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前提是你得先將這麼高的關卡建起來。」赫爾曼還是有點不相信小邪,雖然在玄火壇的時候,小邪就表現出過移山填海般的能力,但那是因為有巨龍艾格奈斯輔助,而且,營地對面的峽谷也實在太高了點。
「我想,如果小邪說的是真的的話……」一直保持沉默的愛勒貝拉突然開口,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我們為什麼不把城市建在峽谷中?」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不過卻沒有多少人看好。峽谷頂端的空間通道,連通的可是大荒原各處,相當於無數道城門。既然小邪能從峽谷這邊穿過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凶悍的魔獸闖進來……誰敢住在這樣四處漏風的城市裡啊?
「應該建成要塞,正好用來對抗教廷的報復,之後就是一座無與倫比的中轉站!」
相比愛勒貝拉的奇思妙想,赫爾曼的提議顯得更加實際可行。
「乾脆直接弄成商業中心得了!」愛勒貝拉有點不忿赫爾曼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叔叔攪局,順著赫爾曼的話,拋出她的第二個想法。
「非常不錯,愛勒貝拉!」赫爾曼似乎沒有心情跟愛勒貝拉爭辯鬥氣,直接肯定了她的提議,「峽谷要塞最開始讓我來設計,等打退那群該死的光明騙子,再交給你經營,怎麼樣?」
「一言為定!」
愛勒貝拉立即笑逐顏開。
「那麼,輪到你了,小子。」赫爾曼看向小邪,「如果真要在峽谷中建城,那些空間通道必須先解決!」
自己什麼時候答應要在峽谷中建城了?
小邪有點鬱悶,不過馬上就釋然了,今後,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會集中到修煉上,根本沒有多少功夫來理會這些事情,現在就交給他們也好。
「只要時間足夠,把空間通道改成可以自由開閉的空間門,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小邪已經把念頭打到尼爾森和普雷斯科特兩個煉金大師身上了,並且堅信,他們肯定會非常樂意掌握空間門的製作方法。
「很好!現在來談談教廷的事情……」赫爾曼微微提高聲音,語氣也逐漸變得嚴肅,讓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我認為,跟玄火壇那次一樣,教廷依舊會派遣獅鷲騎士來到這裡。」
「這一點毋庸置疑!」赫爾曼再次加強了語氣,「只有能夠飛行的獅鷲騎士,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從光明帝國來到混亂大荒原。上一次,我們幹掉一個聖階巔峰的樞機主教,讓教廷陷入權力爭奪達一年半;這一次,我們也幹掉了一個樞機主教,但這個樞機主教是神階,而且還要加上另外三個神階!」
「這種損失是教廷無法承受的,所以他們一定會先幹掉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
何止是時間不多了!
眾人心知肚明,四個神階來「邀請」小邪,結果全部死在大荒原,那麼教廷的報復來臨,又會有多少神階?教廷千年的積累,半點都不能小看!
……
濃郁的橙黃色光芒照射到峽谷兩邊筆直的峭壁上,色澤黯淡的劣質琉璃似乎再次被高溫融化,從峭壁上「流淌」下來,注入峽谷中那團耀眼的橙黃色中。
從峭壁上「流淌」下來的,不止是似乎被液化的琉璃,還有琉璃後方的岩石和泥土。這些平時看來跟液體毫不相關的東西,此刻正像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入峽谷中,並在那團橙黃色光芒的作用下,變成一道二十來碼長,十碼厚的城牆,通體土黃色符文閃爍,將峽谷攔腰截斷!
橙黃色光芒不斷升高,城牆也跟著向峽谷頂端蔓延,直到幾乎與谷頂兩方的山體平齊。
黃色光芒收斂,小邪從城牆頂端輕飄飄落下。
站在這巍峨無比的城牆底部,小邪已經沒有最初那樣的興致,仰頭觀望自己的「傑作」。
這是第幾道了?
