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洪先生他們過來了!」那帶楊天他們進來的下人神色恭敬地向瓦希德鞠了一躬,開口說道。!!。!更。新
瓦希德並沒有起身,還是大剌剌地坐在那裡,也沒有開口說話,矜持地微點了點頭,伸手向洪大全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又向了那下人揮了揮手示意退下,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倨傲。
「這是一個自信心極強,而且喜歡獨斷專行的人,通常這樣的人他的行事手段應該都是極為的強硬。」這是楊天見到瓦希德後的第一印象。
洪大全也沒有計較瓦希德這種無禮的待客之道,神情自若地在了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楊天他們就抿唇肅立在了洪大全的身後。
馬就有傭人來送了茶水後退了下去,看到瓦希德不說話,洪大全也是不露聲色地端起茶來,先慢條斯理地吹開了浮在面的茶沫子,輕啜了一口,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不知瓦希德將軍今日叫我這老朽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瓦希德就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洪先生,聽說你們華人這幾天搞得很熱鬧嘛!」
「什麼?」瓦希德的這句話一出,楊天的心裡就暗呼糟糕。
洪大全聽到了瓦希德的話心裡也是一驚,不過洪大全畢竟是見過了太多大風大浪的人,心裡雖然吃驚,那臉卻並沒有顯露半分,仍舊是微笑著問道:「哦?不知道將軍這指的是……?」
洪大全這卻是用了以退為進的策略,他現在還不能確定瓦希德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真的是有人告密,把那些事情全盤托出的話,今天這一來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我聽人說好像你們華人之間搞了個什麼演武大會啊?我對這個很感興趣,你也知道,作為當地政府的代表,我想我應該要積極關心你們華人的生活,畢竟你們華人對於我們馬來的經濟展還是有相當的貢獻的。」瓦希德擺出了一幅慈祥父母官的嘴臉來。
洪大全聞言,那提著的心頓時就放到了原位。
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從瓦希德的寥寥幾語就可聯繫出大概的意思來,聽了瓦希德那話,也就是知道了他們放出來的煙幕彈,而這,也正是他們故意擺出來給外人看的,能夠誤導瓦希德,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瓦希德稍頓了一下,然後接著假惺惺地說道:「我想,對於你們這次的這個演武大會,我應該給予大力的支持,所以,我決定,我也要派人參加你們的這個演武大會,以便讓大家可以親眼目睹我們馬來人和華人之間的誼,哈哈哈。所以我這次請你來,就是想特地和你商量一下這個事情的,你看應該怎麼安排的好?」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將軍您太客氣了,這個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了,而且我洪大全還要先代表華人衷心感謝將軍對我們華人的關心!不過,不知道將軍是準備派哪些人參加呢?」洪大全聽了瓦希德的話,心中電轉,心中這是拒絕不了的事情,倒不如先試探一下底細再說,當下就抱了拳,滴水不漏地說道,連帶著還小小地奉承了瓦希德一下。
洪大全謙遜的態度讓瓦希德的心情大悅,哈哈大笑著抬了手說道:「洪大全先生果然爽快,我要派的人就是站在我們身邊的這三位。」
「赤虎!」
「卡扎馬!」
「鋼爪!」
瓦希德的話音剛落,那站在他身側的三人就沉聲依次報了自己的姓名,語氣冰冷,神態高傲.
洪大全的眼睛就落到了那三人的身,他是大行家了,如何看不出來這三人根本就是那種拳台的嗜血野獸,如果讓他們三個到了那個演武大會,不知會生出來怎樣的變數,不過,他能拒絕嗎?
