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套用一句老話起頭)。
自高祖斬蛇起義以來王朝更迭不斷歷史進入到了公元一六四四年清軍大舉入關李自成連戰連敗無處逃生。
清軍前鋒長驅直入自陷北京後不到一個月就推進到了河北趙縣一帶那有著名的趙州橋把守那的總兵大將乃闖王手下名將趙文禪他率三千精兵鎮守在這兒。
清軍不斷推進的消息令他焦急不安在內宅團團轉他的夫人抱著年僅兩歲的小兒子趙天義哭道:「老爺我們快走吧清軍攻勢太猛誰都活不了!」
趙文禪大怒:「胡說!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夫人哭道:「那我們的小義兒怎麼辦?他還不到兩歲呀!」
趙文禪看著粉裝玉琢的小兒子感到無可奈合。
正在此時手下來報:「大人田見秀田將爺手下大將蕭公侯求見。」
趙文禪只得暫時把煩惱拋到一邊去客廳見他。
敘禮畢只見蕭公侯是個三十餘歲的壯漢二目如電料定是頂尖高手便問:「蕭將軍來什麼事?」
蕭公侯說:「在下帶幾千人從北京撤出向南走到這兒得知將軍在此特來拜會。」
趙文禪大喜:「如此甚好有蕭兄和幾千人馬相助趙州城想必守得住!」
蕭公侯面露難色囁嚅道:「我倒沒什麼只是一同撤出的有不少我軍將領的家眷捨此之外還有數千箱金銀財寶想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藏但清軍追得太緊我也無計可施。」
趙文禪這下明白了他這才看清蕭公侯胸前掛個布兜裡面有個小娃娃粉面可愛正自酣睡便問:「這是誰——」
蕭公侯起身道:「田將軍的女兒今年才三歲。」
這下驚動了小娃娃她「哇哇」大哭起來蕭公侯不好意思地說道:「連日奔波不得休息她可能餓了。」
趙文禪忙叫進夫人請她給孩子餵奶夫人便抱著小娃娃進入後宅餵奶許久也沒出來二人好奇便進去看。
走到門口趙文禪問了聲:「夫人怎麼還不出來?小千金餵飽了嗎?」
夫人笑著出來道:「早餵飽了正和我家的小義兒玩耍力氣可大了。」
趙文禪忙進入一看只見小女孩將義兒高舉過頭頂在床上蹣跚走路不禁納罕:「真是奇童。」
蕭公侯忙上前去抱小女孩說:「小將軍我們該走了。」
誰知小女孩竟一把把義兒抱在懷內坐倒在床上放聲大哭道:「我不走他是我的小寶寶。」
眾人又氣又樂蕭公侯好說歹說把小女孩抱走在趙州城打尖休息了一下補足糧草吃飽喝足就要起程。
只見遠處塵土大起清軍追殺上來不禁歎道:「走不了了只怕這幾千箱財寶要落到清軍手中了。」
趙文禪忙說道:「蕭兄只管放心走有我在這守把斷不讓清軍得逞!」
蕭公侯忙下拜說:「多謝趙兄!待在下把他們轉移到安全處後定晝夜兼程趕回幫趙兄守城!」
他帶著人馬走了。
見他走遠趙文禪的部下說:「將軍跑吧!那傢伙拐著錢先跑了留著我們死守城池那哪行?」
趙文禪很生氣:「胡說!現在滿清殺進中原你我當堅貞不屈以報國家民族你真小人之見!」拂曉袖離開了。
那人是羞愧而退。
很快清軍前鋒兩萬人包圍了趙州城統兵大將乃鰲拜他沖城上大叫:「我大清自入中原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而等何不早降?」
趙文禪在城頭上破口大罵鰲拜大怒下令攻城滿以為小小城池一攻就破誰知血戰四天傷亡近萬竟未攻下趙州城他氣得哇哇大叫。
這一下驚動了清軍的征南大將軍多鐸他親臨城下一躬到地口呼:「壯士!若你肯降我大清必拜將封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若壯士有意可與本王結拜為兄弟!」
趙文禪拿出弓箭照他就是一箭箭似流星正中他左臂所幸他甲冑很厚離城又遠箭只是刺破了他皮膚。
他回顧左右大叫:「大清勇士們!此番中原大亂民心惶惶正是我大清主宰天下的大好時機萬不可給他們以喘息之機全力進攻!一天之內就要拿下趙州城退後者斬!」
清軍潮水般湧上完全不顧傷亡踩著屍體層層往城上爬多鐸還大叫:「我只管時間不管傷亡!」
血戰一晝夜趙州城終於守不住了清軍擁入城內亂砍亂殺。
趙文禪在眾多親兵護衛下退入自已府宅頑抗但是他的夫直哭:「老爺我們的小寶寶怎麼辦?怎麼辦?」
他手下大將張文謹說:「將軍未將願帶小公子殺出重圍!」
趙文禪只好說:「有勞張將軍了。」便包了包金銀連同趙天義一塊包好交給張文謹說:「張將軍往外衝我掩護!」
夫人抱著義兒親了又親方灑淚而別回屋上吊自盡了。
張文謹在趙文禪的掩護下拚死突出重圍趙文禪則身負重傷讓鰲拜趕上一斧子把腦袋砍了下來。
張文謹遠處瞧得真切悲痛萬分想到要保護小公子忍痛騎馬而去。
多鐸趕來見鰲拜殺了趙文禪大驚失色連聲責怪他:「糊塗!糊塗!本王與趙兄一見如故願結為生死盟兄你竟殺了!」
他責怪鰲拜不已又命人厚葬了趙氏夫婦他還親自去祭奠還哭了一鼻子鰲拜可不管那些縱容士兵將趙州城殺個雞犬不留。
事後一清點清軍在趙州城血戰五晝夜傷亡多達一萬八千餘人而趙州城三千守軍全部陣亡。
