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公主身後的宦官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的神色,先,這個號稱皇宮中的小霸王萱穎公主,他們就得罪不得,按道理來說,他們作為萱穎公主的人,此時主子話了,他們應該義無反顧的往上衝才對,可是對手是誰啊?是大名鼎鼎的秦姑娘啊,她自己的本事可以先不說,可單就是她跟太真師傅這一層關係就足以威人三分了,試問,誰不知道這皇上和太真師傅之間的曖昧之情?誰又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秦姑娘和太真師傅好的像是一家人一樣?太真師傅的得寵甚至都讓皇上冷落了梅妃,那麼有點兒腦袋的人都能想到,太真師傅的人當然是得罪不得的。另外,這位秦姑娘的相公也厲害的緊,聽說讓皇上劃了地出來,此時正在建設什麼遊樂場……
「你們都聾了不成?!」萱穎公主站了半天,現身後沒有動靜,不由的跳腳叫道。
眾宦官的腦子裡面還沒中止遐想,現在聽見萱穎公主叫了起來,忙跑上前去護在主子身前:
「大膽!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公主無禮?」一名宦官尖著嗓子高聲道,可聽起來卻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胡廉看都沒看宦官一眼,一雙眼睛懾向了他身後的萱穎公主,但也僅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抬眼道:
「你們也都看清楚了,究竟是誰先無禮的?」只一句話,對方就已經沒了底氣,萱穎公主見自己這邊的人都不再說話,更是滿臉通紅。氣的直跺腳:
「你……你這狗奴才……」
胡廉一聽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將面前地宦官用力向旁邊一推,走近萱穎公主冷冷地說道:
「你說什麼?誰是你的奴才?」萱穎公主被胡廉瞪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平時無理取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現在居然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胡廉見她不說話,看了看秦禹又道:
「告訴你,再不可對我姐姐無禮!」然後他放開萱穎公主,對領路的宦官說道:
「麻煩公公帶路!」
「是!」領路的宦官答應,看了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萱穎公主,搖了搖頭,朝著太真觀的方向走去。
御花園裡面萱穎公主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地好一會兒。木訥的撫著剛才胡廉抓過的地方,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秦禹幾個人都已經走遠,旁邊的宮女害怕她不死心,忙在她耳邊嘀咕道:
「公主,算了吧!本來秦姑娘來御花園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告到皇上那裡,皇上也不會怪罪於她。更何況剛才是你先動手想要欺負人家……」萱穎公主聽到這裡就感覺不對勁兒了,斜眼看了看那名宮女,宮女立刻低下了頭,改口道:
「是公主想要懲罰秦姑娘……奴才,奴才口誤……」
萱穎公主白了她一眼。她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計較這個。想了想,她對宮女說:
「我們回『梅苑』去見母妃!」
「是!」宮女應道,然後幫萱穎公主整理好了有些零亂地衣服。一行人才呼呼啦啦的離開了御花園。
雖然剛才被萱穎公主攔了一下,但是卻並不影響秦禹地心情,看著御花園當中的滿園春色,秦禹不禁感歎,這裡這麼多的花花草草,自己竟然只認得牡丹一種,當下搖搖頭,心想,這個時代的女人大概都是喜歡花兒的吧,像她這樣地一定很少。
胡廉看著秦禹,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麼。而秦禹也注意到了胡廉,想起剛才地情形,秦禹笑道:
「沒想到廉兒竟然這麼有膽識,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可是一位公主呢,難道廉兒不怕?」
胡廉有些奇怪的看著秦禹,想了想說道:
「她是誰跟廉兒有何相干?廉兒地職責是要保護姐姐,她要對姐姐無禮,當然不行!」
「呵呵!」秦禹被他反駁的沒了言語,便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誰知道被胡廉一下子搪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姐姐!廉兒已經長大了,姐姐再不可這樣,男女授受不清!」
