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連天心裡暗打主意該怎樣才能打這些突如其來的士兵他並沒有想到好方法。「突圍出來的有多少人?」他想確認以後遇到其他士兵的概率有多大。
「我不知道我們那個小旗就我一個人逃出來了因為受傷比較嚴重我在一個農場裡藏了幾天後來遇到他們因為大家要隱蔽行蹤並沒有打聽外面的形式……總督大人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與你們無關」連天帶著苦惱的問「你們之後要怎麼辦?」
「我們跟隨總督大人!」
「這並不合適我們正要去魯斯省府你們千辛萬苦從那邊出來總不能又回去吧。」連天迅想到了好的借口回絕這些士兵。
「總督大人就讓我們跟著你吧我們不想再這樣屈辱的活著只要跟著總督大人不管去哪裡即使是死我們也心甘情願。」
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連天多了幾百名追隨者同時也失去了他的悠閒生活這些士兵正是從魯斯省府一路逃亡過來的再潛伏回去算是輕車熟路並沒有遇到過多的阻礙只是晝伏夜行打亂了連天的作息時間加上喪失了自由悠閒連天精神不振。
幾天後連天大略知道了魯斯攻城戰直到夜襲為止的前半部分而他們也到了魯斯省府的附近。經過一個林子的時候他們現了敵人一小隊魯斯的士兵根本無須總督大人命令士兵們圍上前去。生擒住那些士兵等待總督大人落。
「總督大人!」在連天出現後魯斯的士兵卻出乎意料的跪在他面前。
連天再次遇到了他的手下不過這次並不是流兵而是他被先前糊塗命令帶到此地的士兵。「總督大人烏爾塞斯旗本希望能夠見到你。」
「烏爾塞斯?」連天帶些驚喜「他突圍出來了嗎?」
「是的我們在來之後的第三天遇到烏爾塞斯旗本他雖然受了點傷現在已經好多了我們告訴了他總督大人的命令他安排我們在省城附近的所有的通道裡等待總督大人。」
不久後在一個簡易的擔架上連天見到了烏爾塞斯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每次在戰場上見到烏爾塞斯他總是躺在擔架上。這個外表文弱的旗本此時正用微弱的聲音咳嗽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總督大人!」他掙扎著要站起來連天按住他「你還好吧。」
「我沒事」烏爾塞斯搖搖頭臉色蒼白「總督大人我們的軍隊並沒有全敗在遇到夜襲時阿奎恩先生帶領他的部隊先逃走了這些天我派人進城裡打聽消息據說他們被困在朱比爾峽谷他們還活著……總督大人他就這樣捨棄我們的士兵自己逃走了!他利用我們拖住魯斯人我們的士兵我們的士兵這樣被犧牲了!」烏爾塞斯說紅了臉大聲的咳嗽。
阿奎恩還活著!這個消息大大振奮了連天的心情因此他安慰烏爾塞斯也多了幾分精神「烏爾塞斯旗本只要你還活著只要我們還有活著的士兵我們就有機會。」
「我們有機會!」烏爾塞斯黯淡的眼睛變得雪亮「總督大人的到來就是我們的機會這次總督大人帶領的五千名士兵有三千多人已經聚集在這裡與我一同突圍出來的有一千多名士兵這樣我們有近五千士兵完全可以攻下魯斯省府。」
阿奎恩帶領三萬軍隊攻擊省城十幾天並沒有攻破而烏爾塞斯居然說不足五千人就夠了連天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受傷受糊塗了。
「總督大人我們之前已經挖掘出一條地道可以通往魯斯省府城內魯斯的守衛因為要四處捉捕我們逃散的士兵被抽調出一部分現在只剩下不到五千人守城只要我們能打開城門就可以攻下整個省府。」
「魯斯人沒有覺地道嗎?」連天升起了荒謬絕倫的感覺似乎他又將獲得勝利。
「阿奎恩先生在臨走前總算做了件好事把地道的入口封住了魯斯人並不知道。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只等總督大人前來下命令。」
「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等我做什麼。」連天這次並沒有咒罵運氣反倒很感謝它。他合上雙手對著遠方默默的說「阿奎恩先生請你務必要忍耐些時日我會救你出來的。」
「總督大人只有你才能給我們帶來勝利!一旦離開你我從來沒有成功過!現在你在這裡總督大人一切都交由你了我有預感我們定會勝利的。」
「該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先睡一覺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多日行軍累壞了連天他覺得有點睏意打個哈欠鑽進親衛搭就的帳篷裡。
