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鐵青著臉坐在地上,剛才胡聰的話深深的刺激到杜凡,自己本來想置身事外,能幹就撈一次便宜,不能做也沒什麼損失。
胡聰說的沒錯,要不是他也患上那種疾病,晚上一定會找機會離開,那種沒見過的疾病根本不是杜凡能夠治療的,何苦在這裡耽誤時間。
剛知道患上那種病的時候,杜凡曾經有過絕望,那種病從病到死亡的度太快了,特別是喝了帶有病毒血液的酒,杜凡的生命只有不到十天。
杜凡曾經在上一世聽到過一個問題,假設生命只剩下一天,你會做什麼?杜凡當時的回答是要狠狠吃他娘一頓,死也做飽死鬼。
假設永遠都是假設,當真正面對的時候,杜凡才知道是多麼渴望活著,如果有可能,杜凡寧願用自己所有的財富換取自己能夠活下來,哪怕是再次當回乞丐也無所謂。
活著的渴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強烈,美好的生活正等著自己呢,決不能輕易放棄,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死過一次的杜凡也不知道,人死後能否再次轉生,老天爺已經給了自己再活一次的機會,怎麼可以輕言生死。
從地上到站起來這個過程,杜凡經歷了從死亡到重生的轉變。
第一步,應該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抵抗力,抵抗力越差死的越快,病毒那個東西從來都是趁虛而入的傢伙,只有全面防禦才能不給它下嘴的機會,說不定能夠多爭取幾天的生命。
來到廚房自己親自動手,做了一桌子最拿手的飯菜,然後拉著秦曖蒂那個饞蟲,兩人便胡吃海喝起來,應該說只有杜凡一個人在大吃大喝,秦曖蒂今天似乎沒什麼胃口。
「秦大小姐,如果我這次能夠活下去,知道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嗎。」杜凡嚥下口中的食物,和秦曖蒂聊起天來。
秦曖蒂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不知道,你最想做什麼?」
杜凡大聲嚷嚷起來,「我啊,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家在我那張大床先睡一覺,然後趕緊把自己的處男身給破了,鬱悶啊,長這麼大,居然還是處,要是在平常人家,估計孩子都好幾歲了。」
秦曖蒂啐道:「真不要臉,居然在一個女士面前說那種話。」
杜凡的目光在秦曖蒂身上上下下巡視了一圈,嘖嘖道:「你呀,現在還不能算是女士,等你進化到九階全身都轉化**的時候再說吧。」說完跳起身來,直接向門外跑掉。
秦曖蒂沒有使用自己那變態的潛行,而是靠著兩隻後足向杜凡追去,「你給我站住,竟然敢那麼說我。看我抓住你,不把你困在網裡三天決不罷休。」
抵抗力的高低取決於三個重要的條件,精神狀態、充足的營養、適當的運動。
杜凡現在的精神非常好,營養方面由他自己這個營養大師親自出手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適當的運動嗎?他剛剛和秦曖蒂打鬧一番?
杜凡不但自己變得堅強起來,而且在胡聰的幫助之下,動員了整個部落的患者。
杜凡站在廣場上把自己的上衣脫掉,表了一次即興講演:「各位難兄難弟,老天居然讓我們患上這種疾病本來已經夠不幸的了,可是你們看看自己,我認為更加不幸的是你們連對抗疾病的鬥志都沒有了。我今天也是和大家一樣,而且我的身體比起你們只差不好。你們曾經是最強大的狐族戰士,今天你們卻變成了需要照顧的弱小,我都替你們感到丟臉,看看你們的族長,長老,還有一切希望你們好起來的人,你們怎麼對的起她們的期待,是生物就會死亡,連神也有死亡的一天,何況是自己,人在世間當自強不息,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就算面對死亡,也要昂挺胸,讓世人看看我們曾經輝煌過,連最強大的死神也要在自己面前放緩腳步。現在請大聲告訴你們願意做那樣的人嗎?」
「願意。」廣場上嬌聲吶喊。
杜凡仔細一看,這廣場下面怎麼全是尾巴尖尖的狐族,我去,整個一娘子軍,那還有男性存在。
「你們就那麼點決心啊,聲音還沒有我一個人大。」
「願意。」這次下面的人嗓子都差點喊破了,震得杜凡耳朵一陣麻。真是自己找罪受。
杜凡知道這些病人久虛不能太折騰,「很好,你們讓我這個普通的人類見識到狐族勇士昔日的風采,今天開始,我們就要並肩作戰了,我們的敵人很強大,它們隨時都會要了我們的生命,但是就算是死,我們也要讓世人知道我們曾經面對強大的敵人沒有不戰而逃。下面大家按照我的安排,每人要按時食用我為大家準備的飯菜。還有,大家以後無論後背多癢也不要去撓,如果撓了,就說明我們敗給了病魔。我這個普通的人類都能做到的事情,相信各位也能做到吧。」
「能。」
「好,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我們要互相鼓勵,並肩作戰,直到倒下的那天也不要讓別人看不起。」
胡聰激動的看著恢復鬥志的族人,是呀,這才是狐族最強大的狐族戰士,她們又回來了,一個個又回來了。兩道眼淚情不自禁的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微笑著把杜凡準備的藥湯遞給那些患病的族人。
「族長,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一個狐族戰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胡聰笑著道:「沒有,我們沒有失望,你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最堅強的姐妹,答應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來。」
狐族戰士狠狠的點點頭。
如此過了三天,那些病人奇跡般病情不但沒有加重,反而有所好轉,這三天內一百多個狐族戰士沒有一個死亡,這比起前些日子一天要有十幾二十個姐妹離開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整個部族在杜凡身上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對杜凡的安排執行的更加認真。
胡聰看著族人一天天好轉,每天樂的嘴就沒有合上過,估計以前所有的微笑時間加起來也沒有這三天多。
「杜公子,實在太感謝您了。」胡聰激動地有些不會說話了,前些日子的伶牙俐齒變成了拙嘴笨舌。
「好了,你的感謝我可承受不起,說不定明天就會是刺向我的匕。」
「公子,我,你……你是我們狐族的大恩人,我怎麼會那樣做呢。」胡聰磕巴起來。
杜凡不耐煩地道:「算了吧,我來的時候不就為了給你族人治病,結果不是還讓你害成這樣。」
看胡聰還要說些什麼,杜凡打斷道:「別廢話了,趕緊照顧你的族人去吧,她們比我更需要你。」
胡聰臉色一正,嚴肅地道:「公子,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過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看著胡聰轉身離開,杜凡眼中流露處一絲擔憂,現在情況並沒有想像那麼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