多鐸嗟呀不已:「若漢人守將個個如趙文禪我大清是寸土也別想得!」
隨後他揮軍南下自此以後再無遇到有效抵抗清軍如決堤洪水一般攻下了江南滅亡了南明李自成、張獻忠也先後戰死清軍初步統一了中原。
但人民不滿滿清統治各地抗清鬥爭此起彼伏。
話說蕭公侯安頓好隊伍後連夜帶五百精騎晝夜兼程趕往趙州援救此時趙州城已被攻破多日滿目瘡痍城池被毀。
當他向附近居民打聽到趙州血戰的事跡後悲痛欲絕刺破手指放聲大哭道:「趙兄你只管安心蕭某一定誅殺鰲拜、多鐸為你報仇!」
他又在附近找到了趙氏夫婦的墓地上香焚拜說:「若能找到趙兄之子趙天義蕭某一定視同已出絕不辜負趙兄!」
張文謹抱著義兒一路南逃到淮河洪澤湖一帶定居下來他一面教義兒練功習武一面教他識文斷字並不斷告訴他:「孩子你要記住你的殺父仇人是鰲拜、多鐸你一定要勤學苦練為父母報仇!」
義兒眨巴著眼問:「師父為什麼非要我去?別人就不行?不如師父你去替徒兒報仇吧!」
張文謹好懸沒趴下暗想:「這傢伙只怕難以繼承父業唉!管他呢!聽天由命吧!」從此便一心一意教他武功。
一晃十四年過去了這時已到了清順治十六年初春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趙天義已成長為一個十七歲的英俊少年。
這日他出去玩看到來了一撥又一撥的武林中人來往於洪澤湖畔他頗為好奇。
他看見遠處來了一隊人有五六個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模樣長得熊樣的大漢左邊跟著三四個中年人右邊則跟著兩個蒙面人衣著樸素但都各帶刀槍他不禁站住呆呆望著他們看。
那些人見有少年呆望著自已有些生氣但看他傻里傻氣的樣子也不計較從他身邊走過。
待走出十餘步其中一個蒙面人突然返回問他:「呔!無禮狂徒!我們走過來你看走過去你還在看有什麼好看的?」
義兒聽這人說話語音清脆十分高興伸手去揭這人面巾。
蒙面人大怒「啪」一掌擊到他胸口把他打出十幾步外義兒一屁股礅到地上號啕大哭。
蒙面人一愣繼而笑道:「我當什麼了不起的人這麼不堪一擊!」
義兒大怒從地上一躍而起揮拳撲向蒙面人又讓蒙面人三拳兩腳打了個狗啃泥蒙面人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中年大漢說道:「不要多事!走吧!」
義兒從地上爬起來抹著鼻涕說:「你們等著!我去叫我師父來我師父是淮河大俠張文謹!」
中年大漢冷笑一聲不顧而走。
蒙面人則笑道:「好呀!只管叫你師父來我一塊兒打!」
另一個蒙面人則走上前拉住這個蒙面人說:「好妹妹別鬧事了快點走!」
義兒這才知道這蒙面人是個女的難怪聲音清脆悅耳不禁又起呆來細細打量起她來。
蒙面人「哼」了一聲甩給他一個小白塊笑道:「想吃糖嗎?」
義兒抓過小白塊就啃結果「卡嚓」把牙崩疼了直捂嘴。
蒙面人哈哈大笑:「那不是糖是銀子拿來去買糖吃吧小弟弟算是你挨打的補償。」她一轉身就走了。
義兒飛也似的跑回了家叫道:「師父!師父!有人打了我一頓還給了我一錠銀子!」
張文謹又氣又樂問:「打哪了?」
義兒解開衣服露出前胸說:「這兒!」
張文謹上前一看大驚失色:「不好!這是五毒摧心掌!義兒你得罪什麼人了?」
義兒不知厲害說道:「是個蒙面姐姐她對我可好了給我錢買糖。」
張文謹又氣又樂又怕:「你可知道中此掌者不出三個時辰就毒爛心而亡!」
義兒之才害怕起來號啕大哭道:「師父那可怎麼辦?救救徒兒!」
張文謹無奈道:「為師也沒有辦法除非打你一掌的那人來否則無藥可救!」
義兒嚇得趴到地上哇哇大哭。
張文謹歎氣道:「趙將軍對不起你屬下照顧不好少主人你大仇未報少主人就要歸西了!」說完不禁垂下淚來。
兩人正惶惶不安間忽然來了五六個人到處打聽淮河大俠張文謹的下落。
義兒一見跳起來叫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傷我的!」
這五六人正是義兒一個時辰前遇到的那些人。
張文謹慌忙迎出院子拱手施禮:「劣徒無知得罪諸位大俠還望大俠見他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他吧!」
中年大漢說:「正為他而來」又回顧打人的蒙面人:「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濫殺無辜?還不快去救他?」
蒙面人老老實實地說道:「是幫主。」
便上前扶起義兒把他扶入裡屋躺在床上。
張文謹長出口氣連連作揖將眾人迎入屋內端茶遞水客套不提。
單說張文謹總覺得中年大漢很面熟只想不起來他是誰。
中年大漢卻對屋中掛的一副供奉著的畫像感起興趣反覆觀瞧突大驚失色道:「你們認識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