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名心中,馬山不是死亡就是重傷,當然,他還是有一定的留手,估摸馬山必定會重傷,他正在思考怎樣應付馬山背後家族的報復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從那只本該砸在馬山胸口的拳頭上傳了過來,隨即一股冰冷的寒氣,從那些刺穿的孔洞中,一直傳到心臟。直衝的手臂很快結了層薄薄的冰,手臂已經不能動彈。
冰凍的手臂。莫名的雙眼還是能看見的,他看見那條沒有知覺的手臂末段,嵌著一個銀色的老鼠。準確地說是一隻越山鼠,多多。
多多全身毛像刺蝟一樣,根根自立。有一小部分刺在莫名的拳頭上。冰冷地感覺傳遍全身,莫名竟然被短暫的凍住了。多多緊繃的小身子,輕輕一鬆,毛頓時軟化下來。嵌在莫名拳頭上的多多,瞬間跳向馬山的肩膀。
在這個只有一個呼吸的時間裡,生的事情,是大多數人,沒有看清楚的。大多數人只看見被凍住的莫名,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張著小嘴,看呆了的花衫姑娘,小嘴張成一個o型,放下個雞蛋沒有一點問題。旁邊的包哥以他三段武士的水準,也沒看出半點端倪,只知道,莫名被莫明的凍住了,馬山先前雖然吐了點血,畢竟,行動還是自由的。
商少雲吃驚的站了起來,以他在現場少有的武師的實力,還是看清了剛才那一幕,那個不過尺長的越山鼠,給他帶來太大的震撼,這是一頭魔獸,絕對是一隻階位不低的魔獸,不是初階魔獸。旁邊坐著的湯英男這次也沒有免俗,驚訝地站在商少雲的身邊,口中自言自語道:「三階魔獸,盡然是三階魔獸。」聲音很小,這足夠身邊的人聽見。商少雲非常震驚的看著湯英男,三階魔獸。這位新來的鎮長大人,盡然可以一眼認出那是一隻三階魔獸。商少雲不僅為那只魔獸的階位吃驚,更為眼前的這位新來的鎮長大人吃驚。能一眼判斷出魔獸的階位,不是比該魔獸的實力高出很多,就是非常熟知魔獸。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商少雲感到可怕。遠遠高出三階魔獸的實力,無疑是可怕的。熟知魔獸,也是要大家族和龐大勢力的人才有可能的。所以,兩者,都讓商少雲害怕和警覺,腳步不由得向旁邊退了兩步。在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愚蠢,湯英男訕笑一聲,道:「我只不過正好見過一個像這只魔獸的魔獸,才能分辨得出來。」
在湯英男的解釋下,商少雲也意識到自己太過了,又走到湯英男旁邊,沒有說話,不過,心中的警覺絲毫沒有放鬆。湯英男心中暗道,遲早都會對上,倒也沒什麼好隱藏的,面色上也正常了很多。
馬山在多多跳到肩上那一瞬,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危險,長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涔出些許冷汗。沒顧及自己的情形,望向對面的莫名——被凍住的冰人(只是一隻手臂有薄薄的冰,其他部位體表看不出來),也是一愣。多多不滿的吱吱叫,應該在說那是我的傑作,連連向馬山揮爪子。馬山輕柔的撫摩多多的毛,驕傲的傢伙才安靜下來。
「第三場,馬山勝莫名。」
隨著那個多事的人的宣佈。
斧頭幫的幫眾,個個臉色雪白,小腿不由自主的打顫。站在最後面的幾人,小步小步的往後撤,像是要開溜。
商少雲再次站起身,就要宣佈比賽的結果。
陰沉半響的斧頭幫幫主,黃沖峰嗖的從坐墊上站起來。大聲道:「我不服,有人作弊。」
商少雲威嚴地看著黃沖峰,眼中要噴出火來,黃沖峰假裝沒有看見,自顧自的大聲說道,「老少爺門們,大家應該都知道,或者說,都應該瞭解,我弟弟-----黃山峰與白雪的實力,在平時,我弟弟那是一定可以打敗白雪的。」人群中有人暗自點頭,是啊,白雪是比黃山峰差呀,難道白雪一上比鬥場就牛逼嗎?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有請商爺給公證下,是不是有人助拳,商爺?」黃沖峰表面還是很恭敬商少雲,內心中已不把他那麼高看了。
見大家都在等待答案。
商少雲強壓心中的怒火,語調平穩的道:「我是說過,不允許任何人助拳,這也沒有任何人助拳,有嗎?」
「商爺,雖說白雪不是請人助拳,但是她作弊,商爺你心中因該清楚。」把皮球再次踢給商少雲。
商少雲有些按捺不住了,帶些怒氣的,道:「白雪沒有請人助拳,是她自己在場上比鬥,有誰見過有人代替白雪上場了?」商少雲顯然是在問黃衝鋒,黃衝鋒嘴角動動,終於沒有說出來。倒是有好事的人接口道:「沒有,我們都沒見有人代替白雪上場,是白雪自己。」
