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所有的事好似都煙消雲散。
陳煦和璞玉得到了玄凌的諒解,和誠心誠意的祝福。
之後他們還經常看到玄凌對著一塊手帕呆,嘴角還帶著傻傻的笑,說他又在思念心上人了,催他趕快去邊疆贏取那個女子,但他總是說還不到時候。
日子過得很快,陳煦已經向常傲提了親,雖然常傲夫婦不知是什麼事,不明白是什麼會讓女兒在短短三個月內移情別戀,可是見玄凌也樂見其成,而女兒又開心,也就欣然同意了。
陳煦和璞玉現在就等成親的日子到來。
「煦!沒想到玄凌哥哥也有了心上人,看來我真的很失敗,連他的心都管不住。」璞玉有些失落,她看著陳煦:「你說,我會不會到時候,連你的心也留不住呢?」
陳煦寵溺的勾了一下璞玉的俏鼻:「怎麼會呢?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女人,但是卻只有一個璞玉!也只有你會左右我的心。」陳煦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心的位置上。
「那如果我老了,你會不會納妾?」璞玉明亮的眼眸望著陳煦。
「小笨蛋!你老我也會老啊!難道你還會比我老嗎?沒有人是不會老的,所以,我不會因為你老了,就去納妾的。」陳煦擁住她的腰,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璞玉點點頭:「呵呵!是啊!到時候你一定比我還老。就算你納妾,到時候我也會拿著掃把,把她們趕跑。」
陳煦故作害怕的張大眼睛:「哇!看來我娶了一個凶老婆,那我到外面偷情的話可要小心一點了。」說完就趕快跑開了。
「啊陳煦!你死定了,看我抓到你一定把你碎屍萬段。」璞玉嬌嗔著朝陳煦追去。
兩個人在花園裡追逐嬉戲,看在玄凌眼睛裡,有說不出的傷感。
「他們感情真的很好,我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懶洋洋的坐在樹下,很少有這麼愛動的時候。」玄凌不知不覺的回想起以前的事。
「嗯!少主很疼愛少夫人,這幾天少主一直在笑,就算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傻笑。」黑洛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同樣看著園內互相追逐的兩個人。
玄凌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有時候我在想成全他們是對還是錯,看到玉兒開心,這是我衷心的希望,可是每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又好渴望她會在我身邊。」
「周少爺,難道你是想再把她搶回去?」黑洛緊張的問。
玄凌看了看他:「以後不要叫我周少爺了,叫我玄凌吧!」
嗯?:「那你是搶還是不搶啊?」黑洛現在只關心這個問題。
玄凌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我打算等參加完陳煦和玉兒的婚禮,就去遊歷四方。」
黑洛鬆了一口氣:「是啊!也許,你離開了傷心地,就會好些。」黑洛開始有些瞭解他了。
「但是,一旦玉兒有事,請你務必要通知我。」玄凌拿出懷裡的手帕,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黑洛看著他手裡的手帕:「嗯!你天天都對著這手帕傻笑,是為了讓他們看的嗎?」他好奇的湊近。
「也許吧!」玄凌像是保護寶貝一般,把手帕收進外衫內兜。
「哦?怎麼說?」難道他真有心上人?
