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兩千獅鷲騎士的群體騎士技威力駭人,卻依舊沒有讓城牆前的光幕晃動哪怕一下。
「唉唉唉!你小子怎麼整的?」
伯納爾德撓撓腦袋,困惑地問小邪。
「不是我整的,是他們向城牆注入了那麼多土系元素……」
「哦!可惜了……」
伯納爾德恍然大悟,看了看對面被光明劍士和苦修士救起的魔法師,目光有點幽怨。
「大棕熊,難道你還想讓人家再對這邊釋放一個禁咒?」
「多來幾個好啊,魔法屏障堅固了,累死這些鳥人,也攻不破咱們的防禦!」
「鳥人?呃……」小邪摸摸鼻子。
「騎在鳥背上的,當然就是鳥人!」伯納爾德理智氣壯地挺了挺壯碩的胸脯。
「其實,長翅膀的才叫鳥人。」
「長翅膀的?啊,我明白了,嘿嘿嘿……」
伯納爾德愣了一下,才嘿嘿詭笑起來。
其他人紛紛笑呵呵地點頭,這個名字實在太貼切了。
斯克利普斯卻有點不自然,黑暗世界的墮落天使也是長翅膀的,大概也被歸入鳥人的行列了……
「都別扯了,趕緊撤吧,防護光罩堅持不了多久。」
對面兩千獅鷲騎士已經第三次準備好了群體騎士技,兩柄百碼長的淡金色巨槍呼嘯著射來,小邪趕緊提醒眾人。
「是該撤退了,我可不想跟兩千獅鷲騎士拚命!」
埃爾羅伊笑嘻嘻地應和,拉著艾蜜麗就朝左方走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城牆兩端跟崖壁接觸的地方,都鑿出了一條通道,連接後方的城牆,眾人就走在左邊這條凹陷在崖壁中的通道內。
伯納爾德的年紀很大,好奇心卻不小,一邊走還一邊抬頭看峽谷頂部,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
很多人都在看笑話,只是除了四個神階,沒人敢笑出來。
凱撒和凱瑟琳的臉很紅,為什麼斯托克家族會出這樣一位先祖?
「我說小子,飛到山上去的那些鳥人呢?」
伯納爾德突然抓住小邪,瞪大眼睛問。
「他們……在山上啊!」
「放屁!」伯納爾德對小邪的說法嗤之以鼻,「要真在咱們腦袋上,他們不攻擊才怪,小心人家去抄你的後路!」
「我巴不得他們去了,您老就放心吧!」
小邪把伯納爾德碩大的手掌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
「我以為我就已經是個混蛋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混!你小子厲害!」
伯納爾德將他幾乎有阿娜絲拳頭大的拇指豎在小邪面前。
「大棕熊,你什麼瘋!這裡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不要瞎*心了!沒見這些孩子都不著急嗎?赫爾墨提克可是他們親手建起來的!」
艾蜜麗一番數落,才讓伯納爾德訕訕地住嘴,沒一會兒,他就湊到多洛雷斯身邊,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光明教廷佔據了峽谷對面的營地,但並沒有把它當做大本營,這裡離峽谷要塞實在太近了。
峽谷要塞上眾人輕描淡寫的行為,讓光明教廷人人憤怒,他們感覺到被蔑視了。最近幾百年來,光明教廷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不用命令,三隊獅鷲騎士已經將怒火混合在群體騎士技中,對準峽谷城牆前的光幕狂轟亂炸!
峽谷正面的兩隊獅鷲騎士,倒是將鬥氣和魔力通過群體騎士技宣洩到正確的地方,但他們飛在「峽谷」頂部的那隊同袍,只是將山體上一道淺淺的溝壑挖掘得更深。
在這一千獅鷲騎士眼裡,群體騎士技同樣被一道橙黃色的光幕牢牢擋住,透過光幕,他們還能看到城牆上一群人通過凹陷在崖壁中的通道,不慌不忙地走向後一道城牆,這種*(蟹)裸的蔑視,同樣讓他們心裡騰起一股暴虐的火焰……
拜倫和查爾斯帶領兩百光明劍士,謹慎地守護在回程魔法陣四周。儘管這裡是一個隱蔽的山谷,他們依舊不敢有半點鬆懈,回程魔法陣的意義太過重大,哪怕是最微小的意外,也必須被扼殺!