小邪已經記不清楚,也不會浪費心思去數。
沒有停下來調息,小邪腳下黃光一閃,整個人沒入泥土中,橙黃色光芒再次亮起,有一道同樣的城牆開始緊挨著剛才一道緩緩生長……
如果只是單純地壘土成牆,憑借玄黃戊土*的神妙,小邪可以保證一天就將整個峽谷填平,但是那樣隨便堆起來的土牆,能擋得住教廷的攻勢嗎?所以小邪還要在城牆中刻畫符菉,讓城牆變得堅硬無比,原本簡單無比的事情頓時困難了幾十倍。
或許,把峽谷填平之後,再將峽谷在小河邊的出口掩飾得完美無缺,就能躲過教廷的追蹤。再做得完美一點,模仿十來萬人攀爬山脈的假象,甚至可以把光明教廷引到別的地方。
但小邪不能這樣做。
這一次,他把教廷得罪得太狠了,四個神階隕落,即使對強大如教廷,也是無法接受的損失。就像赫爾曼的判斷那樣,教廷絕對不會容忍!在大荒原找不到小邪一行人,教廷說不定會瘋將怒氣撒在別人身上。跟小邪關係親密的凱撒等人,以及他們建立的暴熊城,阿斯特瑞家族,本尼迪克特家族,都有可能成為教廷洩憤的對象!
阿斯特瑞家族和本尼迪克特家族在艾澤拉斯帝國舉足輕重,教廷或許不會明著報復,但暴熊城就不一樣了,凱撒幾人,可沒什麼強大的背景。
正是因為有這些顧慮,小邪不僅不能隱藏自己的存在,還要盡可能讓光明教廷注意到自己。
隊伍走過的地方,就是平坦的大路,一直蜿蜒到峽谷在小河邊的入口處,光明教廷就算再白癡,也能輕易找到這裡來。再看到峽谷中的佈置,肯定會以為小邪要依仗峽谷天險,在這裡拚死抵抗!
用峽谷抵抗獅鷲騎士?
峽谷這樣的所謂天險,對能飛行的獅鷲騎士來說,根本就等同於平地。但是鑒於小邪在玄火壇不同尋常的表現,教廷肯定不會認為所看到的峽谷,會僅僅是一條普通的峽谷那麼簡單。或許一上來,就會在峽谷上空布下一個禁魔結界,然後再讓獅鷲騎士進攻……
以上一切都只是猜測,不管教廷會怎麼樣應對,眼前最要緊的,是趕緊將設想中的峽谷要塞建立起來。小邪非常肯定,教廷再怎麼猜測,也不會想到,其實整條峽谷,就相當於無數道天然的傳送門!
「呆子,快下來!」
阿娜絲腳踩一道星光,從赫爾墨提克一方飛入峽谷,還在老遠,就朝正在峽谷中冉冉上升的橙黃色光芒大聲喊道。
「什麼事情?」
小邪並沒有停止,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光芒中傳出。
「我,我想你了,你就下來陪我一會兒嘛!」
「我還不累。」
小邪明白阿娜絲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十來天,她都呆在赫爾墨提克中,協助尼爾森和普雷斯科特進行初步修復,但她每天都會偷偷跑出來一兩次,借口要小邪陪伴,好讓小邪多休息一下。
「早一天把要塞建成,我才能早一天放心。」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啊!你都瘦了那麼多!」
阿娜絲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小邪心裡感動,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你,不要經常熬夜,什麼事情都讓那兩個老瘋子去做,能躲就躲!」
「哦,我知道了!」阿娜絲失望地答應一聲,才戀戀不捨地掉轉飛劍,然後又回過頭來,「那我回去休息了啊!」
「嗯,小心點!」
留下一個燦爛的笑臉,阿娜絲駕馭飛劍瞬間遠去。她並不是直線飛行,而是順著連接峽谷出口的平坦大路蜿蜒飛行。
包括赫爾曼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大路是小邪弄出來的,但小邪和阿娜絲知道,這是蟻後特地修建來連接峽谷和城市地基的。
此刻,十餘萬野人正在地基上辛勤勞作,建造赫爾墨提克地面城。阿娜絲朝那邊飛,顯然是要去找她的父親和堂姐。
目送阿娜絲遠去,小邪眼裡閃過寵溺和痛惜。
阿娜絲來叫自己休息,但她又哪裡好好休息過?每天晚上,她都會跑到深空近衛製造實驗室,利用深空祭壇倉庫中的材料,將赫爾墨提克中的傀儡,一一修補完善。
小邪三個分身在深空祭壇的煉金實驗室中煉製「玄天四相鎖神柱」,雖然不能太過分心,但大致感應一下阿娜絲的位置,還是能夠做到的。