是晚魯斯的攻城戰再次展開先由幾個士兵偷偷挖開隧道隧道的另一端也被打通絡繹不絕的士兵從隧道通過進入城中先前混入城中的士兵早摸清楚了城中的兵力分佈帶著他們往城門口殺去經過緊張而急促的戰鬥他們佔領的城門並打開它。潛伏在城外的士兵魚貫而入在深夜裡開始了攻城戰戰鬥完全沒有任何懸念魯斯人做夢也想不到安加利人竟然再次攻城許多守城的士兵甚至還沒有完全清醒就被俘虜了。
在很多城民不知覺的情況下魯斯省府換了主人肥頭大耳的魯斯總督也成為了安加利人的戰利品。
收到勝利的消息烏爾塞斯不得不想起這樣的話「勝利來得如此容易以致我不敢相信。」三萬人花費十幾天沒有攻下的城池在他們被打敗之後反輕而易舉的得手了。
烏爾塞斯讓隨從抬著要去告訴總督大人這個好消息在帳篷口被總督大人的親衛擋住了「總督大人睡覺之前交代過任何事情烏爾塞斯旗本處理就可以了像攻下魯斯省府這樣理所當然的小事就不用稟告他了總督大人幾天沒有睡好他想睡個好覺。」
於是在阿奎恩睡不著覺的晚上在他為即將到來的失敗擔憂的晚上可敬的總督大人睡了個好覺並且得到了魯斯省府從而抓住了戰爭勝利的關鍵。
被困在峽谷二十一天的時候阿奎恩帶領的軍隊吃完了所有能吃的東西這已經是最長的期限了如果這次沒有平達爾他們在十二天的時候就會啃完最後一塊樹皮。然而他只能讓等待的期限延長九天。
峽谷裡士兵的士氣日漸低落如果不是安加利軍紀嚴正士兵素質極高如果不是士兵們對偉大的總督大人還抱有一線希望他們早早就會放棄在這裡等死而選擇光明的投降之路。
二十三天後整個峽谷哀聲成片除了峽谷口幾百個裝樣子的警戒士兵剩下的人都軟軟的坐在地上即使敵人衝進來他們也沒有力氣起來迎敵了現在他們心中最大的希望也許不是總督大人而是敵人即使阿奎恩也然他的名譽與高傲不容許他投降然而如果敵人衝進來把他們俘獲了他就不用忍受著這難以忍受的責任這難以忍受的抱怨這難以忍受的等死這難以忍受的肚子餓。
他有時候甚至有些抱怨他的老師如果不是他老師的優秀現在他也不會到這樣的境地他也不用面對這麼多滿懷怨念的士兵這麼多士兵的不信任眼光就彷彿無數的刀刺在他心上不停的刺傷他的自尊他的優越感。
如果沒有老師的話他也許早就被打敗了也許早就死了也許早就被俘虜了而這些結果與現在比起來並不算差。
因此當他聽到峽口騷亂時他竟然吐了口氣等待這早該來了的結局他竟然覺得心裡鬆了很多肩頭也不那麼重了他並不想讓他的敵人看到他的狼狽所以即使沒有力氣他依然很仔細的剃掉多日裡蓄下的鬍渣只是顫抖的手讓他把自己的臉弄傷了。
他小心的擦拭那原本十分明亮現在卻被灰塵與血跡弄得黯淡無光的盔甲盡量讓它恢復往日的光彩只是有些裂痕卻怎也擦不掉。
這些本來該是他隨從的工作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促使他親自做了在穿戴好一切後他坦然地走出營帳。
抬頭望去太陽真是美麗。他長長吸口氣看向峽口峽口那些守備的士兵跪倒在地表示了他們的臣服。
看來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人總會變得很軟弱即使這些被稱為最堅強最勇敢的安加利士兵這些王國裡最好的士兵。
這個時候他良好的眼力看到了他不敢相信的場景。
在這些跪著的士兵面前一個所有人都企盼的人一個只有奇跡才可能出現的人一個讓薔薇騎士感到頭昏的人臨降了。
總督大人依舊是便裝打扮他坐在馬上面對峽口下跪的士兵他連滾帶爬的下了馬十分焦急十分惶然的問正在他面前的士兵。「阿奎恩先生呢?阿奎恩先生還活著嗎?」
被他問到的士兵有些茫然卻很恭敬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並指了指正愣在不遠處的阿奎嗯。總督大人跌跌撞撞著不顧任何姿態以最快度衝到阿奎恩面前用力握住阿奎恩的手熱淚盈眶「阿奎恩先生我總算找到你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這副表情就彷彿阿奎恩才是來救他的援兵就彷彿阿奎恩才是他的再生父母。
阿奎恩看到這張平庸的臉上面泛著緊張與驚喜的光芒看上去是那麼誠懇那麼真摯他倒寧願這張臉更不凡些臉上的表情更虛假些他受不了這樣的真實。
這就好像眼睛裡有根刺拔不出來也沒辦法讓它消失;就好像喉嚨裡有根魚骨頭吞不下吐不出;就好像他吞了一隻噁心的蒼蠅。
這個該死的平庸的人他竟然成功了竟然成為救他的英雄竟然成為施與他恩惠的人他憑什麼能做到這些他憑什麼來救他!
他的頭開始眩暈多日的勞累兩日的不進食他的身體變得虛弱根本無法承受這個意外的刺激於是他昏倒了在這個他鄙視的人面前在這個他從來就沒有正言看過的人面前很窩囊的昏倒了。
在快失去意識的時候他還聽到模糊的聲音來自那個人「阿奎恩先生可憐的阿奎恩先生竟然昏倒了快誰快來救救他。」
「這是我的噩夢。」他閃過了最後的一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