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一群小孩在玩耍。
忽然,一聲尖叫聲響起,個幼小稚嫩的聲音傳出,帶著些些痛楚。
「山娃,你怎麼了?」一個稍大的孩童急促的問道。
山娃沒有回答,只是叫喊。
先前那個稍大的孩童忙抱住山娃,大眼急急的到處看,陡然,只見一條一兩米長的青色花斑蛇,竄入了草叢中。有毒,一個可拍的字眼瞬間竄入孩童的腦海。稍大的孩童叫馬山。是小點的孩童的三哥。
「小虎,快叫大伯,說小山中毒了。」
「小包,去鎮子裡叫爸媽。」
馬山快的冷靜下來,讓其他孩童去喚人。
畢竟,馬山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接下來也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幹啥。
「我哦,啊娃已經疼的結結巴巴了。
怎麼辦,怎麼辦
在焦急中,馬山想起以前見過村裡地唯一一位懂醫術的大伯,處理蛇傷的方法。突然有了辦法,就著口,一口一口地吸住山娃受傷的小腿。
約十幾口污血吐在地上,漸漸地,馬山感覺口中麻木,眼睛也好像要慢慢閉上。
旁邊的其他小孩見了,頓時慌成一團。
這時,從路邊經過一個行腳僧,光頭赤腳,衣衫也不光鮮,倒有些精神不振的樣子。恰好看見馬山救人的經過。
搖搖了頭,憋著眉,又細細的看了看馬山,幽幽的嘟囔道:「善哉,善哉,善哉」從布袋裡慢慢地拿出一粒藥丸,塞進馬山那已無力的小嘴。接著在馬山後背輕輕一按,藥丸就咕嚕一聲滾進馬山的腹中。
看了看旁邊胡亂躺在地上的山娃,猶豫了一下,也取出一粒藥丸,塞進山娃的嘴裡,只不過,兩粒藥丸顏色略有差異,給馬山的藥丸是火紅色,而山娃的則稍淺些。
行腳僧像是沒有事似的,就順勢坐在馬山傍邊,盤著腿,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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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行腳僧微微睜睜眼,又閉上了。
只見一群大約八、九個莊稼漢子,急沖沖的趕過來,為的是一個中年人,大概四十上下,臉膛有些黝黑,穿一個單布衫,顯的精壯有力。人群後面。跟著個五六歲的小孩,就是剛去叫人的小虎。
顯然,中年人就是馬山的大伯,叫馬一鳴,是馬家村的村長。
不一會,一群人,到了面前。中年人急忙俯下腰,就要去抱馬山,旁邊的人也伸手去抱山娃。
「不要碰他們,出事自己負責。」一個聲音說道。
中年人的手剛剛還未碰見馬山的胳膊,頓時停在半空,愣住了。
才現旁邊坐個光頭光腳的和尚,和尚還閉著眼睛。
馬一鳴微微一愣,從焦急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師傅,這孩子出啥事了。」不錯,馬一鳴的確不知道,馬山出了啥事,因為小虎只是慌慌張張的叫說山娃出事了,畢竟,小虎也才五六歲。能叫個人都不錯了。
「中毒」行腳僧眼皮都沒抬的說道。
「中毒?」馬一鳴錯愕的重複。
「五步倒,草青花蛇毒。」行腳僧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
「啊」
「五步倒。」
「天啦」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馬一鳴及其他人是知道「五步倒」的厲害,就是一個成年人中毒後,不及時治療,也會死的。馬一鳴的臉一下變得烏黑,身體還晃了晃。
「如果,你不去動他的話,二個時辰後,他們都會醒來。如不聽話,出了事就怨不得人了。」行腳僧忽然說道,隨即不再言語。
人群安靜了些,不過人們都望向馬一鳴,馬一鳴的臉色稍稍好轉,輕輕地說道:「聽大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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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時間像蝸牛一樣在這個時候慢慢地爬行著。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一輛驢拉車,以其最快的度急過來。老遠就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山娃,你咋了,不要有事呀?」
從驢拉車上下來個三十出頭的婦女,略有姿色,散亂的絲掩蓋不了那陣陣擔憂。幾步就衝到山娃面前,要去抱他。
「別動他。」馬一鳴見婦女要去抱山娃,趕忙阻止。