玄凌見黑洛好似很好奇,他拿出手帕並打開,在手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歪歪斜斜的繡著一個玉字。
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是什麼字:「是少夫人送你的?」
「嗯!是她七歲的時候,她第一次學刺繡送給我的,為了這方手帕,她扎破了十根手指,我都不知道她竟然那麼會扎。」玄凌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不是違心的笑意。
唉!看來,他愛少夫人並不比少主少一點:「那你不怕少夫人認出來嗎?」
「這是我最珍惜的東西,所以在她送給我兩個月後,我就謊稱弄丟了,她還為了這件事和我鬧了好久呢!現在我失去了她,就讓手帕陪著我吧!我會永遠把它帶在身邊。我想,她現在恐怕早已不記得了!」玄凌的眼睛望向那洋溢著快樂氛圍的璞玉。
「唉!看來愛情就好比毒藥,能讓人生,也可讓人死。我們去喝兩杯怎麼樣?」黑洛由衷感歎。
玄凌欣然同意:「如此最好,來個不醉不歸!」
兩人並肩走出常府,前往香滿樓。
「小姐!你好漂亮,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葉兒扶著她走向陳煦,將她交到陳煦手中。
陳煦被璞玉的美深深迷住了了,他悄聲對璞玉說:「我以為,你平常已經很漂亮了,沒想到經人一打扮,你美得簡直像仙子一樣。」
璞玉透過鳳冠珠簾的縫隙看到陳煦的表情,被他逗得輕聲巧笑。
「玉兒!我陳煦今生有你相伴,簡直是上天的恩賜。」陳煦對璞玉露出既感激又愛戀的笑容。
璞玉輕輕一笑:「願伴君左右,長長久久,老病不棄。」
陳煦更加感動:「願守吾前後,地久天長,至死不渝。」
兩人相視一笑,雙雙跪地拜堂。
玄凌看著玉兒和陳煦拜堂,口中訴說著綿綿誓言,他心中像打翻了調料罐,五味陳雜。
玉兒,看到你快樂的嫁做他人婦,我的心裡著實為你高興,不過,沒能娶到你更讓我為之惋惜。玉兒,你我今生無緣,只待來生,與你相知相守到白頭,這將是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你親口的許諾。
玄凌悄悄的離開喜堂,獨自到院子中拿出那方手帕,逕自回思。
黑洛眼尖的看見玄凌離開喜堂,隨後也跟了出來:「怎麼?又在追憶往事?」
玄凌看他一眼,收起手帕:「你怎麼出來了?裡面不用人照應嗎?」
「你不是也出來了?難道你就不怕少夫人見了難過?」黑洛瞄他一眼不以為意。
玄凌皺眉,因為他所說在理:「那我們進去吧!」說完就率先進了喜堂。
黑洛暗笑:「一說起少夫人,你一准為她著想得淋漓盡致。」真不明白,為什麼老天如此捉弄人,偏偏叫兩個同樣執拗的男人,一起愛上少夫人。
他們剛剛進入喜堂,就看見夢蘭馨撲在常傲懷裡哭泣。
「嗚嗚嗚!女兒就要走了,我好捨不得啊!相公,我現在反悔不許他們成婚是不是晚了?」夢蘭馨淚眼婆娑,盡顯屬於她的嬌媚。
「啊?這怎麼可以?好了好了,女兒會回來看我們的,不要擔心了,不要讓人家看了笑話。」常熬輕拍夫人的背,安慰道。
呃!這是什麼情況?丈母娘難道要反悔?天哪!:「岳母大人!這,呵呵呵!我,我和玉兒都已經拜堂了,不,不好反悔吧?」陳煦緊張的小心翼翼的看著丈母娘。
常傲擺擺手:「沒事的,好了好了,你們還是盡快上路吧,以免耽誤了良辰。」唉!他也捨不得女兒,可是,女兒是遲早要嫁出去的,沒辦法也只能讓愛妻哭個夠了。
璞玉見娘哭得傷心,她上前跪地三拜,眼淚也跟著溢出眼眶:「娘!女兒不孝,惹娘傷心了,女兒一定會經常回來看望二老的。」
常傲夫婦連忙扶起女兒:「不哭!不哭!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讓眼淚沖淡了喜氣。」常傲心疼的輕拍女兒。
「是啊!女兒,為娘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覺得養育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樣嫁出去了,有些不捨。好了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夢蘭馨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
「放心吧!姐姐,等你走後我會盡心盡力照顧爹娘的。」常皓對姐姐做出保證,好讓姐姐安心。