瓦希德顯得興致勃勃,微笑著開口說道:「洪先生,你知道,我一直是一個熱心的搏擊愛好者,而且,對於你們神秘的中國功夫也抱有極大的好奇,這三位都可以說是我們馬來搏擊界的好手,精通泰拳和緬甸拳,如果能和你們的武術來一個交流和切磋,我想這一定是一件非常精彩和值得期待的事情!」
洪大全的心下已經是有了決斷,當下就拱了手說道:「將軍大人的提議果然非常的好,我想,有了這三位朋的加入,我們這次的演武大會一定會更加的精彩。」
「哼!」洪大全正說話間,一聲從鼻子裡帶出飽含不屑的冷哼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楊天定睛看去,那出冷哼聲的正是那三人中名叫卡扎馬的那人,此時正滿臉輕蔑的神色。
楊天冷眼旁觀,就見瓦希德卻是面帶微笑,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卡扎馬的攢越而不高興,此時就聽得洪大全輕哦了一聲,然後問道:「這位朋似乎是有話要說。」
卡扎馬咧嘴一笑,操著生硬的漢語說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這所謂的什麼武術,不過照我看來,好像都是些花架子罷了,我看還不如乾脆叫舞術來得貼切,哈哈哈。」在他身邊的那兩人聽到,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連瓦希德聽了也是面露微笑。
洪大全強忍下心頭的怒氣,沉聲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三位還來參加我們的演武大會幹什麼?」
「幹什麼?嘿嘿,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的功夫只能用是看看,鍛煉身體用的,一點實戰價值都沒有!」卡扎馬輕搖著兩個手指說道。
「中國功夫的價值不在於搏擊,而是強身健體!」洪大全仍舊是忍著氣耐心解釋道,不過很明顯,他所說的話全部是對牛彈琴。
果然,那卡扎馬聽了洪大全的話,頓時笑得更大聲了:「呵呵,強身健體?這不過是你們中國人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什麼強身健體,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如果你們的武術很好的話,以前也不會被人叫做東亞病夫了。」
「砰」的一聲大響,洪大全聞言倏地拍案而起,戟指著卡扎馬大聲喝道:「你這個小子太無理了,好,既然你看不起我們的武術,那麼今天就讓我用武術來請教一下你的搏擊術。」
瓦希德還是泰定地坐在了那裡,臉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對於兩人的爭論漠不關心似的,這樣看來,瓦希德是打定主意不想管了。
楊天這時卻敏銳地察覺到卡扎馬的眼睛好似不經意地望向了瓦希德,猶如在請示著什麼,接著就見得瓦希德微點了點頭,那卡扎馬馬就接著洪大全的話說道:「好,既然是你的請求,那我就勉強答應,也讓你可以見識一下我們的搏擊術。」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兩人的小動作落在了楊天的眼裡,頓時讓他心頭疑雲四起,「或許這卡扎馬出言挑釁本身就是出於瓦希德的授意。」
心裡立刻想到自己的職責,楊天當下跨出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對洪大全說道:「老爺子不要動氣,這種不知死活的傢伙就交給我們這些小的來處理就可以了,何必要勞動你的大駕呢!」
洪大全用了他的眼睛盯著楊天看了一會,看到他眼神裡那堅定的表情,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
「你來?」面對突然橫插一槓的楊天,卡扎馬不禁有些許的意外,那陰鷙的眼光就盯著了楊天,對於洪大全的幾位手下,卡扎馬都已經有了詳細的瞭解資料,不過對於楊天,卡扎馬搜遍了腦海,卻仍舊是陌生的很。
「是啊,我來,對付你們這種不了檯面的魑魅魍魎,又何需老爺子出手!」楊天朗聲笑道。
卡扎馬雖然是略通中文,但是對於魑魅魍魎這種生僻的成語卻是不知道,不過他看了楊天那神情,也可以猜得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話,當下瞪起了他那血紅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讓我先收拾了你,再領教一下南洋華人第一高手的手段。」
楊天聞言心裡一動,已經是隱約地猜到了一點他們的用心:「這幾個人出言挑釁,果然安的不是好心,或許他們根本的用意就是要用打敗洪大全這個南洋華人中的傳奇,來給南洋的華人來個徹底地下馬威。」
念頭轉過,楊天淡淡地說道:「出手!」說罷身體一整,兩腳前後分開,前手抬起,指尖就遙遙地對準了卡扎馬。
話已至此,楊天對卡扎馬沒有什麼客氣可講,士可殺,不可辱!現在這事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兩人之間的一個對決了,又或許可以用兩個民族之間武技的一個碰撞來形容更恰當些。
對於每一個有血性的武者來說,別人都欺到頭來了,如果還是一味的忍讓,那還不如揮刀自宮,夾起尾巴當縮頭烏龜了乾脆。
也許,屈辱有時候必須要用對手的熱血來洗清!卡扎馬的那句東亞病夫竟然在無形中激起了楊天心中的殺氣,這股殺氣從他擊殺昂山素之後已經許久沒有再出現過了。
卡扎馬暴戾的眼神盯住了楊天的一舉一動,面色開始凝重,身子一動,前腳虛點,雙手就抬了起來,兩肘垂下,護住了胸口和面門,正是泰拳中常用的起手姿勢。
這卡扎馬不愧是瓦希德特意請來的高手,這一下作勢,整個人霎時就沉靜了下來,身那凌厲的氣勢馬開始外放,哪裡還有一點方才出言挑釁時的那個囂張樣子,看得楊天心頭一凜,心裡馬提高了警惕。
面對強敵,能夠很快地鎮定心神,不受外界和情感的絲毫影響,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境界,楊天心裡已是明白,這個卡扎馬應該是他迄今為止所遇到的最強硬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