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總督大人與薔薇騎士這兩位優秀的統帥伯爾那多的大部分人對這次戰爭都保持樂觀有小部分人卻不以為然。這小部分人中包括老實的狄安娜。
狄安娜很老實的看著阿瑞絲「他們是不是輸定了?」
阿瑞絲笑著說「怎麼可能自你認識我們的丈夫以來看到他失敗過嗎?」
「他們是不是輸定了?」狄安娜老實而固執的重複問。
「你知道的我並不懂打仗。」阿瑞絲的笑容依舊那樣燦爛那樣自然。
「他們是不是輸定了?」狄安娜第三次問。
阿瑞絲努努嘴佯佯的看著狄安娜「我不懂打仗不過我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小事情。」
「什麼小事?」
「因為老王不愛管理政事政權旁落各個行省逐漸形成派系據我所知朱裡斯、魯斯和斯圖加三個城的關係十分親密。」阿瑞絲露出促狹的微笑。「他們還有他們周圍的幾個小行省似乎暗地裡簽署了什麼協定……不過是個小約定罷了一個行省受到損害其他行省要幫忙。」
狄安娜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
阿瑞絲懶懶的解釋道「哎呀很簡單了一個行省突起太快其他行省總要警惕注意伯爾那多肯定有許多間諜之類的東西軍隊的調動怎樣隱秘終究會引起騷動很容易走漏消息。行軍的度再快也趕不上信差。」
「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調動軍隊啊。」
「老實姐姐你以為那些行省會等著人家去打嗎?老頭子說過老虎總是要咬人的安加利過剩的兵力就是老虎在吃完野蠻人之後它總得找新的獵物聰明人都知道要防著它。」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奇怪自我們親愛的出去以後龍姐姐跟著不見了她是不是偷偷跑去保護他了?」
「是因為諾依曼公爵嗎?你想幫助他得到安加利?」
「我才懶得管那個老頭子的閒事」阿瑞絲不再逃避很認真的看著狄安娜「我是為了你。」
狄安娜很不明白這件事情怎能和她牽扯上關係。
「維多利亞小姐心裡打的主意我是知道的她並不希望過早介入王權的鬥爭她在張望希望選擇最好的時機最有利的陣營必要的時候為了行省她一定會捨棄我們的丈夫老實姐姐那樣你可就沒有機會在這裡看書過著悠閒而充足的生活了。」
「你就不擔心連天?如果敗了他的處境會很危險。」
「維多利亞小姐可是個很不錯的女孩為了贏得這樣的女孩我們丈夫承受些危險也是應當的何況老實姐姐你認為我們丈夫會那麼老實嗎?如果在沒有打仗前就聽到他溜走了的消息我是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的。」
「他們是不是輸定了?」狄安娜再一次問道。
「別忘了我們有王國最富威名的西維特有最幸運的總督還有最英俊的騎士。」
「打仗和英俊有關係嗎?」
「當然有攻城時只要我們偉大的薔薇騎士立在軍隊前肯定會有狂熱的少女不顧一切的打開城門這樣就可以不戰而勝了。如果行省總督的女兒恰好是他的舊相識那就更妙了。」
想像總是美好的現實卻很糟糕薔薇騎士立在軍隊前並沒有等來狂熱的少女他也沒有時間等少女打開城門他必須列好陣形安排好攻城事宜還需要讓士兵們隨地造出些簡單而適用的攻城器具。
平達爾看著緊閉的城門十幾年沒有經歷戰爭了重臨戰場他心情有些激越恍惚間想起那段征戰的歲月。
看著阿奎恩忙碌的身影平達爾露出笑容這個學生雖然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卻很快適應了這一切。
準備了幾個小時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烏爾塞斯精神抖擻的騎著馬舉起劍在幾萬人面前來回奔騰。他手每次舉高軍士們都會出驚天動地的大喝。
在薔薇騎士跪地向勝利之神祈禱後攻城戰開始了。
低沉的魔法吟詠來自陣地後面的生命女神魔法師祝福術如同戲劇裡面的開場白雖然千篇一律卻十分有效。
在這樣的戰鬥中大地魔法師的效用並不顯著多年的戰爭讓王國所有人都認識到地震術它的弱點與優點不相上下堅固的城牆是它的天敵。
攻城卓有成效的是投石器與弩炮如果城牆足夠低古老的標槍投擲器也能夠派上用場然而這些都比不過破城槌因為只有打破城門才是攻城的正道其他手段只能讓敵人受到程度不同的損傷。
因為是突襲的緣故阿奎恩的軍士中並沒有帶來破城槌他們用粗壯的樹幹來代替它。
用投石器與弩炮干擾城樓上的弓箭手百來個慣於配合的士兵抬起樹幹緩緩向城門移動他們的身邊一群士兵拿著盾牌用來阻擋城頭的弓箭在士官的命令下樹幹緩慢而持續的撞擊著城門沒有金屬保護的樹幹雖然不及真正的破城槌耐用卻也能支持很長的時間。
在城門沒有破之前除了投石器與弩炮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實際上王國之前應用比較多的是消耗戰術最有名的特洛城戰役如果不是特洛城吃完了所有能吃的東西主動打開城門戰爭還將會持續進行下去。
比較有成效的攻城戰應該是十幾年前的盧克戰役由西維特統領率領的王**隊攻佔了背叛者米西公爵的盧克城公爵謀反失敗後躲到盧克城曾開口狂言在他活著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攻陷這個城。
西維特用了半年時間。
公爵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在聽說城門被打開時他吞下了毒酒。
