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朗蒂娜聽到莉莉?斯汀這個名字,心中瞭然,這必定就是裡瑟爾的外孫女拉尤凱利了。
瓦朗蒂娜與裡瑟爾其實在五年以前就相識了,自從葉飛與拉尤凱利失蹤以後,瓦朗蒂娜與裡瑟爾一起來到了抽像派學院。此後,裡瑟爾就一直跟隨在瓦朗蒂娜的身邊。因為,憑借瓦朗蒂娜的能力,要掩飾住裡瑟爾的身份簡直是舉手之勞。
三人寒暄了一番,在瓦朗蒂娜的強烈要求下,葉飛與拉尤凱利才裝作勉強的模樣,答應了與她同桌就餐的邀請。畢竟,葉飛的身份在授爵以前都只是平民,而與瓦朗蒂娜同桌的其他人幾乎都是伯爵以上的帝國權貴。
葉飛與拉尤凱利坐在餐桌的最下方,葉飛的另一邊也坐著一名沒有授爵的特殊人物,通過瓦朗蒂娜介紹,葉飛這才知道,原來這人正是名義上的南方軍團上尉,實際上卻擔當自由海盜團團長的墨菲。
葉飛仔細打量著。只見墨菲身形極為魁梧,膚色黝黑,顯然是長期在船上工作,日曬雨淋所導致的。而他那看似趾高氣昂的氣質中卻透露著陰狠殘忍的特質,看上去更像一名劊子手。而葉飛的直覺告訴他,此人的實力應該與蘇珊的保鏢溫特相差不遠。
拉尤凱利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今晚必須要除掉的對手。不過她的心中卻絲毫沒有擔憂,畢竟,她太瞭解葉飛了,以葉飛的謹慎和穩妥絕不可能隨意置身於危險之中。葉飛說過有把握,那麼就肯定錯不了。
同桌的其他人中除了瓦朗蒂娜、希奧?魯道爾侯爵、甘波侯爵以及那剛剛才交談過的貪婪的席檢察官克魯勃?皮爾斯伯爵以外,其他人葉飛均是初識。那坐在皮爾斯伯爵身旁看上去有些渾渾噩噩的老人,正是本次宴會的主人蓬薩蘇伯爵,而他的另一邊則坐著保皇派系的領軍人物,身任外政署長的黎諾埃侯爵,最後的那人也是葉飛最為重視的一人,因為他正是喬拉派繫在鳳凰城中職位最高的人——班博利伯爵,他擔任著商務署長的重要職務。葉飛知道現在的這一桌人幾乎集中了克倫格帝國的所有權勢。
幾句客套之後,眾人開始用餐。希奧問道:「蓬薩蘇伯爵,不知道你今天宴請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一句話也是在座眾人的心聲。
蓬薩蘇笑了笑,指著身旁的瓦朗蒂娜說道:「今天可不是我這老頭要宴請你們,這是瓦朗蒂娜小姐的意思,具體是什麼原因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哦?那麼瓦朗蒂娜小姐可以為我們解惑嗎?」克魯勃即便在面對瓦朗蒂娜時也不自覺地展示著他那色迷迷地神情。
瓦朗蒂娜高雅地拿起手巾,拭擦了一下嘴角的油膩,用極為柔美的聲音說道:「我平日裡都居住在雪都,很少走動。其實在前天早上,我都還沒有絲毫要來鳳凰城的打算。」
眾人知道,能夠讓瓦朗蒂娜離開雪都的事情,肯定不會是小事,當即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神情專注起來。
「前天中午,有一位你們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客人拜訪我,他所說起的一些事情,想必大家暫時還未得知。但是這件事卻足以擾亂整個第七大6現有的秩序。為了我的族人不在這即將到來的動盪之中遭受損失,我才不得不來到這裡,並請蓬薩蘇伯爵代我邀請各位一同討論對應的辦法。」瓦朗蒂娜說出這番令人毛骨悚然話語時的表情,卻是那樣的淡定與從容,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似地。
葉飛到現在還有些疑惑,他只知道瓦朗蒂娜是一個專門依靠情報買賣為生的女人,但是他並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令瓦朗蒂娜在整個第七大6上面有著如此響亮的名聲。而瓦朗蒂娜口中的族人則更加令葉飛感到疑惑不解。
作為克倫格帝國掌控軍權的希奧來說,瓦朗蒂娜的這番話似乎意味著大戰的即將爆。他立刻說道:「瓦朗蒂娜小姐能否言明,那位拜訪您的客人是誰?」
瓦朗蒂娜微皺著眉頭說道:「那位客人正是保羅?希薩姆上校。」
「什麼?」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葉飛與拉尤凱利感到茫然,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保羅?希薩姆」這個名字。
葉飛身旁的墨菲忽然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問道:「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言語之中毫無敬意,反而充滿了暴戾的情緒。