商少雲的臉色比先前好了些,有些鄙夷的看了黃衝鋒一眼,「不就是想知道,黃山峰為什麼會死?」人群頓時安靜些,大都挺起胸。是呀?怎麼死地呀?我們也想知道。
「白雪在上場前服過『大力丸』,還是高檔的那種。『大力丸』讓白雪實力越級上升,我要是看的不錯的話,在場上那會,白雪可能已經達到十段武士的級別,想來,十段武士要殺死一名七段巔峰武士,也是很正常地。」馬山也是專注的在聽。大力丸,他是知道的,越是品級越高的大力丸,對使用者副作用越大。高品級的大力丸,可以提高人很大的實力,可是,藥性一過,使用的人不是脫力而死,也會落得個終身難以進階,再也無望高一點的境界。馬山深深地看了還在昏迷中的白雪,有敬佩、有憐惜。
「我想,這不算請人助拳吧。你要是不膽小,或者,勝券在握,你不會使用嗎?」商少雲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屑和嘲諷。
黃沖峰面色一僵,低下了頭。
商少雲見黃沖峰低下了頭,以為再也沒有什麼障礙了,就要開口宣佈結果。
「慢。」神情狂亂的武霸大聲打斷商少雲醞釀起的情緒。
商少雲勃然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你們斧頭幫都是這樣的貨色嗎?都趕來打斷我的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抹殺你。」
武霸早已精神錯亂,早已計算好的結果,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心中還有那麼點清醒,抗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要刮,也得等人說完話。」這幾句悲情的說辭,打動了大多數看熱鬧的人。嚴重同意武霸的話,要殺人,還不讓人說幾句話嗎?
商少雲不置可否。
「那個叫馬山的,不是八角門的人。」武霸指著馬山,眼裡要噴出火來,牙齒吱吱的響,想要生吞了馬山。
馬山一愣,隨即輕輕一笑,也不出聲。
斧頭幫的幫眾也是心頭一喜,要是馬山不是八角門的人,那不就是違反商爺的規矩,那不就,八角門不就該被抹殺嗎?再不濟,來過重新比鬥,也有五五之數。有個別人,甚至笑出聲來。
商少雲露出是笑非笑的神情,道:「好,問得好啊。」
連道幾聲好後,問道:「你們誰記得我當初的話?」
人群中當即有一個人說道:「我知道,商爺這樣說地,『要注意的事,除了當事人,和兩幫現有幫眾,不允許,請人助拳。如有違反者,直接抹殺』。商爺,我說的對吧?」
商少雲讚許地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是暗自點頭。那麼馬山是八角門的人嗎?好像以前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本不該默默無聞的人。
「好,那我就告訴你。馬山,不是八角門的人,相信大家都不會有太大的疑問。」商少雲有意的停了下。
武霸目露得意之色。
「不過,馬山是當事人。」商少雲的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武霸目光瞬間呆滯,還是問道:「他怎麼就是當事人了?」
商少雲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道:「你不知道,就不要白癡。何二狗搶的那批貨物,也就是最終落到你手裡的那些。押運的是張破兄弟,你可知道,貨主是誰?」商少雲的目光像兩把利劍直刺武霸,武霸頓感心中一陣透涼。
「貨主就是馬山的家族,宜蘭馬家。」
宜蘭馬家,對普通人來說,是一個龐然大物,他們也是略知一二的。眾人再次看向馬山的目光,好像不同了好多。馬山把頭縮縮,想躲避那些**的目光。
湯英男目視商少雲,沒想到,他還知道的不少。不知道他還知道什麼,這人還是有些輕視了。恰巧,商少雲回過頭來看湯英男,兩人的目光交集了一下就分開了。
商少雲回轉頭來,繼續說道:「斧頭幫,還有話說嗎?」
被商少雲威嚴地目光掃過,斧頭幫地眾人像鬥敗的公雞,全都低下了頭。黃沖峰低下的頭,眼中有了深深的絕望,心中那個惱恨,我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這是一個別人種下的局,無論怎樣,這一切,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再告訴你們一點,如果你們斧頭幫有誰能帶一隻魔獸上場,我相信沒有任何人阻攔。」商少雲補充道。
魔獸,那隻小老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