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傑見出來一人,立馬跑到余罡的面前,問道:「請問,裡面有人打球嗎?」
余罡瞥了他一眼,再掃視了他身後的羅修和花越澤,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進去看看。」修傑樂呵呵地說道。
「會打球嗎?」余罡眼珠子一轉問道。
修傑一笑,吹噓道:「球我是拿來玩的,打得沒意思。」
余罡一聽這話,雙眼立馬放光,微笑著說道:「我這正少兩個人,有沒有興趣和我組隊打場球?」
「你也是來踢場的?」修傑好奇道。
那保安冷哼一聲,道:「他可是我們虹北的第一高手,也是唯一的高手。」
「哦?」修傑重新打量了一番余罡,笑道,「這身板真不賴,打橄欖球都行了。」
余罡怎麼聽,也覺得他這話不對味,但眼下畢竟有求於人,也只能尷尬一笑,道:「平時練的多罷了。三位跟我一進去吧。」
修傑回頭望了一眼羅修,羅修點頭默許,三人便隨余罡進了虹北球場。
路上,余罡自我介紹道:「我叫余罡,這將次可要多謝你們幫忙了。」
「魚缸?」花越澤笑道,「你叫魚缸?」
余罡不知花越澤說的此魚缸非彼余罡,對他點頭示意,道:「是的。我叫余罡。」
「真有意思。還有人叫這名字的。你爸是不是特別愛養魚,所以才給你取名叫余罡?」花越澤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本性又開始表露無遺。
余罡這才恍然大悟,心裡有些不爽,但眼下有求於人,只得笑著解釋道:「你誤會了,是多餘的余,罡氣的罡。」
「多餘?哦!我明白了,你是多餘的。」花越澤恍然大悟道,卻不知自己又說句讓人火冒三丈的話。
什麼叫多餘的?靠!你他娘的才是多餘的。我怎麼覺著這幾個人和裡面那三個傢伙的味道都差不多,都是這氣人的德性。余罡苦笑著往前走去,不想再搭理花越澤。
修傑見他有些不高興,賠笑道:「我這小兄弟不太會說話,你別往心裡去。」
你他娘的也不是什麼好鳥!余罡在心裡暗罵道,臉上卻也是對修傑回以一笑。
「請問你的對手是不是九幽三狼戰隊啊?」修傑問道。
余罡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修傑一笑,說道:「我也是聽人家說九幽三狼打到了虹北,所以過來看看熱鬧,沒想到還能和他們對上手。呵呵,真想見識一下這攪得曹揚街頭球場天翻地覆的九幽三狼戰隊,是不是真的那麼有能耐。」
「扯淡的能耐倒挺大!」余罡不屑地哼了一聲,又說道,「你們主要幫我湊個人數,防好就行,進攻的事交給我就好。」
好大的口氣!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修傑是何許人,我來給你當配角,你配嗎?修傑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對余罡的囂張卻是嗤之以鼻。
一行四人走進了室內球場,川南立馬諷刺道:「你這是去哪個國家找幫手?這麼久的時間,別說是兩個人,整個國家隊我都能給你找來。」
「你別囂張!老子現在就滅了你。」余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韓斌一眼看到站在三人身後的羅修,乍是吃了一驚,卻見羅修對他點頭微笑,心裡極是納悶,這余罡怎麼會認識羅教練?還找他來當幫手?那其餘兩人是誰,倒是不認識。
「剛才打成2︰1,現在是我們的球權,什麼狗屁九幽三狼,看我不把你們打成九幽三貓。」余罡邊說著邊住場上走,完全做好了好好肆虐韓斌他們的準備。
其餘五個也都走到了場中,眼看一場撕殺又要展開,羅修卻道了聲:「慢!」
「怎麼啦?」余罡渾身的血都快沸騰起來,生生又被羅修打斷,心裡極是不爽。
「據我所知,九幽三狼打球賭注可不小,不知今天你們賭得可還是這虹北的三成收入?」羅修不緊不慢地說道,眼睛一刻也不曾從韓斌的身上移開。
「是啦!你煩不煩,好好在一旁看球,別搗亂!」余罡不耐煩地對羅修說道。
見他對羅修不敬,修傑和花越澤俱是火大,倒是韓斌先開了口,罵道:「不准對他無禮。」
這下,輪到川南,豬頭和余罡傻眼了,特別是川南,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直盯著韓斌看。
這小子什麼學會了尊老的傳統美德?平常我那麼欺負豬頭,也不見他很正義地出言制止過,怎麼回事?他和那老頭間的眼神怎麼那麼曖昧?我日!難道是太過飢渴,性取向有所改變了?斷臂山?不會吧!要搞玻璃,***,你也找個年輕點的。川南想一想都覺得渾身毛,這他媽什麼世道啊?斷臂山還加忘年戀,太火爆了吧!
羅修對韓斌擺了擺手,笑道:「我想再加一點賭注,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
川南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想再加什麼賭注?」
花越澤卻是搶白道:「每隊再加三百塊錢怎麼樣?」
在場眾人無不紛紛落汗,虹北一個月三成的收入都不知道是這個數的幾十倍,三百塊?虧你好意思說出口!
修傑瞪了花越澤一眼,小聲說道:「別搗亂!你小子眼裡怎麼儘是錢。」然後又對眾人賠笑道,「他開玩笑的,呵呵,大家不要介意。」
「大叔,不賭點錢,打得都沒勁。」花越澤不滿地嘟囔道。
修傑氣結地說道:「好啦!知道了,財迷,打完我給你一百塊。」
「這可是你說的哦。」花越澤當下閉了嘴,不再吭聲。
羅修對川南道:「你們要是輸了,他就得跟我走。」他的手指向了韓斌。
什麼?你這老頭也太色膽包天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強搶民男。
川南冷笑了一聲,說道:「那要是你們輸了呢?先說好了,我可不要你跟我們走。」
羅修大笑道:「要是我們輸了,你要踢哪個球場我都幫你搞定。」
「你有那麼大能耐嗎?」川南鄙夷地問道。
韓斌卻開口說道:「羅教練,你這是何苦呢?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我回不去的。」
羅修一擺手,打斷他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已跟校長談好了,他同意讓你再回學校。但我知道你性子烈,定然是拉不下面子跟我回校,就讓我們打一場吧,只要你贏了,我決不勉強你。」
羅教練?回學校?不是搞玻璃啊?***,原來是師徒情深啊!
川南一聽卻不樂意了,對韓斌小聲說道:「不行,不行。我們還要稱霸曹揚乃至全國,你不能回學校,這賭不能打。」
「你們怎麼那麼多廢話!到底還打不打?再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考慮,再不打就算你們認輸了。」余罡等在一旁,見這幾個人唧唧歪歪個不停,惱火的很。
韓斌沒有回答川南,眼睛一直看著羅修,那些曾經在他手下揮灑汗水的回憶,一下子如潮湧般的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雖然嚴厲,卻很慈祥。他雖然不苟言笑,卻將球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那些曾經一起歡笑,一起黯然的日子,多麼令人懷念!成績不好時,他總是最失落的,但他從來不曾表現出來。他總是將傷心掩埋在笑容背後,用誠摯的話語來鼓勵大家。
似有些懷念,卻又似有些猶豫,韓斌的心情矛盾極了。殊不知,他也是多麼想回到學校去,他也是多麼想回到自己熱愛的那支球隊去,他更是多麼想帶著羅教練的夢想,一齊去實現它。
只是……他怕!
他懼怕同學們那噬人的眼光!他懼怕同學們那刺耳的言語!
恨只恨當初為何做下那不該做的無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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