了裡面推了進去。
楊天躺在擔架,身子雖然乏力,可是腦子卻還是清醒著,看了他們擺出了如此的一個陣仗,心裡不禁是暗自好笑。
他的傷勢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如果不是為了面子,當時就把那口血給吐出來,情況就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就現在來說,內出血是一定有的,卻還沒到如此誇張的地步。
思想間,楊天已經被人抬進了一個乾淨清爽的房間裡,看樣子好像是一個專用的醫療室,楊天倒是沒有想到洪大全這裡的設備這麼齊全,很快的,楊天的身就被弄了一大堆的電線,連接到了很多不知名的儀器。
剛經過一場大戰,楊天身子不自覺地感覺到了一陣疲乏,反正現在算是安全回來,心神放鬆了下來,也就懶得動了,任由那些人擺佈著,不一會兒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等到楊天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入目之處是一瓶帶著黃顏色的鹽水瓶子掛在了床架方,那裡面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地靜靜地流入自己的身體。
楊天眨了眨眼睛,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卻覺得渾身酸痛,看來這硬拚之後的後遺症是出來了,楊天咧嘴哂笑了一下,把身體支撐了起來,斜靠在了床,然後按響了床頭的響鈴。
不一會兒,就有紛沓的腳步聲傳來,楊天抬眼望去,就看到洪大全、黃齊、劉汝山幾人都過來了,最讓楊天意外是的,柳眉竟然也在了這些人的當中。
黃齊當前一下就到了楊天的床邊,大聲嚷道:「我說你這個小子啊,還真是個惹禍的主,才就這麼一天的工夫,竟然就被人抬著回來了。」
楊天苦笑:「師叔,你能不能看在我還是病人的份,就少損我了。」
「損你?」黃齊眼皮一翻,「你這小子,學藝不精,還喜歡學人強出頭,這下知道厲害了,嘿嘿,不過我倒是沒關係,反正丟得是你師傅的面子。」
楊天聞聽此言,頓時無語。
還好洪大全在旁邊給他解了圍,笑呵呵地說道:「楊小哥這次打倒的對手可不是簡單的人啊!」
「不是簡單的人?老爺子,你倒是說說看,如何個不簡單法。」
「卡扎馬,你知道嗎?」
「卡扎馬?我不知道。」黃齊搖了搖頭。
「呵呵,卡扎馬你是不曉得,不過和他在一起的人你保證認得,赤虎,你不會不知道?」洪大全笑著說道。
「赤虎?」黃齊的眼睛倏地瞇了起來,「你說赤虎也過來了?」
「是的,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鋼爪的,不過我不清楚那人。」
「鋼爪?那個人有可能就是赤虎的同門或者師兄弟之類的,他們練的這一門功夫我知道,都是手的,動手時喜歡把人的皮肉撕扯下來。」
楊天在旁邊聽了半天,卻是滿頭的霧水,此時就抓了個空當問道:「師叔,那個赤虎和你有過節嗎?」
「過節?」黃齊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和他的過節還要算到十年前呢!不過這次他既然過來了,那就趁這個機會一起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