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的生活是什麼?就是等著被人擺佈。二十一世紀的青春無敵女明星當然不能忍受被人擺佈,但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無奈之下她只能選擇「低調」地活著,遠離下棋的人。整整一個月,她幹的事情,要麼在翠微宮學習當農婦,要麼就去冷宮當免費的老師。
說起這個教師生涯,不得不提她因此獲得的「挫敗感」。為了鼓舞各位失寵的妃子,重新揚起她們生存的希望,她決定教她們唱歌,可是唱什麼呢?她會唱的,朗朗上口的只有情歌了,教那些人唱情歌,似乎太不人道了,想來想去,能夠激勵人心的只有《國歌》了,可一句,「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被唱得毫無生氣,比靡靡之音更靡靡之音。
唱歌不行,那就教她們自力更生,讓她們現,沒有皇帝,自己也能活得很好。言情小說中,那麼穿越到後宮呼風喚雨的,很多都用家庭手工藝讓冷宮的女人獲得了後宮的準備。可問題是,人家女主教的那麼順利,她卻一直被問,「我們有月錢,為什麼要賺錢?」「這些都是下人幹的活,我們為什麼要做?」「做這些皇上也不會多看我們一眼!」
生這樣的情況能怪誰呢?只能怪這個世界壓迫女人太嚴重了,只能怪女權的沒落,只能怪男權的教育太成功了。深深的挫敗感讓范悠然決定放自己一天假,可是除了翠微宮,她哪都不能去。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最得寵的辰妃。宮中沒人敢理她。唯一喜歡的狄雨桐對她不理不睬,高滔滔倒是向她示好過幾次,只是她覺得那個女人太深奧,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安全。
「王爺回來了,剛從御書房出來,你還不去小心伺候著!」
「是。奴才馬上就去!」
不遠處大太監正在吩咐小太監,范悠然終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已經很久沒見公子哥了,雖說覺得見還不如不見,但她現在正無聊,找個人拌嘴也不錯,瞧瞧自己身上的太監服,「呵呵,小寶和康熙而已嘛!」用銀子打了那個小太監。端起他手上地茶水,低著頭入了趙曙地書房。
書房中只有展少熊與趙曙,正想跳到公子哥身後,大喝一聲,「猜猜我是誰」,不想卻被他搶了先,「誰允許你進來的?!」完全是嚴厲的責難,范悠然正想作,大罵。「你凶什麼凶,當個狗屁王爺就了不起嗎?」不想又被展少熊搶了先。
「你先退下,別讓任何人進來。」
本來她不想這麼聽話的,但是看神情。他們似乎有秘密要說,「好奇心能殺死貓」,是一句很正確的公理,她低頭抿嘴笑著,躲在了屏風後面。奴才偷聽主子說話,這可是殺頭的死罪,不過范悠然可不怕,她料準趙曙是紙老虎,不敢拿她怎麼樣。
「現在孫子謙在哪裡?」這是趙曙地聲音。范悠然不明白公子哥怎麼一回來就知道這個人。疑惑地眨眨眼睛。一個正常人被當做瘋子來對待,本來是很同情他的。但一想到誣陷自己和他有一腿,她又同情不起來了。
「還在太醫院。」展少熊的聲音聽起來平板無波,但內心卻很哀怨。本來他應該跟著主子去西北視察軍情的,但還沒出皇宮就被趕了回來,奉命保護翠微宮的人,特別是那個喜好惹是生非的「四弟」,他眼前的主子甚至命令他,在他回來之前,所有人都要毫無損。
「你覺得皇上為什麼要那麼刻意的偏袒范小姐?」趙曙聽完整個事件地經過,無論是皇后,還是高妃的,他都能理解,也能猜測她們的行為,想法,還有目的,但唯一令他不解的是皇上,孫太醫絕對是他的養父早就安排好的棋子,但是為什麼?就算范悠然是歐陽修推薦的,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他根本用不著如此費
范悠然捂嘴笑著,威脅皇帝地感覺太好了,這是公子哥不在的日子唯一可樂的事情,只可惜她沒有想到,從古至今都沒人能威脅皇上,除非那皇帝是傀儡,但顯然,宋仁宗絕不是傀儡。
「臣不知!」對主子隱瞞事情的感覺很不好,展少熊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關於辰妃娘娘,似乎她還在計謀著什麼,還有高妃娘娘,她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如果要護著范……護著翠微宮,恐怕我們會疲於奔命……」
「那就給她們其中之一一個下馬威!」趙曙地神情有些冷酷,一想到死在他懷中的秀秀,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有事!「找人把孫子謙處理掉,然後……」
