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莉娃和她那一幫堂兄弟姐妹的失落,冰霜衛和幽影衛就很怨念了。在歌曲「玄火壇屠神之戰」中,八十冰霜衛和四十幽影衛全體陣亡……
面對一群大老爺們兒凶神惡煞地質問,那嫵媚少女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怯怯地解釋說,她從別人那裡學會這歌的時候,故事就是這樣了,她連一個字都沒改動過……
少女成功地博得了同情,冰霜衛和幽影衛都沒有為難她,很多別有用心的,反而還幫著說了很多好話。
小邪並沒有被少女的表演迷惑,他知道其實少女連一點畏懼的心思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少女的爺爺,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的擔憂與緊張。
隱秘地試探了一下,小邪立即感覺到老人身上若有若無的力量波動。這對祖孫顯然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如果兩人不是被馬丁「收留」,而是自己找上門來,小邪幾乎就可以確定他們別有用心。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小邪也在懷疑,兩人是不是刻意策劃過,通過馬丁達到接近自己的目的。
這樣做的好處很明顯,能大幅度降低小邪的戒心。而且他們確實也做到了,至少現在,小邪僅僅是有點懷疑。
這種隨時都疑神疑鬼的狀態,讓小邪很是苦悶,他其實只想簡簡單單地修煉生活。可惜自從在亡靈城堡想通光明教廷使用的一連串毒計,小邪就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單純,凡是遇到事情,都會不自覺地多想一想。雖然耗費不了多少精力,但小邪打心底裡討厭琢磨這些暗地裡的彎彎道道,時間稍長,精神上難免產生一種疲累的感覺。
可惜懷疑一旦產生,就沒那麼容易消除,儘管萬分不願意,小邪還是暗暗留意起這祖孫兩來。
在那少女的可憐巴巴的注視下,冰霜衛和幽影衛紛紛慷慨解囊,銅幣銀幣,以及偶爾幾個金幣,把少女用來盛裝的獸皮袋子漲得鼓鼓囊囊的。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歌中冰霜衛和幽影衛陣亡的橋段必須改變……
少女捧著錢袋,高興得眼睛瞇成兩個美麗的月牙,赤紅的長隨著她點頭輕快舞動,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接下來,冰霜衛和幽影衛再次陶醉在少女美妙的歌聲中,這一回,他們不用「陣亡」了……
老人跟之前一樣,專心地彈奏著豎琴,他的眼睛看起來渾濁不堪,美人能現那裡面藏著怎樣的感情。
而那放聲歌唱的少女,臉上卻帶著狡黠的笑意,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在冰霜衛和幽影衛陶醉的臉上瞄來瞄去。
從始至終,冰霜衛和幽影衛們說話都很委婉,沒有絲毫涉及到自身的身份信息。
而聰明的少女,卻似乎已經現了他們的真是身份……
但願老頭只是一個隱世的高人,而少女也僅僅是個古靈精怪的單純小姑娘。
小邪覺得這樣的狀態其實挺好,於是在心裡面默默祝禱,這和諧的氛圍下,千萬不要隱藏著齷齪的私慾。
又是一曲終了,不同於上次的靜默,這一回滿場都響起熱烈的掌聲。掌聲的最大來源是半獸人火雉騎士們,經過少女改編後的歌曲,少了許多文氣,其通俗程度,正好能滿足這些數量最大的聽眾,卻又不至於讓艾米莉亞之流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子弟反感。
少女的眼睛再次瞇成兩個美麗的月牙,而且這種狀態保持了更長時間——這一回,她用來盛放錢幣的兩個被用獸皮袋,都被裝滿了,雖然袋中大部分都是磨損得厲害的銅幣。
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小姑娘,似乎也不簡單……
艾米莉亞給了少女幾枚金幣,又跟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的少女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把小邪和赫爾曼幾人叫到旁邊。
小邪見人來齊了,就揮手布下隔絕禁制。
「我問過爺爺,消息不是他們傳出來的。」艾米莉亞憂心忡忡地說。
幾人都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先別管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還是想想怎麼保證西萊斯特的安全吧。」赫爾曼罕見地嚴肅起來,他已經聽了少女改編過後的「玄火壇屠神之戰」。
「為什麼?」馬丁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怎麼會認了你這樣一個蠢貨做跟班!」赫爾曼惱怒地瞪了馬丁一眼。
馬丁立即閉嘴退開。
「這事沒得說,教廷肯定會出手的。死了一個樞機主教,還被傳得沸沸揚揚,那幫虛偽的光明騙子一定會瘋的。如果那該死的『玄火壇屠神之戰』還沒有在光明帝國傳開,或者教廷的混蛋都在忙著爭奪權利,我們的時間就會比較充足。不過,還是早做準備的好,誰也說不准那些混蛋會想出什麼毒計!」
「這種歌能在光明教廷傳播嗎?」馬丁嘟囔一聲,說出了好幾人的心聲。
「為什麼不能?」赫爾曼指著不遠處正跟冰霜衛幽影衛說笑的少女,「那小妞都能把歌詞改了,傳出消息的人難道不能?說不定在光明帝國,亞爾林已經成了為剿滅黑暗勢力英勇獻身的英雄,而西萊斯特則是卑鄙狡詐的黑暗大反派!」
小邪伸手摸了摸鼻子……
「真的那麼嚴重麼?」艾米莉亞皺眉,她雖然很擔心,但是經過玄火壇一戰,也沒有對教廷太過畏懼。
「絕對比上次還糟糕!」赫爾曼揉揉太陽穴,慢慢來回踱步,「在玄火壇,我們的優勢實在太明顯了。有玄火壇做後盾不說,還有柏莎大祭司,比格夏爾祭祀幫助,只是這一次……」
「這一次,他們難道不會再出手嗎?」艾米莉亞也焦急起來。
「柏莎大祭司應該會,因為元**神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西萊斯特幫忙。但是獸神殿……如果教廷出動的實力太過龐大,他們肯定會選擇旁觀,除非跟我們合作,有很大把握擊敗教廷。」
「既然我們能擊敗教廷一次,就能擊敗他們第二次!」
「你太天真了,小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