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迪克特公爵招呼也不打,就帶著四十來個暗影衛大搖大擺地離開,阿斯特瑞公爵也不生氣。以兩人之間的友情,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公爵大人,我也該回神殿了。」安德烈趁機走到阿斯特瑞公爵前面,提出離開。
「感謝您所做的一切!」老公爵微微躬身行禮。
「都是應該的,那個,我走了!」安德烈似乎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乾笑一聲,就飛快沉到地面之下。
老公爵一愣,然後就露出笑容,這個土元素祭司,性格居然跟他的長相一樣,當初在玄火壇還沒怎麼現……
「公爵大人,我想我也必須離開了。」菲茨傑拉德也走上前告別。
「您不打算再留一段時間嗎?」老公爵回過神來,對菲茨傑拉德微笑,「莉娃肯定捨不得您走的。」
「是啊,導師,您就住在這裡好不好嘛?」莉娃跑過來,抱住菲茨傑拉德的手臂撒嬌。
「不了。」菲茨傑拉德寵溺地拍拍莉娃的腦袋,「導師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莉娃有點失望,不過卻沒有繼續糾纏,這一路行來,她跟菲茨傑拉德在一起的時間不短,「您會不會經常來看我?」
「會的!」菲茨傑拉德笑著說,「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導師都不會離開索姆拉娜城。」
「太好了!」莉娃笑靨如花,「您住在哪裡?我經常去看您好不好?」
「導師住在魔法師公會。」菲茨傑拉德很尷尬,在玄火壇,魔法師公會扮演的角色有點不光彩,「你還是不要來了。這段時間的經歷非常精彩,導師又觸摸到了一些魔法的奧秘,需要安靜地體悟。」
「哦……」莉娃失落地應了一聲。
「祝賀您的魔法造詣將更上一層樓!」
菲茨傑拉德說出的理由肯定不是全部,但能阻止莉娃跑到魔法師公會,就已經夠了。阿斯特瑞公爵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真誠地向菲茨傑拉德祝賀。
「感謝您。」菲茨傑拉德微微興奮,「這一切都是因為西萊斯特,他使用魔法的方式非常特別,給我的啟實在太大了。」
一句話,小邪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西萊斯特,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阿斯特瑞公爵還沒來得及說話,菲茨傑拉德就再次開口了。
很多人都自以為猜到了接下來將要生的事。
莉娃甚至掰著手指頭,計算如果自己的弟弟成了自己的導師的導師,自己豈不是突然就要矮自己的弟弟兩級了?
「您說。」小邪摸摸鼻子,有點為難,只能先讓菲茨傑拉德說出他的要求。
「我的朋友韋爾斯,正在承受魔法反噬的痛苦。我想,治癒魔法反噬,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呃……」小邪愕然,「就這事?」
「當然,否則你以為會是什麼事?」菲茨傑拉德戲謔地看著小邪,「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收下我這個老學生?」
「……」
公爵府大門口,百來號人面面相覷。
原來,這德高望重的魔法大師,也會耍人玩啦!
「我還真的以為,您是為了追求魔法真諦,不顧禮儀尊卑的虔誠向道者呢。」小邪鬱悶地說。
「哈哈!」菲茨傑拉德爽朗一笑,「我雖然不在乎,有很多人卻在乎得很啦!」
「也是。」小邪瞭然地回答,「您放心吧,過不了幾天,韋爾斯大師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
「不客氣!」
……
菲茨傑拉德走後,眾人都看著跟普雷斯科特站在一起的尼爾森。
煉金工會曾經在關鍵時刻阻止尼爾森給小邪運送煉金材料,因此,眾人對煉金工會的印象比魔法師公會更差。尼爾森是煉金工會的長老,按理說,也應該跟菲茨傑拉德一樣,早早告辭離開了。可他是尼爾森啊!他沒有理會公會的阻撓,依舊把材料送到小邪手中,眾人不可能對他產生惡感。
「你們看我做什麼?」
尼爾森鼓起眼睛和眾人對視,很理智氣壯那種。
「我是不會離開的!」尼爾森嚴正宣佈,「我已經向煉金工會提出離會申請!難道你們這麼狠心,硬要趕走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老頭?」
無家可歸?可憐老頭?
您是曾經擔任皇家席煉金術士的煉金大師好不好?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要養你!居然死皮賴臉地呆著不走,還這樣振振有辭!難道這固執的老頭也被菲茨傑拉德大師傳染,帶上了一點幽默感?可是,這裡似乎偏偏就不稀罕一個煉金大師……
「您能留下來,是阿斯特瑞家族的榮幸。」
阿斯特瑞公爵的話,讓尼爾森老懷大慰,捋著雪白的鬍鬚頻頻點頭,很高人的樣子,就是臉上那一雙瞇成縫的小眼睛,看起來要怎麼滑稽就怎麼滑稽。
眾人都很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痛快地大笑一場。
「噗嗤——」
莉娃和莉莎控制不住,抱在一起笑得眼淚直流。
尼爾森也看著兩個小丫頭呵呵地起來。
於是,百來號人都笑了起來。
「小子,煉金實驗室是我們的呢!」趁眾人都在咧嘴傻樂,尼爾森拖著一臉為難的普雷斯科特走到小邪跟前,先就提出這麼個蠻橫的要求。
「沒有問題,您和大師儘管使用就是了。」
小邪爽快地答應了。築基成功後,煉金實驗室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要,一般情況下,有沒有煉金實驗室,其實根本不重要。小邪正打算重新建造一間專門的煉器室。
「不錯不錯。」小邪的回答讓尼爾森很滿意,「趕快把普雷斯科特的儲物戒指還來吧。」
「您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少了。」小邪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
「感謝您的慷慨。」普雷斯科特接過戒指,看也不看就戴在手上,「我是您的俘虜,付出一定的贖金是應該的。」
「您是被安德烈祭司偷襲抓住的,贖金不應該給我……」小邪摸摸鼻子。
「可是,只有你敢收留我這個燙手的俘虜,不是麼?」普雷斯科特微笑,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一點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