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甲此番帶著一班兄弟來參加武林大會已有近十日,出來久了對家裡有點放心不下,所以是歸心似箭,一路快馬疾馳.
很快便到了風陵渡,遠遠看見那渡口上的客商和行人來來往往,有兩條大渡船在不停地來回擺渡。上官金甲正要帶領大家過去準備渡河,卻被姬無涯一把攔住了。
「不對,我在此處安排下虎眼的弟兄怎麼沒有出安全的信號?」姬無涯警惕地四下裡觀望。
「總虎衛,我看你是太過多慮了!」俞臨風譏笑道,「武林大會剛剛開過,我就不信青龍會有膽子在此劫殺我們?」
「小心無大錯,我們還是謹慎些為好。」姬無涯一臉的凝重,他似乎感到在這渡口上隱隱地伏著一股殺氣。
「我看你是杯弓蛇影,我就不信誰有那個能耐敢來攔截堂主,放眼江湖能有幾人是堂主的對手?是不是你虎眼的下屬閒著沒事幹都去睡大覺了!」俞臨風不無譏諷道,他對姬無涯弄的這些個什麼虎眼之類的機構一直就很是不屑,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譁眾取寵。
上官金甲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弟一直對姬無涯心存嫉妒,所以打斷他道:「好了不要再爭了,我們都要小心戒備才是。」
說罷,他把馬一帶,直向渡口衝了下去。後面姬無涯和俞臨風等人急忙跟上。
黃河走到這裡,就在兩山之間蜿蜒向南,風陵渡便也是夾在這兩山之間。渡口上有一溜草亭,來往客商和行人都在此歇息,等著擺渡過河。此時那草亭裡三三兩兩的有幾十號人,上官金甲便引著眾人到近旁一棵大樹下歇息。
姬無涯見河對岸那渡船還在等客人,要過來還得等些時候,便安排了幾名虎衛在四周加強警戒。俞臨風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在四處查看,心中很是不以為然。
猛然間,姬無涯在河岸邊上現了虎眼弟兄們用以傳遞信息的信物——一隻玉扳指,只不過這玉扳指已經裂成了兩半。姬無涯大驚,玉扳指破裂就是說明它的主人已經遇害。
想到這裡,姬無涯猛地抬頭向四周掃視,旁邊幾丈高的土坡上灌木叢中似乎人影一閃便不見了。姬無涯冷哼了一聲,展開「姬水凌波」步法,縱身一躍就衝上了那道土坡。
這一躍快似閃電,白虎堂弟兄們正在詫異間,卻聽見那土坡上灌木叢中傳來幾聲呼喝之聲。隨即,就從土坡上被打飛出兩個人來,撲通撲通兩聲響,那二人已是氣絕身亡。
再向上看,姬無涯已經和幾個黑衣人交上了手。白虎堂眾弟兄正要衝上去相助,忽然間,土坡上一下子就冒出了一排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手持弓箭,對準白虎堂眾人就是一陣猛射。
白虎堂的這些個虎衛和虎翼反應也是極快,紛紛抽出兵器,圍攏在上官金甲身邊形成了一個保護層,把射來的箭全都打落在地,但是也有幾個弟兄受了箭傷。
上官金甲怒極,大喝一聲從人群中一飛沖天,騰空踏步一個起落便也衝上了土坡那些黑衣人當中。一陣驚呼聲之後,一連幾個黑衣人都被打飛,落下土坡登時斃命。忽哨聲驟然響起,這些黑衣人頃刻之間便逃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切只生在轉瞬之間,等俞臨風也衝上土坡之時,黑衣人早就跑了個乾淨。姬無涯卻是不但給眾人示警而且還一連打死了兩名殺手,只是自己也被幾個殺手圍攻受了一點劍傷。
三人從土坡上下來,查看地上那幾個黑衣人,都已經是一命嗚呼沒留下一個活口。姬無涯見上官金甲一下子就連殺敵四人,心中也是駭然,心想這上官金甲「五江湖」的名頭的確是非同小可。
白虎堂這邊也有一名虎翼被剛才的弓箭射殺身死,大家就在這土坡上把他安葬了。
葬了這名虎翼,上官金甲對大家說道:「剛才多虧了總虎衛警覺現的早,否則就不止是折了這一個弟兄。往後大家都要小心了。」
大家連聲稱是,俞臨風的臉上卻是紅一陣白一陣,慚愧的緊。
剛才的一番廝殺,早把那些等候擺渡的人們嚇得四散奔逃。此時,那擺渡的大船也就從對岸渡了過來,白虎堂眾人便一起乘船渡過黃河。
一上岸,大家就又進入了蒲州地界。
蒲州城外的官道上甚是熱鬧,一路上都是過往的行人、客商,所以這裡也就開了有好幾家客棧和茶館,個個都是生意興隆。姬無涯和上官金甲等白虎堂的弟兄們一路行來,就進了一家茶館飲茶歇息片刻。
茶博士把眾人安排了兩桌,很快就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同時還上了幾大盤水果點心。白虎堂的眾人便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水果點心。這茶館裡人來人往,生意十分興隆,茶博士一撥一撥地接送著客人,好不忙碌。
不一會,又有兩撥客人前後腳進了茶館。頭一撥看上去像是幫結隊的客商,有十幾個人。後面這一撥有七八個人,看樣子都是些腳夫莽漢。茶博士分別把兩撥人都安排妥當,不一會就沏上了茶水。
這十幾個客商當中有兩位年齡稍長些,有五十幾歲,其他都是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言語間對二位長者甚是敬重,看樣子這二位長者就是他們的頭領一般。十幾個人一邊飲著茶水一邊說著話,聽著也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
相比之下,那幾個腳夫就不那麼安穩了,畢竟是粗人,他們一會兒是嫌茶水太燙了,一會兒又嫌水果點心太少,好一番羅皂,把個茶博士忙得是團團轉,一直陪著笑臉。
雖然如此,那幾個腳夫卻是不依不饒,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漢子撕扯住茶博士衣領道:「你這端茶遞水的東西竟然也敢狗眼看人低,為什麼一起進來,人家的水果點心就那般的多,我們才這樣少,怕我們給不起銀子麼?」
這漢子越說越氣,像是惱了,竟動起手來,連推帶搡地就把茶博士趕到了那客商們坐的桌子上來了,其他幾個腳夫也是不依不饒也跟著起哄,嚇得茶博士連連賠罪告饒。
眼看著這幾個腳夫就移到了客商們近旁,猛然間那領頭的漢子抄起一副挑腳用的扁擔喝道:「看我打你這勢利小人。」
說著,這挑腳的漢子掄起扁擔就朝著茶博士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茶博士見狀媽呀一聲轉身抱頭便跑,挑腳的漢子這一扁擔卻是收不住勢,陡然間生出一道殺氣,竟朝著旁邊的一個客商狠狠地打了過去。
「彭」的一聲巨響,那客商毫無防備竟被一扁擔打得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