常皓的話讓璞玉著實感動,覺得她以前的小弟弟長大了。
「放心吧!我也不會讓玉兒受一點委屈,我會傾其所有呵護她,愛護她的。」陳煦也對二老保證。
常傲夫婦點頭:「快上轎吧!」
璞玉戀戀不捨的告別雙親,踏上屬於她未來的旅途。
前往蘇州的路上,璞玉一直在想自己的父母親,不免有些憂鬱。
陳煦深知她為何傷神:「玉兒!等我們到了蘇州正式拜堂成親後,我們是先要個女孩還是先要個男孩呢?」陳煦煞有其事的認真考慮起來:「唉!真有點難辦,我們先要個女兒好了。」
「隨便吧!男孩女孩不都……嗯?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璞玉摀住羞紅的小臉直跺腳:「羞死人了,我,我,我討厭你,哼!」璞玉背過身不理他。
陳煦上前拉開她的手:「哎呀!討厭我可不行,我們可是夫妻,記得嗎?所以,不能討厭。」
璞玉低下頭不看他:「都怪你,害我讓別人看笑話了。」
「怎麼會呢!這是人之常情啊!還有,你不可以再悶悶不樂!不然的話,我還以為你嫁給我後悔了呢!」陳煦抬起璞玉的小臉,讓他們四目相對。
璞玉輕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為這個,再說,我怎麼可能後悔嫁給你呢?」
陳煦露出笑容伸手擁住璞玉的肩膀:「我當然知道,可我不想看你不開心啊,你知不知道,你不開心的樣子有多讓我心疼?以後,你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憂慮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分享,讓我來幫你分擔一半的憂愁,好不好?」
璞玉感動的紅了眼眶:「嗯!」璞玉靠在陳煦的肩膀上,深感此生有他,不枉她人間一行。
「少夫人,有個男子說是少主的朋友,他說少主有東西要交給你。」小丫鬟來向璞玉通報。
「真的?煦有東西要給我?」璞玉高興的連忙快步走向前廳。
這可讓一旁的葉兒嚇得半死:「小姐,別急別急,東西交不到你手中,那人不會走的,你慢一點,小心動了胎氣。」身懷六甲還敢這樣快步走路的,也就是她家小姐了。
「煦出門已近一月,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他怎樣了。」璞玉走得更快,匆匆走進前廳:「請問你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
那人看了看葉兒,不語。
葉兒知道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小姐,我先去拿盤點心來。」
璞玉點點頭,又看向那名男子,只見那名男子不知用什麼東西一撒,她立時渾身癱軟,撲倒在地,但是她的神智卻非常清楚:「你…你要…幹什麼?」她說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男子猛地撕開她的衣服,然後將她抱起放到桌上,之後竟然露出百般柔情的笑臉看著她:「小玉,你可知道我想你好久了?你為什麼要嫁給他?我愛你啊,你怎麼能嫁給他?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有多心痛?」男子邊說邊扯開璞玉的衣服,直到她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條內裙。
「煦,救我,救我,你這混蛋,不,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來人吶」煦,我該怎麼辦?璞玉的眼裡滿是淚水,恨不能將眼前這人碎屍萬段。
正當男子的手就要碰到璞玉雪白酮體的時候,一聲怒吼,讓璞玉和那男子同時看向門口:「煦!你來救我了,你回來了。」她掙扎著起身,沒想到竟然像沒事一樣,一下子就起來了,而那個男子也並未阻攔。
她衝到陳煦身邊,頓時淚如雨下,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覺得萬分羞愧,竟讓別的男子看到了她的身體。
那男子表情痛苦的看著璞玉:「小玉,既然事已敗露,為保你的清白,我甘願為你而死,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定報償你的大恩大德。」隨後便服毒自盡了。
嗯?璞玉頓時如臨迷五里霧之中。他在說什麼?