秦禹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音,然後看著胡廉的臉色微變,忙道:
「是是是,姐姐再不對廉兒做這樣的動作了!」說完,秦禹為了不讓胡廉看見自己臉上還帶著笑容的尷尬樣子,便向前快走了兩步。胡廉看著秦禹走過去,稚嫩的臉上現出了一點失落。
幾個人到太真觀的時候,楊玉環正坐在石階上面呆,秦禹都到了她身邊了,楊玉環竟然都沒有現。
「妹妹有心事?」秦禹低聲道。
玉環這才憧愣著回過頭來,看向秦禹,眼中閃過一絲變暗:
「姐姐來了!」楊玉環垂下眼簾,看見了秦禹的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然後又關心道:
「姐姐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麼?」
「已經全都好了!我這次來,就是要謝謝妹妹送過去的那些補品呢,如果不是吃了它們,秦禹哪能好的這麼快!」秦禹客氣的說道,然後她現楊玉環的臉上有些異樣,便仔細觀察著。
「姐姐太客氣了!我也不過是說句話而已!」楊玉環見秦禹看著自己,忙有些不自然的將臉轉向了一邊。
「妹妹這是怎麼了?一張好好的臉,怎麼會腫成這個樣子?」秦禹看著楊玉環,然後不讓她躲閃,用手摸著她的臉,有點硬硬的感覺,好像臉上有一層小疙瘩一樣。
「玉環也不明白,好端端的就成了這般模樣!」楊玉環有些幽怨的說道。
秦禹抬頭看了看天氣,然後又看看園中種的柳樹,心裡便有了數了:
「呵呵,妹妹別怕,你呀,這是屬於季節性過敏!」說著,秦禹在空氣中抓了一把,然後在楊玉環的面前將手掌攤開,掌心中的柳絮又再次飄到空中,秦禹笑著說道:
「喏,就是這個東西害你成這個樣子的,是不是還會覺得臉上有些癢?」
楊玉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秦禹,她嘴裡面說的,就是現在自己臉上的症狀啊。
「姐姐連這個也知道?可有什麼方法治好玉環?玉環已經有三日沒見皇上了……」
說到這裡,楊玉環突然收了聲音,看著秦禹的眼神也變得忐忑不安。秦禹卻好像並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一樣,面上依然掛著微笑,自己看了看楊玉環的臉,對旁邊的宮女吩咐:
「宮裡有沒有香蕉?如果有的話,請幫我取一根來,然後再拿些許蜂蜜!」
宮女的了差遣轉身離去,秦禹這才看著楊玉環,說道:
「妹妹現在已經愛上皇上了是麼?」
楊玉環本來以為秦禹並沒有聽見,沒想到她不但聽見了還居然會問的這麼直接,浮腫的臉上滿是尷尬:
「秦姐姐是不是覺得玉環是個朝三暮四的壞女人?」
好像是害怕秦禹說的話並不是自己想要聽的,楊玉環還沒等秦禹張嘴又繼續說道:
「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玉環只是覺得,跟皇上在一起滿是新鮮,他總是會給玉環帶來無盡的驚喜,讓玉環每次和他相見都會有期待……」
「玉環……」秦禹張口,卻又被楊玉環搶白:
「姐姐,皇上他不但對玉環好,還把玉環的哥哥和親友們都升了職,如此,玉環可怎麼回報皇上呀?」
秦禹搖搖頭,想了想,然後用雙手握住楊玉環的手,安撫道:
「妹妹別著急!我心裡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是壞人,我明白你內心的矛盾,一方面,你對王爺還有舊情,想要依照他之前所說的,助他得到太子之位,然後重溫舊夢;另一方面,你現在有些低檔不住皇上所帶給你的新鮮刺激,再加上他無條件的對你的寵愛,和對你家人的提拔,讓你在內心上由感激變成了依賴!」秦禹估摸著宮女差不多快取了香蕉過來了,所以便拉著楊玉環進了觀內。
「姐姐怎麼會知道玉環心中的想法?」楊玉環驚訝道。
看著楊玉環的樣子,秦禹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一絲憐憫:
「妹妹現在矛盾的是,如果完全接受了皇上,就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壽王爺;可是你自己的內心卻又不由自主地傾向於皇上,所以,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是你內心糾結的吧?」
秦禹見宮女已經拿來了香蕉和蜂蜜,便告訴楊玉環將臉洗乾淨,然後她將香蕉放在瓷碗裡面搗成泥,加入蜂蜜,調勻了以後,讓楊玉環平躺,再將剛剛調好的香蕉面膜敷到她的臉上。這款面膜在現代來說,是治療過敏比較有效的方法,如果再加入少許酸奶或者地塞米松效果會更好,但是誰讓咱穿越到了唐朝,沒有那麼多東西呢,只能用香蕉和蜂蜜了,但是效果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楊玉環一邊覺得秦禹在自己臉上抹香蕉的舉動很是奇怪,一邊在消化她剛才所分析的自己的處境,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秦禹的動作和思路。感覺臉上已經不再癢了,楊玉環的心裡才覺得踏實了一些,隨後現自己越的相信和依賴秦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