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越澤憋屈地坐回到椅子上,腦子開始不安份地轉動了起來:怎麼辦?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啊?不讓那該死的許順下場,球隊都晚得給他拖死。最可惡的是那閻軍,好像和許順是同一個鼻孔出氣似的,擺明了是在偏袒他,真不知道他們倆是不是親戚關係?
憤憤不平的花越澤左瞅瞅右看看,正好看到其他幾名還沒有上場的球員也是一副極其鬱悶的樣子,猛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拍著自己的腦門,道:「我怎麼就忘記了**說過的話,『群眾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
暫且不論**是否說過這句話,但群眾的力量的確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所在。
說做便做,花越澤嘻嘻哈哈地坐到毛鑫蕘和毛鑫峰兩兄弟的旁邊,說道:「這場比賽的勝負,兩位有何高見?」
毛鑫峰歎息著說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關鍵是俺們沒機會上場哪,真是人生一大遺憾。」
哈哈!兔子自己撞到槍口上!
花越澤喜道:「其實我覺得吧。以目前場上的形勢來看,我們必敗無疑。」
「那有什麼奇怪的。對手可是烈焰隊耶!我們和他們打比賽,那真的就如閻教練所說,吸取經驗而已。」毛鑫蕘不以為然說道。
花越澤搖著頭,道:「非也,非也。既然是打比賽,總要分個勝負出來。你們沒聽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兵就不是好兵』這句話嗎?」
「哈哈,真是笑掉大牙!難道花兄你真的以為以我們這些人的實力能夠打敗烈焰隊嗎?」毛鑫蕘譏笑道。
毛鑫峰也附和著笑道:「真要是這樣的話。不如咱們組成一支球隊,直接殺到職業聯賽去奪冠好了。」
「呃……」被毛家兩兄弟堵得有些語塞的花越澤現談話的切放點有些不對,趕緊調整矛頭重新煽動道,「那你們兩兄弟難道連上場去試試身手都不想嗎?」
對嘛!這才是重點所在!一句話就讓毛家兩兄弟的雙眼放出光來,但隨即又暗淡了下去。兩人異口同聲道:「想又能怎麼樣?讓誰上場還不得教練說了算。」
花越澤詭異一笑,陰險地奉承道:「其實我覺得兩位仁兄的球技,實屬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全才。比起那個只會禍害別人的許順來,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只可惜天嫉英才,教練竟然不讓你們上場,真是蒼天無眼哪。」
這都什麼跟什麼?儘管花越澤拍馬屁的功夫的確不怎麼樣,但聽到毛家兩兄弟的耳朵裡還是很受用,特別是那句百年難得一見的全才,簡直拍到他們的心坎上。兩兄弟當下學著武林人士一般,向花越澤抱拳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花兄也!」(我呸!都是一群不要臉的人!)
「嘿嘿!豈敢!豈敢!」花越澤嘿嘿一笑,接著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能讓大家有機會上場,就是不知……」說到此處,花越澤故意頓住,吊起了毛家兩兄弟的胃口。
「有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別吞吞吐吐的。」毛鑫峰著急地詢問道。
花越澤再次賣起了關子,慢條斯理地說道:「辦法我倒是有,只怕你們還膽子試。」
哇靠!這麼土的激將法,你也用?
莫辦法!辦法不在土,管用就行!
毛家兩兄弟果然上當,拍著胸脯道:「只要能讓我們上場,就是讓我們殺人放火……呃……犯法的事當然不能幹。只要是不違反法律的事,我們兄弟倆肯定幹。」
「那好!從現在開始,咱們打著討伐許順的旗號,堅決讓閻教練把他換下場。怎麼樣?」花越澤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可是,這也只有一個上場的名額啊?」毛鑫蕘疑惑道。
「知足吧你。把你們兄弟當中一人弄上場,總比兩個人都坐冷板凳來得強吧。」花越澤大罵道。心裡卻道:兩位可別怪我無恥哦!要是真能讓許順下場,那上場的名額我肯定是要爭取的。
花越澤把毛家兩兄弟拉到自己身邊,在他們耳邊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由三個人組成的類似起義軍,打著聲討許順的口號團伙就這麼成立了。
場上,魯西南就像一匹馬力十足的越野車,不管在任何環境下都能保持高性能地全行駛。魯西南三分線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任何度就過了約西,急得籃下的余罡也忍不住焦急地大喊道:「防住!你們給我防住他啊。」
約西對余罡報以無可奈何的歉意,心道:這魯西南真是強悍得不像樣子!真是太恐怖了!烈焰隊真正的核心主力遊牧野還坐在場下。如果他在上場的話,我們這些高中生還有得拼嗎?
