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慧驚聞花越澤找羅修索要聘金的事,立馬急匆匆地找到他的寶貝兒子。其實要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她也不清楚,但她總覺得事情展到這個地步總得幹得什麼,也比坐以待斃來得強一些。
陳淑慧生拉硬拽地把花越澤拉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四目相對的母子倆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以及開了口後說些什麼。
花越澤乾咳了兩聲,看了眼比他還有慌亂的母親,故作鎮定地道:「你找我是想談你和羅教練之間的事吧?」
「你不該向羅教練提那麼多要求的。」陳淑慧小聲地說道,底氣明顯不足。
「你是鐵了心地跟他了?」花越澤問道,見母親低頭不語,他又接著道,「我不反對你結婚,只要你自己覺得幸福就好。給羅教練提得那個要求只是個小小的考驗,如果這些他都做不到,我怎麼會放心把我媽後半生的幸福托付給他。」
陳淑慧抬頭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的兒子,真正覺得他長大了,欣慰地把他擁入懷裡,道:「越澤,你真的長大了。」
「哎呀!」花越澤覺得肉麻不已,略顯不耐煩地掙脫她的懷抱,嘴角卻難以掩飾地泛起笑容,嗔道:「我早就長大了,好不好!」
「是是是,我們家越澤早就長大了,會為媽媽打算了。」陳淑慧舒心地笑了起來,「不過,媽已經一把年紀了,能遇到羅教練這麼個好人,媽已經知足了,其他俗禮我看就免了,選個好日子兩家人搬到一塊就算是成了一家人。」
「媽!」花越澤不樂意地嘟起嘴,「說了是在考驗他,你怎麼還不明白咧。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越不會懂得珍惜,我就是要讓羅教練明白我花越澤的老媽不是那麼好泡的。」
「滿嘴胡話!」陳淑慧嗔了一句,接著道,「媽只求有個伴踏踏實實地過下半輩子。你也長大了,以後成了家,也管不了媽那麼多的。」
「媽,瞧你說的。我找媳婦的第一標準就是要孝順您。」花越澤辯解道。
「好了,媽知道你孝順!」陳淑慧會心地笑了起來。
「總之,你的婚姻大事由我作主,聽我的沒錯。」花越澤把胸脯拍得噹噹作響,也不給陳淑慧再囉嗦地機會,說了句,「我還有事要忙!」就跑出了陳淑慧的房間。
花越澤到底忙得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從下午開始就看不到他的人影,哪裡也找不到他。只到晚上九點多,這傢伙才神秘兮兮地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回了招待所,見了誰都是點一點頭,一句話也不說悶頭就睡。大伙以為他對於羅教練和他母親的事還耿耿於懷心情不好,也都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早早睡下,準備養足精神明天血戰晉元。
第二天一早,大概七點左右大伙都醒了過來,準備參加九點開始的半決賽,卻現花越澤早已洗漱完畢,坐在床頭一言不,好像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啦?」韓斌洗漱好了,放下臉盆坐到花越澤的旁邊關切地詢問道。
花越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韓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事來得太突然換作誰,一下子也接受不了。但是羅教練人挺好的,給你當爸,你不吃虧。」
花越澤瞪了他一眼,就是不開腔。
韓斌無奈地笑了笑,道:「算我說錯話。但不管怎麼樣,公私要分明不能影響到比賽,明白嗎?」
花越澤雙眉緊皺,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大有嫌韓斌囉嗦地意思,搞得韓斌極為無趣地躲開了。
「這小子,怎麼回事?從昨天開始就有點不大正常了。」邱林傑小聲地和小雷苦苦嘀咕道。
小雷點了點頭,細語道:「是咧,是咧。都沒見他開口說過一句話。」
「日!每次對陣晉元都沒好事,上次是司徒,這次又輪到花越澤,真是他娘的見鬼了。」邱林傑回頭看了一眼,現司徒潮欽的舖位也空空如也,眉頭一皺,道,「別司徒也一起不正常了吧?」
小雷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司徒潮欽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歎了口氣,道:「出師未捷心先死啊!」
「放你媽的屁!」邱林傑朝他的頭來一個爆栗,罵道,「少在這烏鴉嘴了。他們不行,就咱們挑大樑,不把晉元給滅了,難消我心頭之恨。」
小雷可沒有邱林傑的那份自信,無奈聳了聳肩就隨隊朝籃球館開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個球隊的隊員甫一見面,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應了這一句老話。
臨開場前,羅修按照慣例把球員都聚集到一齊,交待一些比賽的注意事項:「晉元算是我們的老對手了,彼此間有幾斤幾重心裡都有數。雖然上次我們大比分敗給了晉元,但我相信這一次我們未必會輸得那麼難看。大家要放下心裡的包袱,放開手腳去打,打出我們的風格和整體實力,就算是敗也要敗得體面些,明白嗎?」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特地看了眼司徒潮欽,見他神情自若低頭不語,心裡稍稍放心了些,又接著道,「花越澤,你的任務還是飆三分,給我狠狠地飆,一點餘地也不留地飆,明白嗎?」
花越澤看了他一眼,也不點頭也不答應,搞得羅修尷尬之極,但一想到這小子可能是因為她母親的事和自己過不去,羅修心裡也軟了半分,畢竟以後也算是一家人,總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吧。
又對其他交待了些進攻端和防守端注意事項後,裁判也正好鳴哨示意雙方球員進入場地,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晉元身著天藍色球衣,先上場的五名隊員分別是:m的小前鋒許順、31號身高195cm的大前鋒天樂,中鋒自然是和韓斌交過手的身高2o5cm的余罡。
曹揚依然身著紅色球衣,場上先五人仍然是:9號身高173cm的組織後衛韓斌、1m的大前鋒邱林傑和33號身高2o2cm的中鋒小雷。
許順趁著比賽還沒開始的空隙,樂呵呵地走到司徒潮欽的身邊,極為熱情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司徒,我們又見面了。嘖嘖嘖,瞧你這眼圈黑得,昨晚沒睡好吧?是不是一想到今天要被我們打得體無完膚,你就害怕地睡不著呀?哈哈哈……」
司徒潮欽低著頭,避開他肆虐的眼神,一言不地盯著地板。
「閉上你的鳥嘴!給我滾遠點!」邱林傑瞪了許順那張極其討人厭的臭臉一眼,凶狠地罵道。
許順不惱也不怒,臉皮厚得跟裝甲車的鋼板似的,依然笑嘻嘻地說道:「放心吧!我已經和我的隊友說好了,咱們也算是老熟人,隨便贏你們三四十分就行了,別打得你們太難看。看在司徒的面子上,我怎麼得也得給你們留著面子嘛。你說是吧?司徒。」
「日!老子用得著你讓嗎?你小子就用耍陰招欺負司徒,有能耐拿出真本領來一較高下。」邱林傑扯掉他搭到司徒潮欽肩膀上的手,橫在他和司徒潮欽的中間滿臉怒氣地道。
「哈哈哈……」許順大笑著鼓起掌來,「有骨氣!我喜歡!那一會兒你就別怪我下手太狠了。」說著扭頭便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但甫一轉身卻對上花越澤那雙猩紅的眼神,心頭不由得一抖,然後強自鎮定地笑了笑,不去理會花越澤閃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