阿奎恩並不希冀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攻下這個城在老師的提點下他不斷的用投石器與弩炮干擾弓箭手組織破城槌接二連三的攻擊看著自己的士兵在弓箭下一個個倒下去城門卻紋絲不動他感覺到了作為領導者的責任他苦惱的皺起眉頭痛恨於自己的無力覺得應該尋找出更有效的攻城手段。
這是段很糟糕的經歷如果不是老師在旁邊他會更糟糕。對了老師曾經和他說過十幾年的戰役當時老師用了個絕妙的方法。
「挖地道?」聽到阿奎恩的話平達爾有些遲疑「十幾年前我是用這個方法攻進盧克城只是在攻進這個城市之前我失敗了五十次損失了三千多士兵。大部分士兵是在挖地道的過程中被踏下來的泥土活埋死的。」
「這樣的戰鬥三千名士兵的損失並不多。」
「也許你說得對」平達爾看著他「成為一隊士兵的領袖就必須承受責任而責任會轉變成無形的壓力不斷的壓迫著所帶的士兵越多這種壓力也越大。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可行我必須承受失敗帶來的陰影每次地道塌陷都會給我帶來心理上的負擔我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曾經一度想取消這種戰術……地道攻城的技術並沒有成熟。哪些地方適合挖掘怎樣進行挖掘?該挖掘多寬的地道地道的出口該在哪個地方?這些問題都會成為壓力。」
阿奎恩明白老師的意思他雖然從小接受苛刻的訓練接受了戰爭的技巧然而並沒有經歷過戰爭在剛剛成為統帥的時候貿然使用新的戰術會給自己帶來過大的壓力。「老師我想試試。」他堅定的說。
幾天過去地道的挖掘並不順利接連三次他們在挖掘到一半的時候地道塌陷還阿奎恩的焦慮越來越重他猶如受困的猛獸空有力氣卻不知該怎樣使用他的神情看去雖然十分鎮定卻沒有一個晚上能睡著。
又是一個無眠的晚上滿天的星辰美麗的閃爍著絲毫不被這裡殘酷的戰爭感染面對星辰阿奎恩想朗誦詩可是以前背好的那些詩文卻都藏匿起來他幽幽歎口氣烏爾塞斯匆匆走來「阿奎恩大人地道挖到一半時遇到了水裡面所有的士兵都被衝出來。」
「那就叫他們再開一條。」阿奎恩收拾心情冷靜的說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烏爾塞斯不情願的看著他想說什麼搖搖頭走了下去。
阿奎恩抬頭看向天空滿天的星辰彷彿向他壓來。疲憊的閉上眼或者真的該想辦法好好休息一夜了。
此時與阿奎恩相比連天十分悠閒。
本來早就該到達的行程因為他的「神」硬是推後了很多天在阿奎恩攻城幾日後他們才悠閒的停駐在朱裡斯行省的省府外。
對於這一段路來沒有遇到敵軍喬維奧感覺很慶幸同時他也感到很不幸魯斯行省顯然不想與他們為敵將所有的兵力都收回城中他們現在依舊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開始撤退一是進攻有七萬以上士兵保衛的省府。
師出無功是一件讓所有統帥都會惱火的事情更何況兵臨城下不攻而退總督大人雖然表現出很懶散的樣子畢竟年少氣盛不久前他還以及其敏銳的眼光看破野蠻人的佈置打敗他們這無疑更會增加他的氣勢。即使明知道要失敗他也不可能撤退的。
如果進攻失敗卻是肯定的惹火了魯斯人他們完全可以從城中出來堂而皇之的決戰因為攻城而疲憊的士兵根本無力對抗人數多於自己數倍的敵軍。
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喬維奧看著總督悠閒的樣子不得不佩服他。
省府的城頭許多士兵手持弓箭正在謾罵城下的軍隊總督大人抬頭看見那些士兵一本正經的問喬維奧「他們為什麼要罵我們?」
這個絕妙的問題喬維奧無法回答。
「如果僅僅讓他們罵我們不回應是不是影響我們軍隊的氣勢?」總督大人很擔憂的說而後想到個好辦法「這樣好了喬維奧找幾個嗓門大些的人和他們對罵一定要蓋過他們的聲音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堂堂安加利的軍隊並不是挨罵之師。」
「總督大人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攻擊?」
「喬維奧旗本你應該知道士氣是戰鬥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素我們如果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作戰後士兵們就能以一敵十」總督大人深思「什麼時候把城頭的那些人罵得無力還嘴了我們才可以考慮攻擊。」
喬維奧吃驚的張開嘴。
「這次的行動計劃就叫做口水戰。」總督大人重重的拍著喬維奧肩膀「喬維奧旗本這麼重要的使命我就把它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找幾個能罵的我們要從口水上打擊他們擊潰他們征服他們。」
莫非總督大人也看出了形勢只是沒有想到有效的辦法故意這樣拖延?不然的話讓士兵們久曠於野每天花費為數不斐的補給聰明的總督大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吧。
於是最奇怪的攻城戰就此展開幾十個士兵站在弓箭手的射程以外用級大嗓門與及富污辱性意味的詞語開始謾罵其他的士兵維持正常的警戒與普通的操練似乎這裡並不是戰場而是訓練場。
因為前總督的嚴格要求士兵們的訓練十分苛刻隊列整齊氣勢驚人總督大人為了避免被他們打擾睡眠在不遠處的小丘上紮營美其名曰「從更高的地方審視全局有利於開拓思維。」他的親衛們輪流著給他尋找各種新鮮有趣的東西供他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