「常璞玉!你竟然如此對我,我對你如此呵護有加,你竟然背著我和情人私會,還懷上孽種。」說罷,便無情的一掌打向璞玉的肚子。
璞玉顧不得再做他想,連忙躲避,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背上,璞玉踉蹌一步,口吐鮮血,她站定身體,擦掉嘴角的血:「煦,你竟然信他不信我?如此狠心想親手殺掉我們的孩子?」
「住口!那不是我的孩子,是你和別人的孽種,無恥賤人,竟還大言不慚。」陳煦說罷,又一掌向璞玉打來……
「啊不要。」璞玉從夢中驚醒。
葉兒連忙起身來到床邊:「小姐,怎麼了?」葉兒無意中碰到璞玉的身體:「啊!小姐,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做噩夢了嗎?」
一句話,讓璞玉的眼淚徹底決堤,她趴在葉兒肩膀上大哭。
「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哭的如此傷心?」葉兒安慰的拍拍璞玉的背部。
璞玉只是搖頭,什麼也不說。
陳煦聽到璞玉的叫聲,匆忙從隔壁起身,焦急的猛敲璞玉的房門:「玉兒,怎麼了?生了什麼事情?」
「少主,請等一下!」葉兒幫不停哽咽的璞玉穿好衣衫,自己也打點完畢,開門讓陳煦進來。
「玉兒!怎麼回事?」陳煦緊張的坐到床邊,把璞玉攬進懷裡。
璞玉默默的呆,好像還沒從噩夢中醒來。
「玉兒?你說說話啊!也好讓我安心。」陳煦放開璞玉,將她輕輕搖晃。
經陳煦一晃,璞玉微微抬起憂傷的小臉,以含淚的眼眸望著陳煦:「煦!你會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會不會不信任我?」
陳煦放心的鬆了口氣:「怎麼會呢?我是不會不信任你的。」
「如果呢?」璞玉幽幽的問道。
「如果?沒有如果,我永遠不會誤會我心愛的玉兒,因為你做事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會你的。」陳煦又把她攬回懷裡,輕撫她的絲。
璞玉被他的話感動,淚水不聽話的湧出:「謝謝!」
「謝什麼!我們是夫妻啊!夫妻之間不是就要互相信任的嗎?」做惡夢了嗎?陳煦更加摟緊璞玉。
「嗯!」璞玉模糊的應聲。
陳煦低頭一看,見璞玉竟然睡著了,陳煦寵溺的吻了一下璞玉的額頭。他想將璞玉放下躺平,當他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現自己的袍子被璞玉緊緊拽住。陳煦莞爾一笑:「既然你如此不捨得我,那我就委屈一下,陪著你好了。」
葉兒將門關上後,轉身想去找店家再給她找一間客房:「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難道你想嚇死我?嚇死我你有什麼好處?」
「哪有!我只是想問問裡面的情況而已。」黑洛抓抓頭委屈地說。
「哼!以後離我遠一點,像你這種沒品的男人是我最討厭的了,哼!」葉兒一甩頭,不理他,轉身去找店家給她找個房間。
「星」
「嗯?」葉兒轉身瞪他,好似他說錯一句話,就會被葉兒生吞活剝。
「呃!葉葉兒,葉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想問問裡面的情況而已。」黑洛緊跟其後。
葉兒突然轉身:「怎麼?摸清了底,好搞破壞?休想!」
黑洛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如果任務完成了,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要走你走,我玩的開心著呢!」葉兒才不管他。
「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不再看別人一眼。」黑洛對天誓。
葉兒拉下他的手:「你誓也沒用,又不會靈驗,算了吧,不要打擾我建功德。」葉兒來到前堂:「掌櫃的,我要另一間客房。」
「好勒!小二,帶著這位姑娘去天字六號客房。」
「哎!知道了!」小二帶葉兒到了客房就離開。
「葉兒,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你幹嘛還在這呆著?」黑洛有些沉不住氣了。
葉兒回身看他一眼:「你想走我並不攔著,你走好了,我並沒巴著你。」
「碰!」葉兒用力關上門。
黑洛無言的歎了一口氣,怪只怪他們之間的信任不夠,隨後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