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萬山聽說那個害的張成被抓進大牢的傢伙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不由狂笑道:「這真是上天有眼,讓他自投羅網!」即刻便命令何奎多帶些弟兄到山下攔截,何奎這下底氣十足,氣勢洶洶地帶著眾人領命下山.
孟萬山則繼續陪著單雄信在廳上敘話,只待何奎等人一會兒捉住那對頭小子,把他開膛破肚才好出了這口鳥氣,也免得在總瓢把子面前丟人現眼。
且說姬無涯一路打馬疾馳,很快就到了清風寨。那何奎早就在姬無涯必經的路上埋伏下人手,眼看著姬無涯一人一騎來到近前,早有手下嘍囉射出一支響箭。只聽「嗖」的一聲,響箭過處,姬無涯前面路上就一下子閃出十幾個攔路的響馬。
領頭的正是何奎,他把刀指向姬無涯喝道:「小子,你今天走不了了,快快下馬受死吧!」
姬無涯勒住馬一看,知道是遇見劫道的響馬了,心中倒並不慌亂。也是,他自從出道以來,什麼樣的陣勢沒有見過,怎麼會把這幾個響馬放在眼裡。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姬無涯在馬上一抱拳,「諸位好漢,在下有禮了,今天自貴寶地路過,還請行個方便。」
何奎冷笑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想的倒美。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姬無涯聽這響馬如此說,心中很是奇怪,「你這班響馬好生沒有道理,別人劫道都是劫財,你們怎麼上來就要人性命?」
何奎哈哈大笑道:「也好,讓你死個明白。你昨日拿了我的兄弟,把他投入官府大牢,今天就用你的項上人頭來與他抵命。」
這一說,姬無涯才明白原來是昨日客棧強盜一夥的,自己竟是到了強盜的老窩。怪不得見這響馬面善,原來是昨日那強盜的同夥,給他逃走了。想到這裡,冷笑道:「原來是你,虧你跑的快,進去那個只能怪他學藝不精,怎麼反而怨起我來。」
何奎惱羞成怒,「少說廢話,弟兄們,這小子扎手,一起給我上,把他活捉了開膛破肚給張成陪葬。」說著,把手一揮,那些個嘍囉們就各執兵器把姬無涯團團圍住。
姬無涯見事情找到頭上,躲是躲不過了,便從背上把開天斧抽了出來,當空一掣,「勸你們不要逼人太甚!」
說著,姬無涯把開天斧向著近旁的大樹上一揮,只見一道斧鋒如閃電般直劈向那腰粗的樹幹,只聽「卡嚓」一聲巨響,大樹轟然倒地。
姬無涯只這一下,可把何奎等一干響馬嚇得是目瞪口呆。半山上望風的嘍囉見了,急忙敲鑼示警給山頂的其他嘍囉,很快就把消息傳遞給了孟萬山和單雄信。
何奎與這班嘍囉見姬無涯如此神勇,都不敢上前,只是遠遠守住山道,不讓姬無涯通過,等著山上援兵前來。姬無涯因為是在并州境內,不想惹事,也不想給自己探親的路上增添煩惱,所以並沒有動手傷人。
過不多時,只見山道上一陣塵土飛揚,馬蹄聲由遠而近很快到了面前。姬無涯一看,見山上又下來十幾人,為的是兩個威風凜凜的大漢。其中一個員外打扮的,姬無涯認得,正是華山武林大會新任武林盟主,綠林總瓢把子單雄信。
姬無涯見是單雄信,心中不敢怠慢,忙提馬上前幾步,馬上深施一禮,「前面可是單盟主麼?在下有禮了!」
此言一出,單雄信和孟萬山都是一愣。單雄信沉著臉道:「你是何人?」
「在下白虎堂上官金甲屬下姬無涯,見過單盟主。」姬無涯知道單雄信在《隋唐演義》裡是個重義氣的好漢,又是武林盟主,所以是十分的尊敬。
這麼一說,單雄信也就想起這姬無涯曾在華山武林大會上上台比過武,身手確也不凡,再加上他是上官金甲手下,面上就稍有緩和。
孟萬山一見姬無涯與單雄信相識,且是白虎堂的人,生怕這重義氣要面子的單雄信一張口就放他過去。所以趕忙喝道:「你這小子,既然同是是武林中人,如何卻勾結官府害了我寨中兄弟?」
姬無涯一聽這話頭不對,心想肯定就是那個何奎胡說八道。於是便問道:「不知這位寨主此話從何而來?
何奎見此情形,生怕自己所編造的謊言敗露,便接過話頭道:「我來問你,我那兄弟張成可是你拿了送到縣衙的?」
姬無涯答道:「不錯,是那張成夜入我房中搶劫,且還要砍殺與我,這才被我拿住見官。」
何奎又問:「你滿口胡言,本是你炫耀財富,招搖賣弄才引得我們起了劫富濟貧的念頭,又仗著和唐國公有些交情,便沒有把江湖上的好漢放在眼裡,還為了顯示武功把張成拿了見官邀功,是也不是?」
姬無涯哪裡知道這何奎的陰謀,更不知道單雄信與李淵有著殺兄之仇,所以便如實答道:「我曾經救過唐國公的三子李元霸,算是有恩與他,但是從未因此有過什麼不把誰放在眼裡的念頭。至於那個張成,我已經說過,實在是因為他搶我財物,欲害我性命在先,才被我拿住見官,哪有什麼邀功之說。」
單雄信和孟萬山原在山上聽了何奎的一面之詞,現在又被何奎引著姬無涯說了這番話,自然是想到這姬無涯年輕不知輕重,炫耀財富、顯露武功、仗勢壓人這些肯定是有的。這下,姬無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孟萬山一向心高氣傲,現在見姬無涯態度不卑不亢,心中早就有氣,便喝道:「我可不管你與誰有恩,現在只說我寨中兄弟張成因你而陷入大牢一事該如何了結?」
姬無涯見這清風寨的響馬簡直是不講道理,心中有氣,但是礙於單雄信的面子也不好作,便道:「那張成劫財害命,也怨他學藝不精,我拿了他並無不妥。但既然是單盟主在此,在下一切任憑盟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