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宇文成才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根本就沒有吃過虧,又見姬無涯年輕,心裡就沒有太把他當回事,所以才自不量力想要朝他動手.
姬無涯早就對這個花花太歲恨得要命,見他視人命如草芥,剛才踢死老婆婆,竟然沒事人一樣。想到此處,姬無涯不由得怒火上撞,見這花花太歲又是一腳踢來,毫不躲避反而迎著一拳打出。
宇文成才哪裡受得住姬無涯這威猛的一拳,竟生生被姬無涯一拳打在腿上,直接打飛出去,撞在旁邊的牆上又摔在地上,骨斷筋折,立時斃命。
這下,狗腿子們可慌了神,大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公子爺被打死了。」頓時,周圍是一片大亂,圍觀百姓四散奔逃,那被搶的姑娘也趁亂逃脫。幾個家丁立刻飛跑回去向宇文化及報告,另外的武師和狗腿子們緊緊圍住姬無涯等人,生怕他們走脫。
如此一來,姬無涯、虎風、還有那兩個見義勇為的好漢都被宇文成才的手下圍在當中。虎風見姬無涯打死了宇文成才,知道這下禍事不小,便對姬無涯說道:「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要趕緊衝出去。」回頭又對兩個好漢說道:「二位義士,這宇文成才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我們既然趕上這事,就一起殺出去吧。」
兩位義士心中也都明白,便豪爽道:「這位兄台說的是,我們便一起殺出去。」
說罷,大家一起就往外衝。四人合力那些武師家丁自然是抵擋不住,沒費什麼功夫就殺出包圍。狗腿子們要追,卻被虎風掌斃一人嚇得都不敢再追。
虎風知道要逃離京城沒有馬匹是萬萬不能,所以引著大家就往小巷裡鑽,直奔白虎堂的那個據點而來。四人悄悄潛入酒家,虎風命人給兩位義士也備了兩匹馬。片刻空閒間,大家互通了姓名,才知道那白面長鬚的叫做李密,武生模樣的正是王伯當。他們還有兩個朋友同來京城,只是看燈時走散了。姬無涯一聽,這李密和王伯當原來都是隋唐演義中的人物,心中自然是另有一番感慨。
一切準備妥當,四人不敢耽擱,決定趁夜出城,就立刻上馬向城門而去。不多時到了城門口,卻見城門處已經是戒備森嚴。姬無涯心想這官兵反應夠快的。
大家正猶疑間,已經被守城的官兵看見,「你們是什麼人,要往何處去?」說著,官兵們就立刻衝了過來。剛才他們已經得到通報,說是有四個人殺了宇文化及太師的公子。所以一見這四人夤夜出城,馬上就圍了過來。
大家一見躲不過,便縱馬向前衝去,與官兵戰在一處。這些守城的官兵哪裡是四人的對手,立時就被殺的大亂。四人奪路縱馬出城而去,剛剛出了城門不遠,卻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還有一聲喝道:「惡徒休走。」
大家回頭一看,只見一人一騎疾馳而來,來者是個年輕人,一身白袍,手提一隻鳳翅鎦金鏜。李密和王伯當同時驚呼一聲:「是宇文成都!」
姬無涯一聽卻是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能夠見到這位隋唐第二條好漢,驚的是自己殺了他兄弟宇文成才,他還不跟自己拚命。但是那宇文成才也的確是惡貫滿盈,想到這裡,姬無涯平添一股豪氣,對李密等人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後。」說著把馬一帶轉過身來,挺劍迎向宇文成都。
李密、王伯當和虎風等人見姬無涯不畏強敵的豪氣,頓時也都勇氣倍增,不約而同轉過馬頭。王伯當說道:「我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斷無獨自逃生的道理。今天就一起來來會會這天下無敵的宇文成都。」
轉眼間,宇文成都已經來至近前,他把馬一帶,看著面前這幾個殺死自己兄弟的「惡徒」,「呔,你們這幾個惡徒,竟敢在京城之中殺人行兇,還不快快下馬就擒。」
姬無涯近看這大名鼎鼎的宇文成都,只見他滿臉英氣逼人,和他兄弟宇文成才不同,渾身正氣凜然。姬無涯知道在歷史上,這宇文成都雖然輔佐著荒淫無道的隋煬帝,又是大奸臣宇文化及的兒子,但本人卻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一見,確實是名不虛傳,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仰慕,但也為他明珠暗投感到幾分惋惜。
李密祖上曾有爵位,他也在朝中任過職務,只是後來才因朝政**才辭官去職,所以他與宇文成都自然是相識。這下兩人相見,李密馬上一拱手,「宇文將軍,在下有禮了。」
宇文成都一見李密也在其中,大為驚訝也十分惱怒,「李密,你為何與這班惡徒勾結一處,又因何殺我兄弟?」
姬無涯見狀,心想不能讓李密背這個黑鍋,便接過話頭,「宇文將軍,那宇文成才目無國法,公然在大街上強搶民女,還踢死老婆婆,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傷他性命的是我,與他人無干。」
宇文成都自然知道自己兄弟平素的所作所為,剛才在現場也是瞭解了些情況,所以自知有些理虧,但畢竟是自己兄弟,便向姬無涯怒道:「你是何人?就算宇文成才有錯在先,也應扭送報官按律法處置,你們怎能擅自動手殺人。」
李密心想此地不可久留,否則就走不脫了,便向宇文成都一抱拳,「宇文將軍,此言差矣,那宇文成才一貫橫行霸道,欺凌百姓,想必將軍也是知道的。今夜他竟然在天子眼皮底下當街強搶民女,還踢死老婆婆,簡直是目無國法。但是,我們怎麼能夠把他扭送官府,就算報了官,想必也是毫無用處。我們路見不平攔阻他強搶民女,反遭圍攻,剛才這位兄弟也是因為防衛,一時失手才打死了宇文成才。」
宇文成都聽姬無涯和李密的一番話,略一思忖道:「也罷,宇文成才乃是我之兄弟,我理應迴避,現在你們都跟我同去官府,由官府按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