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66續續有隊員從牆內翻過,不過一個個都像怨婦一般,滿臉的不高興。
邱林傑最後一個跳了下來,落在了小雷的旁邊,剛一站穩就囉嗦道:「搞什麼飛機,不是說好晚上放假的嗎?怎麼這麼晚了又召集大家,進行什麼野外訓練,最可惡的是還得翻牆出來,老修羅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呀?」
小雷瞥了他一眼,道:「我哪知道啊,你以為我不想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裡,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
不僅僅是他們倆,所有的隊員心裡也都是疑惑不已,實在是想不明白羅修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列隊,集合!」羅修掃了一眼所有隊員,因為此時此地,他也不敢大聲喧嘩,所以很小聲地說道。
隊員們儘管心裡不大樂意,但還是排好了隊伍,一個個睜大了一雙眼睛直溜溜地瞪著羅修,都殷切地想知道,這次集合到底是為什麼。
羅修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麼晚召集大家出來,是因為我臨時決定給大家進行一次有意思的訓練,這次訓練仿照國際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挑選了曹揚市最為惡名遠揚的九龍館作為挑戰對手,目的是培養大家無論在多麼艱苦的條件下,無論碰到多麼危險的對手,都能保持取勝的信念,用堅強的毅力拿下比賽。」
眾隊員一陣嘩然,紛紛面面相覷。連花越澤也是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羅修,怎麼也想不明白羅教練為何要隱瞞此行的真正目的。角落的韓斌則是感動地望著羅修,為了自己羅教練付出了太多了,這次的籃王杯上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能不枉羅教練對自己的深切期望。
羅修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這次的訓練可能有一些危險性,我希望大家能夠注意自身的安全。」
一句話猶如一記悶雷,轟在曹揚眾隊員的頭頂,喋喋不休的議論聲又紛紛四起。
羅修皺了一下眉,又說道:「本次訓練內容為籃球隊天字第一號秘密,大家一定要保守秘密,不得對外宣揚,就算是你們的父母也不行,明白嗎?」
眾隊員雖然心裡還是疑惑不解,但習慣性地就要就道『明白』二字,但羅修怕引起太大動靜,不等眾隊員回答,便揮了揮手,道:「出!」
小雷和邱林傑邊朝前走去,邊小聲嘀咕道:「果然是天字第一號秘密,感覺跟做賊似的。」
一行十幾人,打了三輛的士,直奔九龍館而去。
車子顛簸了好久,豬頭和韓斌的一顆也懸了好久,兩人一直沉默不語,默默地向車窗外望去,心裡卻是同樣地在祈禱,祈求上天一定要護佑川南,千萬不能讓他出事。
車子在一片黑暗中行駛,順著昏暗的車燈望去,豬頭知道離九龍館不遠了。這幽深的小道,在黑夜的籠罩下,更顯得猙獰可怖,他彷彿看到川南在躺倒在血泊之中,嘴角掛著笑意對他喊道:「快跑,豬頭,你快走!」
車子突然『吱啞』一聲停住了,豬頭的心也猛然抖了一下,那恐怖的所在到了嗎?川南他沒事吧?
所有的人都下了車,站在九龍館前的那片開闊地上,前方那一片輝煌之處,就是曹揚最為惡名遠揚的球館了嗎?
羅修深吸了一口氣,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就率領眾人朝前走去。
往前走了幾步,九龍館外牆上猙獰可怖的龍紋塗鴉就映入眾人的眼眶,那九尾或昂或舞爪的巨龍,仿若九天之上降臨的惡魔在狂嘯,呼呼生風讓人不由得心頭一顫。
「是這裡嗎?」羅修回頭對豬頭問道。
豬頭似是在抖,聲音有些飄忽地道:「就是這裡。」
羅修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過去,只見巨大的鐵門內喧鬧不已,偌大的球場此時卻變成了宴會廳,滿滿地擺著十來桌酒席,坐滿了全身佈滿紋身,穿著怪異的青年,這些人無不叨著煙,嘴裡罵著最為粗俗的話語,豪爽地碰杯飲酒。
羅修見此情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九龍館人多勢眾,一眼望去起碼不下百人,如果談不攏,要不回川南,真要鬧起來,自己這十幾人哪是他們的對手。想到此,他心裡不禁有些猶豫,整個曹揚籃球隊的人都在這了,萬一出了紕漏可怎麼才好,我是不是有些太衝動了?
他正這樣想著,韓斌卻從一旁衝了過來,一腳踢在鐵門之上,『光當』一聲,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九龍館人裡的人都把殺氣騰騰的目光聚集到了鐵門之外。
最靠近鐵門的一桌上走出一個叨著煙,手臂上紋著龍的青年,他瞪了一眼韓斌,再看看他身後還站著十來個人,怒道:「你幹什麼?」
韓斌剛想說話,羅修卻搶先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麼人?」青年冷笑了一聲,道,「找女人到窯子裡去,我們這沒有。」
羅修尷尬一笑,依然柔聲道:「我想問一下白天有否有個叫川南的小伙子被你們扣下了?」
「川南?」那青年念了一句,問道,「你們是他什麼人?」
「我們都是他朋友,見他這麼晚還沒回去,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羅修應道。
青年沉吟了片刻,又向羅修身後的眾人望了一眼,道:「你先等等。」說完便轉身往裡走去。
眾人只得等在門外,卻見裡面那麼多凶神惡煞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不由得都渾身毛。
邱林傑小聲嘀咕道:「我怎麼瞧著不大對勁呀,裡面這些傢伙怎麼都跟黑社會似得,咱們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來打球的?」
「我也不知道啊?」小雷直覺得兩腿軟,顫著聲應道。
不多時,那青年又走了出來,對羅修道:「他在裡面呢,但是你們只能進來三個人。」
豬頭和韓斌都上前一步,道:「羅教練,我們倆跟你進去。」
羅修皺了皺了眉,剛要答應,修傑也踏前了一步,道:「師兄,我也跟你進去。」
「這……」羅修猶豫了一下,對那青年說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青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開了鐵門,就引四人往裡走去。羅修四人隨著他穿過那十來桌酒席,那些凶神惡煞之徒無不站立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幾個,直瞪得他們四人心裡慌不已。
那青年帶著他們四人穿過人群,走到球場後的鐵皮屋前,打了門,道:「你們進去吧。」便轉身回到酒桌上。
虛掩的門漸漸被推開,光線透著縫隙灑了出來,一股說不的詭異感覺兀自竄上四人的心頭,心跳在不知不覺間也慢慢加,直欲跳出心口。
「哥倆好哇,五魁手,六六順!」一陣喧鬧的划拳聲隨著門完全打開,傳到四人的耳朵裡,可眼前的景象卻更是讓四人大跌眼鏡。
只見川南坐在當中,正熱火朝天地和一胖子划拳喝酒,忙得不亦樂乎,如果不是他頭上纏繞著厚厚的一層紗布,還真難想像白天時他被那麼多人群毆過。
見韓斌四人愣在門口,川南大笑一聲道:「韓斌,你怎麼來了,來來來,快過來坐下一起喝兩杯。」
豬頭瞪大了眼睛,詭異地問道:「川南,你沒事吧?」
川南走了過來,看見羅修和修傑,對他們一笑,點頭道:「您二位也來了,真是榮幸之至啊。」
「你沒事吧?」豬頭湊上前去,摸了摸川南的胳膊,又看了看他的腿,好奇地問道。
彭!川南當頭給了他一個爆粟,笑道:「我是誰啊?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斌、羅修和修傑一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