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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曙怔怔看著她,忽然伸手緊緊抱住她,「然然,謝謝你能真心愛我,而不是愛我的身份,不是愛我這身份背後的權勢。給我一點時間,只要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我就只是你的公子哥。」
「有什麼事情比活著更重要?……」
「給我一點時間……」
「好,既然你如此說,我就幫你達成心願!」范悠然推開他,認真地看著他的臉,「但是我只給你兩年時間,如果兩年後你依然選擇皇位,那就放我離開。」
「不!我絕不會放你離開,無論生什麼事,除非我死了,不然你絕不能離開我!」趙曙最恨她說「離開」這個話題,聽到這兩個字就會莫名地心痛,彷彿抽離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對這種霸道的回答,范悠然又高興,又氣憤。有一個男人至死都愛著自己,每個女人都會高興,可這種過於強勢的愛會讓人呼吸困難,「公子哥,如果我真的想走,你攔不住我的!」趙曙想說什麼,被范悠然摀住了嘴,「聽我說,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現在只要除去肖嘯這個假王子,今年你會被立為太子,明年就能登上帝位。如果到了後年……」
趙曙抓住她的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為什麼如此肯定?」
「不要問為什麼!」范悠然搖搖頭,她有她的小算盤,給趙曙兩年,那麼他們還有三年時間可以無憂無慮在一起,如果兩年後,他放不下他的江山,那她就獨自離開,因為她沒辦法在這爾虞我詐的宮廷面對他的生病,面對他的死亡,「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就像這次的中毒事件,真相是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揭破肖嘯是假冒的兒子。無論這毒是不是他自己下的,又或者是高滔滔下地毒手,又有多少分別?這宮廷不是追尋真相的地方。這裡的每個人要的只是結果而已。」
范悠然已經不記得這是那部電視劇中的台詞了,現在這樣說出口,突然覺得很無奈,以前在鏡頭下做的事情,現在她要在真實地生活中完成。以前在鏡頭下,她做錯了,可以喊「卡」,可以重來,但現在。也許她踏錯一步,面對的就是監獄,甚至死亡。
「然然。這一點都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趙曙驚異地看著她,他以為她會的只是撒嬌,只會像小貓一樣,對招惹她的人伸伸爪子,然後慵懶地在陽光下曬曬太陽。
「女人是多變地。每個女人都有一千張臉。難道你不知道嗎?」范悠然笑著。笑得很美麗。「我不做。不等於我不會。我不說。不等於我不懂。」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她曾經說過地台詞。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本來就生活如戲。戲如生活。「公子哥。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需要你保護地然然。而是可以與你並肩作戰地范妃。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願望。但是你也要記得。我們只有兩年地時間。兩年後。無論你是不是做完了你要做地事情。無論你會不會和我一起離開。我都會走出這宮廷!」
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說完那些話地范悠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金枝欲孽》中。幾乎每個女人都是靠女人地本錢來迷惑皇上達到目地。還有就是得勢地女人。用狠毒地計謀殺了對手。可是現在。她既無法。也不願去勾引皇帝。更不能對一個臥病在床。四周充滿大內高手地肖嘯下毒手。即使她有機會殺了他。她也下不了這個手。
「天哪。為什麼我不是編劇。為什麼我找不到辦法呢?難道真地要等到滴血認親地那天?」她百無聊賴地在御花園地小徑上走著。「難道是我演地戲太少。還是看地電視劇太少。為什麼我一個方法都找不到呢?天哪。要怎麼辦啊?」
「娘娘!」突然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一個身著粗布地女人跪在她地面前。小白與梅香急忙擋在范悠然面前。「你是誰。想幹什麼?」梅香急急開口。王爺說過。她要幫著她家小姐小心身邊地每一個人。她們現在是很多人除之而後快地眼中釘。
「罪婦柳氏……」
「你是那個柳妃?怎麼變成這樣了!」她完全是有口無心。曾經美貌柔弱地柳妃已經一點不見當年地華彩了。面前地只是一個習慣做粗活地丫鬟。一個滿臉風霜地女人。
「這是罪婦罪有應得!」她依然恭順地垂著頭,「娘娘,為了感激娘娘的不殺之恩,罪婦願為娘娘分憂?」
「你知道我在憂慮什麼?」
「整個宮廷都知道娘娘在憂慮什麼。」柳氏的聲音低低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罪婦可以幫助娘娘完成心願,只求娘娘能為罪婦求情,讓我,讓我……」
「你是想換個工作,還是想重回王爺身邊?如果是後者,我可以明確地告示你,辦不到!」
「罪婦怎麼會有此奢望,我只求能在娘娘身邊伺候您,讓我逃離別人的毒手。」
范悠然沒想到會聽到這話,「難道有人想殺你?為什麼?你已經完全沒有威脅力了啊!」
「娘娘,宮廷從來都不是一個追尋真相的地方,即使是當年的事情,難道您以為您知道的就是全部的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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