「處理」兩個字讓范悠然愣住了,她想當然地理解了這兩個字的含義,然後驚恐地搖著頭,她想給公子哥一個驚嚇,卻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震驚,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歡的人居然這麼殘暴,居然這麼不把人命當回事,「公子哥,你居然要殺人!」再也給顧不得其他,一下子跑到兩人面前,面露慍色。
「你怎麼在這裡?」他本想今晚偷偷去看看這個四弟,沒想到居然就這樣遇到了,自從上次之後,他們有快兩個月沒見過了,他很害怕見到他,因為總是從她身上看到了那個死去的女人,但他又很想見到她,甚至在遙遠的西北都會想到宮中還有這樣一個人。
「孫子謙是一個人,你不是法官,不能決定他的生死!」
「我不幫你解決掉一個,憑你能在辰妃與滔滔的夾擊下自保嗎?」趙曙口中的「處理」並不是殺人地意思,但面對范悠然地責難,他不想解釋了,痛恨這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他甚至覺得,所有人都能誤解他,唯有這個四弟不可以。
「這是我地事,和你無關!」她憤怒地轉向展少熊,「你居然幫他做這種事,真是妄為大俠……」
「四弟,王爺不是這個意思……」
「閉嘴!」憤怒中的兩人同時喝止了大俠的解釋,「你凶什麼凶!想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居然還有理了,虧我還以為,你除了自大,勉強算是一個好人……」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卑鄙的人?」趙曙從沒想過,兩人的重逢居然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更沒想過,他的四弟居然認為他卑鄙。
「反正你不能殺孫子謙,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解決?怎麼解決?躲在翠微宮不出門?還是去冷宮和人攀交情?」
「公子哥,你居然派人監視我!」立馬,趙曙的罪名又多了一條,「我……我……,我要和你絕交!」范悠然一時想不出其他話,連小時候吵架的用詞都用上了。
「好,絕交!」二十五歲高齡的男人突然變得孩子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要說一句,他並沒想殺孫子謙,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但他就是不想解釋,「少雄,把他押出去交給內務府!偷聽主子說話,他們知道怎麼處理!」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氣從何而來,只是一心想著讓眼前的人向他低頭,至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面對這樣的情況,展少熊左右為難,一邊是口是心非的主子,一邊是比死鴨子的嘴還硬的「兄弟」,「王爺……」
「展大哥,你不用為難,我現在就去內務府,不過我要告訴所有人,堂堂王爺居然在計劃殺人,無論怎麼樣,這也算是殺人未遂吧?」范悠然的脾氣也上來了,她就是不想低頭,寧死也不低頭!在公子哥這,她才顧不了自己是不是在別人的屋簷下呢!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沒有再說話,直至門口傳來了太監的通報,「稟王爺,高妃娘娘求見!」
「本王誰也不見!」趙曙依然在憤怒中,展少熊無奈地搖搖頭,當機立斷,一手抓起范悠然的衣領。一手摀住她的嘴巴,「王爺……」他這句呼喚意味深長,拎著揮舞著手腳的人入了後室。
趙曙似乎被展少熊的那句呼喚叫醒了,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歎口氣,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平復了一下情緒,「請她進來吧!」
隨著這句話,高滔滔端著糕點,盈盈走入了書房,她依然是那麼美麗,依然是那麼溫柔,「王爺!」這一句嬌媚的呼喚已經道出了萬分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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