這對於葉飛來說正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他用手碰了碰身旁的拉尤凱利。拉尤凱利立刻明白了葉飛的想法,不冷不熱地說道:「墨菲上尉,這裡可不是南方軍團,嘿嘿!即便你想要對尊貴的瓦朗蒂娜小姐逼供,恐怕……哼!也至少應該問問魯道爾侯爵或者席檢察官先生的意見吧!」言語中的諷刺與嘲笑意味極為濃郁。
為了保住葉飛與魯道爾家族的關係,這種得罪魯道爾派系軍方人物的事情自然由拉尤凱利來做比較合適。更重要的是拉尤凱利是一名女子,這令墨菲無論怎樣反擊也佔不到理。並且,努卡諾斯早就告訴過葉飛與拉尤凱利墨菲的弱點,那便是魯莽與狂妄。
果然,希奧與甘波還沒來得及勸阻,墨菲就已經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拉尤凱利吼叫道:「你是什麼身份?這兒哪裡是你說話的地方。」
葉飛此時知道墨菲已然上鉤了,當即說道:「墨菲上尉,對待女士可不應該這樣粗魯。在座的除了我們以外可都是伯爵以上的高貴人物,您可不應該失禮啊。」葉飛的話語頓時引起了一片掌聲,在這種時候葉飛完全沒有任何護短的跡象,反而因為佔住了道理而顯得大義凜然。並且細心地人都現,葉飛在說話時對墨菲的稱呼用的是敬語,可見葉飛並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這反而令人感覺到墨菲的狂妄與無禮。
看到葉飛獲得了眾人的支持,墨菲怒氣攻心,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水盡皆潑在葉飛的臉上。葉飛拿起手巾將臉上的酒水拭擦乾淨,卻沒有說話。這是**裸的挑釁,不僅僅這一桌,整個大廳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眾人均以為葉飛立刻就要難,卻沒有想到,葉飛只是放下手巾,叉起一塊燻肉吃了起來。墨菲以為葉飛是個膽小的懦夫,當即嘲笑道:「怎麼啦?難道……」他的話音剛剛響起,只聽希奧嚴厲的聲音響起:「墨菲,給我坐下,你實在太無禮了。」
葉飛見時機已到,當即站起身來,對墨菲說道:「我會將閣下對瓦朗蒂娜小姐、莉莉小姐以及本人的侮辱,看作是決鬥的邀請。」眾人聽到葉飛話語一片嘩然,他們當然不是震驚於葉飛的舉動,而更多的則是在期待著這場決鬥。所有人都知道,葉飛擁有著百勝角鬥士的稱號,他正是因為在角鬥場中血腥拚殺才得到了授爵的機會。而不少人也明白,墨菲上尉是克倫格帝**方的猛將,他有著南方軍團之虎的名號。當然,不會有人認為葉飛提出決鬥是不合時宜的,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受到侮辱而不敢反擊才是懦夫的行徑。
「好!決鬥便決鬥!」墨菲猛地從腰間拔出佩劍,指著葉飛吼叫道:「拿出你的武器。」
葉飛笑了笑,說道:「作為受到侮辱的一方,我想決鬥的方式應該由我來決定吧。難道你不覺得在這麼多尊貴的夫人小姐面前舞刀弄劍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嗎?」
墨菲惡狠狠地說道:「好,你說怎樣決鬥,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葉飛笑了笑,轉身向著席檢察官皮爾斯伯爵說道:「尊敬的席檢察官先生,您是帝國公正的天枰,相信您可以為參與這次決鬥的墨菲上尉做公證人。」
皮爾斯立刻站起身來,神情極為虔誠地說道:「當然,我很願意為墨菲上尉效勞,雖然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但是作為一個檢察官,我所要做的僅僅是公正而已。」
葉飛轉向墨菲問道:「你對於這個公證人可有什麼意見嗎?」
墨菲昂了昂頭,毫不在乎地說道:「無所謂,反正待會你就會被我撕成碎片。」其實,他的心中卻在暗喜,因為他知道克魯勃是魯道爾派系最為忠誠的支持者,而自己卻恰恰是魯道爾派系的重要成員。他可不相信,克魯勃會真正的公平。不過,剛回到鳳凰城的他並不知曉,希奧會是葉飛授爵的推薦人,否則他也絕不會信心十足。畢竟,對於魯道爾派系來說,一個有著光明前途的未來男爵遠遠比他這隨時可以替換的莽夫更有價值得多。
葉飛又向另一桌的薩曼奇男爵說道:「薩曼奇男爵,不知道您可願意為我公證。」葉飛選擇決鬥的公證人是事先早已考慮再三的。他不能夠邀請魯道爾派系以外的貴族作為他的公證人,這會令希奧感到不快。當然,他也不便於邀請希奧或者甘波這種具有侯爵頭銜的魯道爾派系重要人物作為他的公證人,這會令中立派與保皇派作出他已然投靠魯道爾派系的錯誤判斷。於是薩曼奇就成為了最好的人選,他既沒有很高的職權,也沒有過高的爵位,更是自己來到鳳凰城後認識的第一批貴族,無論在那個方面都顯得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