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越澤、韓斌、司徒潮欽準備拿著邀請函去參加烈焰隊的度訓營的前一天,邱林傑卻帶來了他要離開曹揚隊的爆炸性消息。
這個剛剛組建起來的陣容,這個剛剛拿到冠軍的曹揚隊就要這麼散了嗎?
結束了籃王杯高中聯賽征戰以來,曹揚隊一直處於停止訓練的休息狀態。羅修則因為領隊有功和即將再婚的關係,破格得到學校的獎勵,一幢位於校外的一百五十平米的套房。
房子雖然不大,但也算是個家,羅修和陳淑慧近幾天一直忙碌於房子的裝修,就等房子收拾好和羅修的女兒羅伊一回國,就準備擇日完婚。
這一日,兩人忙到天黑才回到訓練館,不想卻趕上了邱林傑前來辭行。
「打算轉學?」羅修盡量平淡地說著,卻也無法掩飾內心的那份惋惜。
邱林傑點了點頭,低聲道:「要去日本。」
「恩!不錯,挺好的!」羅修呵呵地笑了一聲,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到哪,只要肯努力,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說完,羅修踏著沉重地步伐上了二樓。
這樣離別的場景並不適合他。他不習慣在這群孩子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靜靜地站在二樓的陰暗角落,惋惜地看著這一群他心愛的孩子即將一個個離他而去。今天是邱林傑,明天就是司徒潮欽和韓斌,也許花越澤也會走,誰能說得清楚呢?世事變幻無常的度總是快得讓人難以接受,甚至連一點準備和喘息的餘地都不留。
小雷一臉詭笑地走到邱林傑的面前,朝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拳,道:「你小子,行啊!終於下定決心向日本av界進軍啦?」
邱林傑甩了甩他那只有三公分長的頭,鄙夷地瞪了小雷一眼,炫耀道:「素質!注意素質!我老爸把我的資料向日本一所高中投遞了,那所高中很需要像我這樣優秀的籃球高手,開出了很優厚的條件邀請我加盟。」
「什麼優厚的條件?每天給你安排一名女優嗎?」小雷哈哈大笑地打趣道,「我看八成是因為你沒收到試訓營的邀請函,加上又對女優源地的日本嚮往已久,所以才夾著尾巴準備倉惶逃竄到日本去當男優吧?哈哈哈……」
小雷不留情面的嘲弄使得邱林傑滿臉通紅,冷哼了一聲,支支吾吾地道:「就快分開了,我懶得和你這粗貨計較。」
「被我說中了吧!「小雷窮追猛打引得眾人都樂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畜生!禽獸!一群沒人性的傢伙!天哪!我離開這群魔鬼是多麼正確的選擇!」邱林傑仰天大呼道,逗得眾人笑意更甚。
小雷樂呵呵地走到邱林傑面前,猛得摟住了他,拍著他的後背嗚咽道:「你小子怎麼說走就走,以後我找誰拌嘴去?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色鬼!」
邱林傑怔了一下,呆呆地看著前方,同樣伸出手拍著小雷的後背,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覺得喉嚨之中好像卡了根魚刺般的難受不已。
「好了,你們倆別搞斷臂山了。真噁心!」花越澤大大咧咧地拉開了他們倆,伸出手和邱林傑握了握手,笑嘻嘻地道,「我一直敬佩邱兄不管颳風下雨,打雷閃電,十年如一日堅持看毛片的嗜好,這種毅力非常人所能有。如今邱兄你更是痛下決心孤身涉險前往女優氾濫的日本,這決心和膽識,我是望塵莫及啊。沒什麼好東西送給邱兄,只能祝願邱兄到了日本,大殺四方,多玩幾個女優,搞個東京大淫殺來。」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邱林傑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張口就反擊道,「我也祝願你在你後爸羅教練的蹂躪下能夠茁壯成長,早日衝出亞洲,走向世界,成為史上第一無恥的籃球運動員。」
兩人說完對視了片刻,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愛講話的司徒潮欽上前和邱林傑握了握手,算是表示他的歡送之意,倒是邱林傑緊緊拉住了他的手,感慨道:「司徒啊,我這一走,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啦。我這一走,誰來為你擋住那些色膽包天的學姐學妹們。萬一,你遭了不測,被人糟蹋了,你叫我在日本如何能安心玩女優呢?」
「哦!」眾人聽見邱林傑終於把自己的真實意圖給暴露了出來,紛紛起哄道。
「我這不是一進激動,說錯話了嘛。我的意思是我走了以後,大伙多照顧著司徒點,現在學校的冶安太亂,這孩子又太靦腆,指不定哪天晚自習過後,黑燈瞎火地就被哪個**熏心的學妹或學姐給堵到哪個陰暗角落。要是我在,我一定會奮不顧身地獻上自己的身軀解救司徒於危難之中……」邱林傑歎了口氣,也不管司徒潮欽臉色難看地怒目相向,握緊他的手,接著道,「司徒,保重啊。實在不行,你就閉著眼,忍一忍就過去。」
其他的隊員也逐一和邱林傑進行了隆重而又淒涼的告別儀式,獨獨卻少了韓斌的身影。
眾人詫異間,卻聞得陰暗處的籃球架傳來了斷斷續續抽泣聲。那哭聲極為淒迷,像夜半三更荒野墓地上某種物事的哭聲一般,聽得人毛骨悚然。
邱林傑緩緩朝那猶如女鬼尖嘯的哭聲走去,怔怔地望著那蜷縮在籃球架上的矮小身影,莫名的傷悲猛然湧上心頭,嗚咽著呼喚道:「韓兄!」
韓斌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邱兄!」
下一秒,兩人緊緊相擁,痛哭流涕。
淒慘啊!
這兩個在無數個夜裡貓在被窩裡一起看毛片的兄弟!
這兩個在無數次看完毛片後,一起噴薄而出的兄弟!
這兩個色狼惜色狼的知己!
哭得真是淒慘啊!
就好像恩恩愛愛的許仙和白娘子被法海無情拆散時哭得那般淒慘,那般的痛徹心扉!
良久,邱林傑才勉強抑制住哭泣,伸出手痛惜地拭去韓斌滿臉的淚花,喃喃說道:「韓兄!這輩子能認識你這個志同道合的兄弟,實乃人生一大快事!奈何,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宿舍的那些碟片就留給你,希望你在看毛片的同時能想起我這個身在異國他鄉的摯友。」
韓斌沒有說話,一直在哭,哭得驚天動地。
邱林傑笑了笑,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各位,後會有期!」
邱林傑帶著笑容說完了這句話,朝二樓羅修辦公室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又朝著一眾隊友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戀戀不捨地看了韓斌一眼,消失在了訓練館的門口。
「邱兄!」韓斌出悲慟的一聲呼喊,整個人無力地軟了下去,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