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籠罩在山上的白霧也開始慢慢消失了。幾隻小松鼠興奮的啃著小爪子裡的堅果,這麼好吃的果子它們還是頭一次吃到,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一動不動的,小松鼠們也就壯大了膽子在他們周圍撿著他們愛吃的食物。
不知過了多久,秦禹被一陣冷風吹醒,眉頭微蹙,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樹葉隨風沙沙作響,透過樹枝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和一點點金燦燦的陽光。
地獄也有藍天麼?無意識的想著。突然燃起一絲希望,難道我還沒有死?秦禹心裡一陣歡喜,第一意識就馬上捂了下自己的34d,看看還在不在,確定沒變大也沒變小以後,長舒了口氣,想要坐起來,卻現整個身體都蔓延著火辣辣的疼痛,強撐著起來,看著自己的身體,牛仔褲和襯衫都被刮了幾道口子,白皙的皮膚上面殷紅的傷口觸目驚心。秦禹絲絲哈哈的一陣呻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啊!真是死愛漂亮!
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工夫考慮這個,都怪那個臭唐衍!對了,唐衍呢?想到這裡,秦禹的目光開始環顧周圍,尋找著給自己工資的唐衍,他可別有什麼閃失啊,那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不不不,怎麼能這麼想呢,這可是為千千萬萬的少男少女尋找偶像,尋找精神食糧啊!
秦禹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自己是受傷了,好在四肢都可以活動,並無大礙。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片森林,看著周圍樹木,有的奇形怪狀,有的高聳入雲,有的樹木更是粗的要幾個人手拉手才能抱的過來,秦禹就想到,這個地方是人跡罕至的,因為現今的國家是提倡綠化植被,很多林業部門都把林區規劃好了承包給農民或者工人,進行有計劃的植樹造林和砍伐,人工造林很容易看出來,如果是統一栽下的樹木,個頭粗細都是差不多的,這片森林顯然不是人工的,還不時的有野兔、野雞蹦躂出來,秦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隨著唐衍到處拍戲,有古裝戲的時候也去些樹林之類的地方,可是沒有哪裡比得上這裡陰森恐怖,炎熱的夏天這裡吹的居然都是冷風。
秦禹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心裡忿忿的想,唐衍啊唐衍,回去以後一定要狠狠地敲你一筆,想我秦禹才18歲,因為你搞成這麼狼狽,搞不好了還會遍體是疤,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嗯,嫁不掉,不如你就娶了我得了,雖然你這個人很悶很自大,不過還是秀色可餐、賞心悅目的……
可是如果唐衍現我變醜了,不但不娶我還要把我辭掉怎麼辦?僅一會兒,秦禹的腦袋已經轉了好幾遍了。
「嗯……」一聲呻吟打擾了秦禹的思緒,循著聲音走過去,秦禹看見唐衍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正喘著粗氣,身上也被樹枝什麼的弄得狼狽不堪。不遠的地方一個男人趴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樹下一隻兩米多高的黑熊正在咆哮,黑熊後邊,那只雪獒呲牙咧嘴的怒視著黑熊。
秦禹嚥了下口水,感情兒自己真的猜對了,這裡真的是顯見人跡的原始森林。以前聽舅舅講故事,就說原始森林很可怕,什麼野獸都有,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雖然自己很怕疼,也很怕死,可讓她對唐衍不管不顧,她還是做不到。
當下不顧身上的疼痛,秦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唐衍身邊。唐衍也看見了她,見她走過來的度還挺快,一顆心放了下來,這丫頭沒什麼大礙,可是最好不要過來,於是,沖秦禹喊道:
「別過來!危險!」
沒想到他喝住了秦禹的同時,也引起了黑熊的注意力,那黑熊害怕自己上樹的時候背後的白色大狗有機可乘,一直不敢爬上樹,只是在樹下干吼,現在現不遠的地方還有食物,於是咆哮著撲了過來,那度遠遠在秦禹之上。
這時候的秦禹,可真是傻眼了,儘管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古靈精怪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她沒遇到過呀,眼睜睜的看著平時在動物園裡面才能看見的貌似溫順的大黑熊朝自己撲過來,它那一熊掌都趕上自己的臉大了,能不害怕麼!
這可比那綁匪可怕多了,它沒有思想,不能交流……秦禹一時竟給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板托!咬他!」樹上的綁匪命令著。
「秦禹!快跑!」唐衍一邊說一邊在黑熊走過大石的時候,拿起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砸向黑熊。
秦禹回過神兒來,慌忙的向身後跑去,深一腳淺一腳的又掛了些彩,這是在做什麼啊?這是在什麼地方?拍戲還是做夢?為什麼沒有人喊『卡』啊!
黑熊冷不防,石頭後面還藏著一個人,唐衍力氣雖然不大,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卻也把它惹毛了,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唐衍的身上,眼看著唐衍那張漂亮的臉就要葬送熊口了,板托一個惡狗撲食把黑熊撲倒在地。黑熊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和板托扭成一團,唐衍連忙向樹上的綁匪靠攏,秦禹繞了個圈也跑到了唐衍身邊,呼呼的喘著粗氣,驚疑的看著唐衍。可是她失望了,他在唐衍的臉上根本找不到答案,他還是那樣的有條不紊的,即使應付不來他也不慌亂。
黑熊和板托都是異常兇猛的動物,一旦開戰便一不可收拾,藏獒的兇猛世界聞名,可那黑熊並不是動物園裡放出來的,也是野性十足。
一戰下來,已經是慘烈異常了。黑熊仰面躺在地上,肚子被板托撕開,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肚子裡面的腸子。板托則是匍匐在地上,後腿禿自的顫抖,紅色的血液和身上的白色皮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禹看的刺目,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板托!到這邊來!」綁匪已經到了樹下,對那獒說道,手上也不閒著,用旁邊的樹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做了一個彈弓,還好自己習慣隨身帶著這些皮條、別針、磁鐵之類的東西,現在真的派上用場了。
男人皺著眉頭點燃一支煙,又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皮筋兒,把煙綁在一個小石頭上,向上瞄準。秦禹剛才還奇怪,怎麼這個人還有心思抽煙?此時順著彈弓的方向才看見唐衍的那輛保姆車正顫顫巍巍的掛在幾棵參天大樹的樹枝上,而它的下方,正是黑熊躺著的地方。
看清楚他要做什麼,唐衍看著保姆車,道:
「那個司機還在裡面!」
男人此時才面帶悲色,淒淒然的說:
「我下來的時候,我那兄弟已經不活了!」
男人揉了揉眼睛,繼續說:
「你也看到了,板托已經不能戰鬥了,那黑熊異常兇猛,緩過勁兒來我們一個都不能活,可惜的是,要把你的車給我兄弟陪葬了……」
唐衍聽他話已至此,便不再說什麼,只是又看了下保姆車,緩緩的別過頭去,這部車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他的成功、他的失落、他的無奈、他的疲憊……很多時候都在這車上度過,可是如今,如今也只能保命了!
男人歎了口氣,在心裡默念:兄弟!你走好了!
然後鉚足了勁將煙頭彈向了原本已經漏油的車體,保姆車立即燃燒起來,僅眨眼的功夫就燒成了一個大火球,只聽「轟」的一聲,車體燒掉了阻礙它的樹枝樹杈,掉了下來,那黑熊想跑,卻沒有一點力氣,大火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黑熊身上,那野獸哼都沒哼一聲,就已經歸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