婦女側頭看看馬一鳴,眼角處帶著詢問,馬一鳴點點頭。婦女站起身,卻現了躺在不遠處的馬山。馬山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馬山,」婦女就要衝過去,馬一鳴趕緊抓著她,示意她不要過去。
馬一鳴小聲的告訴婦女一切,婦女越聽越難過,不僅往馬山及山娃身上看。當聽說行腳僧不讓動孩子時,婦女驚凝的望下行腳僧,行腳僧依然未動。
眾人焦急的等待著。
「好了,該醒了吧。」行腳僧不知啥時站了起來。
只聽一個噴嚏,馬山張大嘴,醒了過來,張著大眼四處看看。現很多人,大伯都在。
馬山一躍而起,向婦女衝去,「媽媽,弟弟他」很明顯馬山還在想著弟弟,卻不知道自己也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婦女就是馬山的母親,唐月花。唐月花的眼淚像山洪一樣爆了。
接著,山娃也幽幽醒來,四處看看,好像沒生什麼。
場面好像頓了頓。
還是馬一鳴拉拉唐月花,走倒行腳僧面前。
深深彎下腰,「大師,謝謝您!」
行腳僧倒也不謙讓,受了一禮。
「我想帶馬山走。」行腳僧開門見山。
唐月花愣了一愣,沒反應過來。倒是馬一鳴見的世面多,輕聲的問道:「大師,為什麼?」
「我要收他為徒。」
在這個武道盛行,仙俠也不少見的時代,馬一鳴倒也沒過多驚訝。反倒有些意外,因為兩年前郡縣的大宗派,剛巧馬山一家子去了唐家莊,「雪山宗」,來村莊測試出一個適合修仙的孩童,確實只有一個小孩有慧根,但不是馬山,是其他人。
「大師,您沒弄錯吧?」馬一鳴小心的問道。
「沒有,就是他!」行腳僧指向馬山。
馬一鳴看看唐月花,唐月花定定神,「大師,非常榮幸,您能看中小兒,可是,要聽聽小兒自己及我丈夫的意見。」
行腳僧皺皺眉,沒有說話。
倒是馬一鳴有眼力,「大師,要不等我弟弟回來再議,弟弟大概傍晚就回來聊。要不到村裡休息休息。」
行腳僧沒有說話,抬腳就往村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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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村是一個大型村莊,大約萬人左右,大姓馬姓,還有少量其他姓氏。以種地,打獵為生。忙時種地,閒時打獵。倒也過得舒坦,也算在附近少有富裕村莊。
馬家村背面是一匹巨大的山脈,綿延上千里。高五六千米,山中有各色野物,這樣就使馬家莊有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本錢。馬族祖上也有官至公卿者,也有修道有成者。不過,那都是五百年以前的事了,近年來,馬氏一族逐步沒落。終於大山之中。
馬氏祠堂。
雖不是富麗堂皇,也有,左右五、六丈,前後十丈。倒也寬敞。
一名頭花白,兩眼卻有神的老年人穩居中央大座。正是馬氏一族現任族長馬騰山。左下手是一個木無表情的老者,右下邊郝然是馬一鳴,村長。
依次下來,有站有坐者不下三四十人。讓祠堂不再顯得那麼空曠。
「一鳴,把情況與大家說說。」族長馬騰山擺擺手。大廳內登時安靜不少。
馬一鳴正正身子,望了下族長馬騰山,不無興奮的說道:「今天的事,大家應該知道些了吧。」馬一鳴把下午生的事一一說了來。最後,他說道:「雖然,馬山與山娃中毒,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就是這樣地嗎?」
祠堂內的其他人,都是馬氏一族能說上話地,聽完後,不由交頭接耳,各有高興之色。
過了一會。
族長馬騰山,道:「雖然大師未報來歷,但從醫治馬山和山娃的藥來看,至少是個奇人。很有來頭。那草青花蛇的『五步倒』豈是那麼容易治療的。現在,讓馬山去嗎,?
「」
「要是馬山真有修仙潛質,為什莫雪山宗未查出,那僧人是不是拐賣人口地?」
「不是馬山他們上次不村裡,等他們趕回來,雪山宗的人已經走了。」
「」
「一明,你說說看。」族長望望剛剛到來的馬一明,(馬一鳴的弟弟,馬山的父親)剛從鎮上回來,就匆匆趕來,想聽聽其他人意見。馬一明畢竟是一個本份的農民。在這種事上,見得太少。
思考半天,「我想還是族裡決定,和聽聽馬山的意思,馬山可是少有主見的孩子。」
後來,在族長的帶領下,五、六個人隨馬一明兄弟去,去看看行腳僧。
行腳僧暫時在村中一個小旅館中休息,其實,旅館只不過是村中誰家來了親戚,沒有地方睡覺,休息一、兩晚的地方,不是太大,反而有些簡陋。
一行人來到旅館前,族長在門外大聲問道:「大師,我們可以進來嗎?」
半響,沒見回音。
突然,房門自然打開,「進來。」
族長等人有些緊張得走了進去。
只見行腳僧安然坐在大炕上,一動未動。眾人眼裡露出驚懼和一絲絲羨慕之情。大家心裡清楚,行腳僧必定是個他們所不知深淺的高人。所以,眾人更加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