就在約西妄自菲薄間,魯西南又是連續兩個轉身接連過了許順和溏亮兩道防線,轉眼間就在罰球線附近跳投命中兩分。
溏亮帶球進攻,約西策應接球後迅攻入籃下。當然他的目的不是進行得分,而是試圖擾亂對方的防守,為隊友製造機會。順利吸引對方縮小防守圈後,約西毫不猶豫地把球交到司徒潮欽手裡。司徒潮欽拿球後,並不急於進攻,而是變下腰,雙手持球至腰間牢牢保護球,與魯西南對峙上。
一心想要挫挫司徒潮欽威風的魯西南,當然不會輕易放棄這次直接對話的機會。他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司徒潮欽的腳步,像一隻隨時準備俯衝獵物的鷹一般伺機而動。
司徒潮欽以左腳為重心腳,右腳試探性地往右踏了一步。魯西南果然也隨著往右傾斜了防守的重心。
就在兩人對峙的當口,其他球員也在積極地做無球跑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苗召軒故意放水,該死不死的,又讓許順跑出了空位,直接從司徒潮欽的左側切入籃下。
司徒潮欽的視野何等的開闊,當然也用眼角的餘光瞄到了許順的身影。於是,他往右動了一步球,然後直接地面傳球,球準備無誤地砸在地面上,彈到許順面前,給了他一個很舒服的接球位置。
「噢賣糕!有沒有天理啊!球怎麼又傳到那個傢伙手裡?難道你們忘了,他已經浪費了多少次進攻機會了嗎?」花越澤一看到許順接球,鬱悶的情緒就急高漲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朝毛家兩兄弟使了使眼色,然後三個異口同聲地大喊了起來:「強烈要求把許順換下場!打倒許順!打倒一切不利於國家安定團結的邪惡分子!」
正在專心觀看比賽的閻軍和遊牧野同時吃了一驚,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到地板上。
打個球而已嘛!怎麼都上升到和國家安定團結相關的層面上去了呢?這也太誇張了吧?
可人家花越澤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的,依然鼓動著毛家兩兄弟和他一起賣力地高喊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堅決要求把漢奸許順換下場!」
「我什麼時候成了漢奸了?」許順鬱悶地怒罵間,心思稍一出神,已經追上他的苗召軒出手迅猛無比地把球給斷了下來。
「看到了嗎?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漢奸哪?你說他這不是放水是什麼?」花越澤添油加醋道。
「花越澤,你再胡鬧就給我滾蛋!」閻軍怒不可遏地大罵道。雖然一直不知道花明為什麼要整他,但是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像花越澤這麼可惡的人真是人見人恨!難怪花明要逼得他走投無路。
也許是有了兩個幫手,花越澤的膽氣也足一點。反正臨死還能拉上兩個墊背的,何樂而不為呢?他底氣十足地對閻軍叫道:「怎麼是我胡鬧了?明明是許順那個傢伙在胡鬧嘛。你看看他的糟糕表現。球交到他手裡幾次,他就失誤幾次。這失誤都比他罰球命中率還高了五十個百分點呢。大伙說是不是?」花越澤很聰明地轉頭詢問其他隊友的意見,明顯是想把許順推到犯眾怒的風口浪尖上去。
其他的人在毛家兩兄弟的帶領之下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控訴著許順的罪行。
「都給我安靜!誰再吵,我就取消誰的試訓資格!」閻軍氣筋暴跳地企圖鎮壓這群小屁孩的暴亂。
當下,一群人立刻噤若寒蟬地不再做聲,彷彿剛才吵吵嚷嚷說許順不是的都不是他們。
「你們這群沒膽量的傢伙。難道怕被取消試訓資格就不敢仗義執言了嗎?自古以來,多少昏君就是因為聽不得忠言逆耳才導致亡國的。同志們哪!我們要敢於做不怕殺頭盡忠直言的忠良,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這支還沒有建立起來的球隊就敗在某些人的手裡。」花越澤義憤填膺地陳述著,「毛鑫蕘,毛鑫峰,你們說對嗎?」
「啊?那什麼?哥,你雙球鞋蠻不錯的?哪賣的?回頭我了買一雙去。」毛鑫峰好像現新大6似地低頭對毛鑫蕘的球鞋品頭論足道。
「哇靠!你們這群沒意氣的傢伙!」花越澤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血箭,像個悲壯的烈士一樣慷慨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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