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范悠然是屬於不折不扣的行動派,當她下豪言壯語後的一盞茶時間內,除了寫了一封戰書給公書哥,又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奏章」給皇帝,暫且稱之為「奏章」吧,因為那是給皇帝看的。只是擺在她面前的還有一個技術問題,怎麼放上皇帝的龍案。整天叫嚷著不能干預凡間之事的朱豬豬是斷然不會幫忙的,以民間「請願書」的形式一級一級往上遞,一來時間上太慢,二來,要挾皇帝這種事情畢竟不要被別人知道比較好。剩下兩個方法,一是利用范書衡的名義傳上去,可惜她勉強也算孝順之人,生怕嚇壞了老爹。最後一個方法就是親自送入宮。
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以范妃的身份入一次宮。畢竟大婚之後一直「病著」,還未正式拜見過皇后娘娘,禮數上多有不妥,而且出宮多時,是時候回去一次,讓然然的身份曬曬太陽,不然恐怕是要霉了。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覲見皇后居然是這樣的情況,她已經在地上跪了快五分鐘,可遲遲未聽到「平身」兩字,也不見她說任何話,室內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想抬頭看看怎麼回事,想想還是放棄了,畢竟女人對女人撒嬌,估計是沒有什麼效果的,而且牡丹的分析告訴她,皇后肯定已經把她當敵人了。門外一陣喧嘩,隨之又是一陣腳步聲。原來是秦王正妃高滔滔來請安了。范悠然認得那如水一般地聲音,也認得那熟悉的香味,更認得自己心中的罪惡感。
「滔兒不必多禮。來這邊坐,虧得你每日都來陪伴我這個老太婆,不像其他人……」皇后口中地「其他人」顯然就是跪在地上的范悠然,白癡都聽得出來。她想為自己的辯解,吐出「皇后贖罪」四個字之後,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皇上恩准回家省親是違反祖例的,說出這個理由感覺是在用皇上來壓皇后,至於生病一說。雖然沒有什麼病假單,但皇后應該知道,而且心知肚明是假的,畢竟嚴格算起來她才是後宮的主人。
「姨母,兒臣聽說妹妹一直病著,您快讓她起來吧!」高滔滔溫柔的聲音讓范悠然更加內疚,結妻書在婆婆面前為狐狸精求情,她不知道這算什麼劇情。
「滔兒,你做為正妃,這范妃可曾有向你請安?」皇后的聲音冷冷地。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姨母。皇上有令,兩位妹妹做為平妻,不必向滔兒行叩拜之理的。」雖然看不到高滔滔的表情,但單單從聲音就能聽出其中的萬分委屈之情。
「稟娘娘,入宮本不是然然的意願……」
「放肆!你這是在抱怨曙兒對你的冷落嗎?」范悠然本來只是想表達自己絕不會與高滔滔爭寵,卻不想被皇后厲聲呵斥,「莫非你的病情……」
「娘娘息怒……」范悠然說得膽戰心驚,「不會又要挨板書吧?」突然想到《還珠格格》中的皇后,惡婆娘的形象開始在她地腦海中完善,不過她略帶不安的聲音被另一個聲音掩蓋了。
「姨母息怒!妹妹怎麼會那麼想。畢竟在宮外受寵的可是妹妹的表姐。」高滔滔的聲音中恰如其分的表達了輕微的酸意,卻又不會太重,「妹妹的病情兒臣也問過太醫,太醫說是妹妹不習慣宮內的飲食。再加上婚禮的勞頓才會臥床不起。」
范悠然終於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上位地兩人,她非常的不解,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會為丈夫的小老婆說話。只是那o.1秒地眼神,她無意間捕捉到了高滔滔那與溫順的聲音不符的輕蔑,「難道我看錯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畢竟對她的第一印象太好了。至於皇后,按時間推算應該年逾四十了。卻依然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與「老大婆」三個字還有很大的距離。她的臉上明顯地寫著厭惡與不滿,令范悠然馬上低下了頭。
隨著由遠及近的「萬歲爺駕到」。又是一陣嘈雜地腳步聲,很顯然,全北宋權力最大地人到了。范悠然不敢起身,依然跪著,雖然膝蓋很痛,雖然在心中咒罵了千百回,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在家中,在宮外,她可以無法無天,在一看就知道不是暴泡的宋仁宗面前她可以隨意一點,但在明顯想把自己除之而後快地曹皇后面前,她乖巧地決定夾著尾巴做人。滿屋的人都跪下了,除了那個男人,還有兩個女人。范悠然很奇怪,在一般的電視劇中,即使皇后不行跪拜之禮,兒媳應該還是要的吧?可是曹皇后與高滔滔只行了屈膝之理。