拜倫收回帶血的長劍,他的面前,一隻水箭兔的四肢還在抽搐。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它的脖子上有道幾乎斬斷了整個頸椎的傷痕。這麼嚴重的傷勢,就算是生命力強大的巨龍,也會在半個魔法時之內死去。
「誰?!」
拜倫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只肥碩的魔兔當做午餐,山谷中心卻傳來一聲冷酷的呵斥,頓時嚇得亡魂大冒,提著滴血的長劍,轉身就朝山谷中心跑去!
轟!
幾十碼長的金色棒影從天空斜劈下來,將谷口那座小型懸崖打成一堆碎石!
顧不得感歎神階的強大,拜倫的腳步邁得更快了!他知道,能讓喬治亞苦修士全力攻擊的對手,很可能也是個神階!回程魔法陣絕對不能丟失或者受到傷害,否則不但自己得死,就連遠在光明帝國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都會受到牽連!
眼睛已經充血,拜倫衝進谷中的樹林,第一眼就看到地上完好無缺的回程魔法陣,然後才看到站在魔法陣旁邊的查爾斯。
查爾斯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長劍上聖潔的鬥氣光芒在流轉。拜倫卻長長鬆了口氣,他知道回程魔法陣暫時安全了,查爾斯跟自己一樣,不會允許魔法陣出現半點差錯。
確認了身份,兩人只是互相點點頭,就警惕地注視四周,渾身肌肉繃緊,隨時準備出手。谷口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和呵斥聲,讓他們很不安。
呼——
彷彿是輕風吹過樹梢,又或者是谷口的激烈戰鬥讓樹木的枝葉微微抖動。拜倫和查爾斯的心猛地提起,但是都幾十次呼吸了,四周卻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兩人沒有鬆懈,任由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皮膚流淌,打濕華貴的劍士袍。
呼——
微風拂過臉龐,涼爽的感覺讓渾身粘膩的拜倫和查爾斯好過了一點,他們還來不及感謝大自然的慷慨,就臉色煞白地回頭!
回程魔法陣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個身穿青衣的老刺客,手中雙匕正向他對面那蒙面黑衣人的脖頸和心臟紮下!
利刃切割空氣的尖嘯,讓拜倫和查爾斯渾身汗毛直豎,他們沒有理會身上的異常感受,舉劍斜斬,兩道二十來碼長的鬥氣刃,如同巨大的剪刀,要將回程魔法陣旁邊的兩人攔腰剪斷!
蒙面黑衣人似乎並不慌亂,只是快舉起右手,太陽般刺目的白光驟然爆!
是聖光!
拜倫和查爾森毫無意外地暫時失明了,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這種聖潔的光輝!
轟轟——
鬥氣刃斬斷了大樹,大樹轟然倒塌的聲音不斷傳來,拜倫和查爾斯不敢繼續攻擊,他們害怕一不小心毀掉魔法陣,但是不攻擊行嗎?
幾乎是同時,拜倫和查爾斯憑借失明前記住的方位,朝回程魔法陣撲去!
彭彭!
兩人倒飛而回,後背撞到樹上,卻一點都不疼痛!
努力睜大視線模糊的眼睛,拜倫和查爾斯再次舉起長劍。
「夠了!」
一聲冷喝,讓兩個光明劍聖趕緊收回鬥氣,躬身行禮。
「謝謝你,我的朋友,否則就要讓這些該死的異教徒得手了!」
苦修士喬治亞朝站在回程魔法陣旁邊的老刺客說。
「不客氣,為帝國盡力是我的責任和榮耀。」
「我將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樞機主教,教廷會付出一大筆獎金。」
「那麼,我就卻之不恭了。」
……
轟轟!
兩柄淡金色的巨型長槍撞在光幕上,破碎成最基本的元素粒子。
光幕不再像開始那樣穩固,而是劇烈閃爍起來。
獅鷲騎士們眼中的憤怒已經轉變成興奮,努力將自己的魔力和鬥氣注入長槍!陣列前方的隊長熟練地引導屬下傳來的力量,他兩眼閃爍著灼熱的光芒,只要再攻擊兩三次,眼前那該死的光幕就會崩潰,強大的騎士技就能攻擊到躲在光幕後方的那群膽小鬼、異教徒!
