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的車庫裡,雖然鐵門緊閉,但裡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一男一女兩個人席地而坐,男的大約四十上下,臉上看起來並沒有經受過多少風霜,但面容堅毅,神情果敢,一看便知道是那種敢闖敢拚的狠角色。只是此刻雙眼暗淡,面容愁苦,多少讓他身上銳利的氣勢減弱了許多。
女的三十多歲,雖然已經上了年齡,不過長相依舊嬌美,皮膚雪白,年輕時定是個無數青年才俊追逐裙下的大美女。不過此時她也是和身邊的男人一樣的愁苦臉色。「仁棟,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裡?」嬌美的女人望著自己的丈夫,聲音低沉地問道。
「別說胡話,我們會沒事的。」男人也看著自己的妻子,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語氣裡充滿自信地勸慰道。不過妻子似乎並沒有聽到,眼中透露著一絲驚恐:「那些人殺人不眨眼的,我好擔心我們的女兒……」
「放心吧,女兒也會沒事的,我們有這麼多天沒有消息了,肯定會有人來找我們的,一旦現了異常,就會報警的。」男人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其實連他自己都知道這種幾率小得可憐。「你真的打算把你名下所有的產業都轉給那個人嗎?」知道再繼續討論那個問題於事無補,嬌美女人幽幽地轉了話題問道。
「如果能保證我們一家人的安全,就算從頭再來那又有什麼關係?」男人歎了口氣,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錢只是身外之物,關鍵是留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以他的實力,就算沒了家產,但找份好工作讓一家人過上優越的生活還是輕而易舉的。
「仁棟……」嬌美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感動了,要知道,那是一份龐大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家產,她原先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當上闊太之後才真正瞭解到錢財的魅力,知道那麼巨大的家產不是誰都可以捨棄的,就算是親父子也會因為這個自相殘殺呢。不過丈夫為了自己和女兒毅然地選擇了家人,這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惜現在的時機不對,不然她一定會用自己的身體好好地犒勞犒勞丈夫。「好了,別多想了,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男人將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緊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抱多久,只有盡有限的時間,留住妻子那令他無法割捨的味道。妻子也抱著丈夫更緊了,兩個軀體幾乎融成了一體。
這個時候,車庫的自動鐵門突然緩緩上升,直至一人多高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接著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又按動牆上的機關按鈕把自動鐵門鎖上。
「你們想幹什麼?」男人將妻子護在自己的身後,昂然地看著兩個越走越近的身影,隱隱地心裡升起一絲不安來。「桑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是我們的老闆來讓我們問一句,你什麼時候把你的桑氏集團轉到我們老闆指定的那個人名下?」兩個進來的身影居然是對雙胞胎,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左邊一個穿黑西裝,右邊一個著灰西裝,如果不是有這個明顯的外表區別,估計就算是他們的老闆也無法區分他們誰是誰來。
「我說過我可以答應你們,但一定要保證我們一家人的安全。」桑仁棟並不笨,他知道一旦他早早地把名下的桑氏集團轉過去,那麼估計也就是他們桑家一家三口的絕命期了。
「這是當然,我們老闆也很仁慈,他並不是個喜歡殺人的人,不過你是不是要加快一點進度了?再不快點的話,我們老闆可就沒什麼耐性了,難道你要接到你女兒的一隻手或者半隻耳朵才會做得更痛快點?」身穿灰西裝的男人語出威脅。一邊的嬌美女人突然激動起來,抓著丈夫的手臂道:「不要,不要,仁棟,快答應他們,我們的女兒……」
「看看,還是你的老婆懂事。」另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淫邪的目光在嬌美女人的身上梭巡著,嘴裡嘖嘖讚歎道,「不過說真的,女兒都這麼大了,還能保養得這麼好,肯定有什麼秘訣吧?不如讓我們檢查檢查?」「別過來,滾開……」嬌美女人嚇得躲到丈夫的背後。「別碰我妻子!」桑仁棟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從地上站了起來,與兩個都高他半個多頭的男人面對面地對峙著。
黑西裝的男人上前一把推開桑仁棟,嘴裡罵罵咧咧:「桑老頭,滾開,老子看得上你老婆,那是她的榮幸,別自找不痛快!」桑仁棟被推得一趔趄,登時摔倒在地,雙眼血紅地咆哮道:「如果你們敢碰我妻子一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財產轉給你們的!」
「哈哈哈……」黑西裝男***笑了起來,「桑老頭,你似乎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只要我們老闆娶了你的女兒,之後你的女兒又病死了,你說,你的財產還會是你的嗎?」「滾開,別碰我!」一邊的灰西裝男人已經抓住了嬌美女人的腳踝,不顧她的掙扎,依舊暴力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
桑仁棟看得睚眥欲裂,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要去阻止那個灰西裝男人,卻被旁邊的黑西裝男人一拳打倒在地,痛得如同一隻燒紅的蝦子側臥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強壯的男人將妻子撲倒在地。關鍵時刻,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因為是鐵門,所以「咚咚咚」的很是震耳欲聾。「敲什麼敲,馬上就輪到你們了,急什麼!」
黑西裝男人不捨地放開嬌美女人的一隻大腿,站起來,沖鐵門外吼道。不過門外還是不斷地響起敲門聲,似乎外面的那個傢伙已經被憋壞了。黑西裝男人暗罵一聲,不耐煩地走到牆邊按在自動鐵門的機關按鈕上。
反正他們兄弟倆是一定要拔頭籌的,就讓外面那幾個傢伙進來觀戰也無所謂了。鐵門緩緩地升上了半人多高,已經可以看到一個人的雙腿了,黑西裝男人不由一愣,怎麼回事,外面居然只有一個人?
光一個傢伙也敢來讓他們兄弟倆難堪?誰不知道他兄弟倆辦事時最討厭旁邊有人打擾的,開始還以為是幾個傢伙聯合在一起才有那種膽子敲門,誰知道只有一個不怕死的傢伙。想到這裡,黑西裝男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