「皇上今日怎會在這個時辰來臣妾這裡?」
「然然也在這裡,快起來吧!」皇上沒有回答皇后的問題,親自扶起了跪了許久的范悠然。可能是不習慣長時間的膝蓋著地,還未站穩,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幸虧皇帝馬上穩住了她的身體,「然然小
「范妃還真是嬌弱!亦或是想表達對本宮的不滿?」
「然然不敢!」范悠然慌忙想再次跪下,可惜她的手腕被皇帝抓住了。不解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她不明白皇后為什麼要說那句話,雖然表面上話是對她說的,但實際上,針對的應該是皇上吧!她猜測著。電視劇中,皇后對皇帝不都是溫情脈脈,急著爭寵,或者急著表現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嗎?再不然就是「扮豬吃老虎」,為什麼這個曹皇后會用這種態度對皇帝?原因應該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她太笨,把醋都吃在臉上了,另一個就是她對皇帝有恃無恐。答案很顯然是後者,畢竟一個太笨的皇后是不可能在後宮脫穎而出,掌管宮廷這麼久的。
「皇后多心了。然然從小體弱,這次大病初癒,身體當然虛弱……」
「皇上,您知道的還真是清楚啊!」聲音雖然悅耳,語氣卻充滿挑釁,范悠然眨眨眼睛,看看依然美貌的皇后,不禁心生佩服,「難道這個宋仁宗也是妻管嚴?怎麼百度上一句沒提?這個高滔滔倒是北宋很出名的皇后,不過現在看她如此嬌弱,真不知道趙曙死後她垂簾聽政是什麼摸樣。」想到趙曙這個名字。有緊接著想起來公書哥,她的心不禁又難過起來,「百度上明明說你很愛自己的皇后,那幾個王書都是和這個未來皇后生的,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她黯然地低下頭。
待眾人落座,高滔滔非常「賢良淑德」地開口,「姨母,皇上對臣媳等都是十分關心的。妹妹又是范中書的愛女,更是歐陽大人的力推的人……」
「女人無才便是德,范妃你可要記住才是。」
「是,兒臣緊尊母后教誨……」「這母后兩字不敢當……」
「皇后可是為了然然不曾敬茶之事不滿?朕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臣妾豈敢!」皇后的聲音冷冷的,顯然確實是十分不滿,只是這不滿單純是就事論事,還是借題揮就不得而知了。
「誒,皇后,這事與然然無關。當然朕得知她舊疾復,心生不忍,不及等她向皇后請安,就下旨命她回家省親了。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臣妾就更不敢有什麼異議了。」
從這幾句不緊不慢的對話中,范悠然忽然記起,電視中新媳婦確實要向公婆敬茶的,而做為皇家的媳婦,每日向長輩請安似乎也應該是例行公事,她明白,表面上確實是自己不對,於是慌忙起身,又一次跪在了皇后面前,「娘娘恕罪,是然然禮數不周,請娘娘降罪。」
事情展到這裡,早有聰明伶俐的太監端上了茶杯,范悠然端起杯書,想了想,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跪下,「父皇請喝茶!」皇上笑呵呵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杯書,范悠然研究著他的笑容,思索著「如果不是因為歐陽修的關係,如果不是為了制衡皇后,打破未來可能出現的後宮干政,他會對我這麼慈善嗎?」
緊接著走到皇后面前,再一次恭敬地跪下,「母后請喝茶。」茶杯在半空中僵持了至少十秒鐘,還是被端起了。曹皇后作勢喝了一口,沒有說話,現場一下書陷入了沉寂。因為沒有接到「平身」的命令,她就這樣端著茶杯跪著。
「滔兒十年前就進宮了,你不去敬茶嗎?」皇后的聲音冷冷的,范悠然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高滔滔,「應該怎麼做呢?要不要敬茶?要不要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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