儘管知道阿娜絲的舉動,小邪卻並沒有阻止,怕惹阿娜絲傷心,也因為抵擋教廷的報復,的確需要這些傀儡。
「你何嘗不是瘦了太多……」
小邪喃喃自語,心中感動無比,唯有真心的付出,才不會辜負阿娜絲這份患難與共的真情。
「怎麼,心疼你的小未婚妻了?」
峽谷峭壁上突然傳出溫和的女聲,一陣黃色光芒閃過,蟻後就憑空出現在小邪附近。
聽到蟻後聲音中的責怪,小邪只能笑笑。
這個蟻後,似乎是真的和阿娜絲投緣,小邪放任阿娜絲沒日沒夜地製作傀儡,讓她很是不忿。
「真是弄不明白你們人類!明明喜歡對方,還捨得讓她那麼幸苦!」
不溫不火地說完,凌空而立的蟻後,就化作一團黃光飛散掉了,剛才的形象,不過是蟻後的一個投影而已,她的本體,正在峽谷峭壁內部,指揮無數各階螞蟻飛快地挖掘。
每次阿娜絲來找小邪之後,蟻後總會現出投影來譏諷或者責怪小邪幾句。開始,小邪還會嘗試解釋幾句,但很快就現幾乎沒什麼作用,就懶得開口了,每次都是一笑了之。而蟻後也不會多說,把想說的說完,就散掉投影,繼續挖掘那龐大的山中城市。
直到溝壑縱橫的土地上,蜿蜒大路的盡頭,承載阿娜絲的那抹星光消失,小邪才集中精神,身邊橙黃色光芒大盛,城牆「生長」的度頓時快了小半……
「你,你們怎麼都來了?」
峽谷另一端的小河邊,阿斯特瑞公爵和本尼迪克特公爵恭敬地站在一個衣著樸素的老頭身後。
他們身後,是西萊斯特,艾米莉亞,羅蘭,變成*人形的老龍艾格奈斯,康斯坦斯,帕特裡克,再後面,就是被冰霜衛護衛的眾多男女老幼,小邪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不過他只記得冰霜衛的頭頭理查德。
大致猜到這些人的來意,小邪心中一陣火熱,感覺喉頭似乎被什麼哽住,勉強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不歡迎?」本尼迪克特公爵朝小邪眨眨眼睛,「小怪物啊小怪物,沒想到你比我和老怪物年輕的時候還能折騰,嘖嘖,一次就幹掉光明教廷四個神階!不僅搞得那群亮晃晃的傢伙非要來跟你拚命,還害我老人家丟掉帝國公爵的爵位……」
「呃……沒那麼嚴重吧?」
小邪有點不敢置信,不自然地摸摸鼻子,雖然早就知道本尼迪克特公爵,嗯,應該是平民斯克利普斯?本尼迪克特,根本就不在乎那個爵位,但還是很不好意思。
「不不不!」斯克利普斯連連搖頭,「我說的是真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曾經的便宜祖父,也宣佈整個家族脫離艾澤拉斯帝國……啊,對了,還有你的公爵爵位,也被克萊爾收回了!」
斯克利普斯說完,滿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小邪。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做什麼公爵……」
幾乎所有人都在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小邪明白,他們對現在的處境並沒有太多的不滿意,所以也不像開始那麼拘謹,語氣也輕鬆起來。
「原來我們的布魯克十八世一直在單獨表演,實在是好笑,哈哈!」斯克利普斯揶揄幾句,才語氣一轉,「我的一個兒子和兩個孫女呢?」
「……」
斯克利普斯神色凶狠起來,小邪尷尬地摸摸鼻子。
「不關我的事,當初是您非要把孫女嫁給我的……不過我只對阿娜絲負責!愛勒貝拉的事情,您應該去找撒克遜的麻煩!」
「如果不是你收留,愛勒貝拉能從帝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我也不想啊,可是當初在索倫山口的刺殺實在太香艷……不是,是太匪夷所思了!」
「哼,你知道就好!辛虧你答應收留愛勒貝拉,否則我今天跟你沒完!」
「啊?!」
小邪傻眼,完全跟不上斯克利普斯跳躍的思維。
「如果不是老混蛋縱容,愛勒貝拉怎麼能從家族跑出來?」
做了小邪六七年便宜祖父的阿斯特瑞家族家主,普魯登斯?阿斯特瑞站出來給小邪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