與獅鷲騎士們的興奮不同,埃爾羅伊等五個神階卻皺起眉頭。
就在剛才,小邪和阿娜絲說要去做一件事情,不等人詢問,就瞬移走了。
眼看光幕就要被攻破,雖然早就知道峽谷中的佈置,但五個神階心裡還是沒底。
「你們全都離開,我們五個老傢伙留下來就夠了!」
獅鷲騎士又攻擊了一次,光幕顫抖得更加厲害,埃爾羅伊眉頭一皺,轉身對眾人說。
「先祖……」
「怕我們遇到危險?」埃爾羅伊揮斷普魯登斯的話,「你以為光明教廷是小邪那怪物嗎?趕緊離開,你們留下來只是拖累!」
「先祖,各位,請注意安全!」
普魯登斯行了一禮,就招呼眾人撤進崖壁中。
五個神階,誰都沒有再回頭看這些後輩。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獅鷲騎士的群體騎士技又要準備好了!
轟轟!
光幕上橙黃色光芒亂顫,眼看就要崩潰,不過還是穩住了,但顏色已經淡不可見,誰都知道,只要再攻擊一次,光幕就會潰散。
「該我們上了!」
莫爾頓眼中精光一閃,右手握緊輝煌十字架!
「我覺得很不對勁!」伊利克拉特眉頭緊皺,「太輕鬆了點,不是嗎?」
「如果害怕,你可以呆在這裡看著!」
說話的是另一個樞機主教,因為差點死在小邪手裡,他對小邪的仇恨刻骨銘心。
「聽我的,峽谷很不正常!」
「我知道很不正常!難道你以為那個滿手血腥的骯髒劊子手能夠建造出連禁咒都能吸收的魔法建築?他是在查尼亞拉爾森林建造過一座所謂的『玄火壇』,但他能建造這樣的魔法奇跡嗎?兩年的時間而已,就算他的煉金術進步足夠迅,那麼材料呢?沒有足夠的珍惜材料,沒有人能建造這樣的建築!對面的小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在這個地方找到一座魔法遺跡而已!但是今天之後,它就屬於教廷了!」
「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塞繆爾!」
面對同伴的咆哮,伊利克拉特只是平靜地提醒。他不得不承認塞繆爾的話還是有些道理,或許那個神奇的小子,僅僅是找到這座史前魔法建築,最多進行了一些修復。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塞繆爾深吸一口氣,「等著吧,我會把瑪麗娜和那兩個異教徒的腦袋帶回來的!」
伊利克拉特沒有說話,淡淡地看著塞繆爾追上莫爾頓等十個神階,分成兩隊沿著山體向上攀爬!
……
轟轟!
兩柄百碼長的淡金色長槍和光幕同時消失,兩隊獅鷲騎士同時向前,將方形陣列改成長條形,並排飛入峽谷中!
「峽谷」上方的那隊獅鷲騎士並沒有移動,而是繼續凝聚騎士技,這回的目標是第二道城牆上的五個神階!
峽谷的*仄讓習慣了天空廣闊的獅鷲騎士們非常不適應,他們決定飛高一點。
兩隊獅鷲騎士一共十列,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緩緩升高高度。
突然,隊長和前面三排騎士相繼憑空消失!
「不要擔心,只是幻術而已!」
塞繆爾站在天堂鳥背上,他飛得不高,能清楚地看到兩隊獅鷲騎士的隊長穿過一道模糊的魔法屏障。這道魔法屏障很奇特,從上往下看,後方的獅鷲騎士清晰可見,從下往上看,卻什麼也沒有,他很快判定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幻術屏障,但沒有任何殺傷力。
獅鷲騎士們只是騷動了一下,就繼續前進,兩個穿過屏障的隊長,甚至還向塞繆爾躬身行禮。
這樣的舉動,打消了塞繆爾最後的疑慮,他將目光投向第二道城牆上的五個神階。
沒有看到小邪和阿娜絲,塞繆爾很失望,最讓人惱火的是,五個神階根本就沒有朝自己看一眼,而是全都一臉古怪地仰頭看著逐漸升高的獅鷲騎士。
塞繆爾大怒,剛想作,卻突然一驚,抬頭看向已經飛出峽谷,就要和第三隊會和的兩隊獅鷲騎士。
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不對!
塞繆爾心裡一涼,終於現哪裡出問題了!第三隊獅鷲騎士似乎根本就沒有現同袍到來,而是在專注地凝聚騎士技攻擊峽谷上方的光幕!
光幕怎麼還在?
塞繆爾反映過來,自己這些人很可能已經踩進一個巨大的陷阱,頓時渾身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