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時間,莎萊娜都坐在桌子前盯著燃燒的臘燭呆。此時,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迷離的眼睛回復了以往的光彩,身子緊跟著怔了一下,然後走出沉悶的地下室。這裡面的空氣過於的壓抑,讓她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出去打探消息的蘭塔已經出去一天了,但依舊沒有任何音信,莎萊娜不由的為科恩斯的安危擔心起來。因為他們之間曾約定在這裡碰頭,而現在早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莎萊娜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裡死等,自己應該現在去做些什麼?
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莎萊娜又披了一件斗蓬。不過在看到自己隨身攜帶著的匕時,她還是遲疑了一下,最終把它放進自己的那只皮囊袋中而沒有帶在身。她知道,此刻整個布魯范爾一定到處充斥著帝國士兵的身影,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對自己進行貼身搜索,不過莎萊娜還是把一隻金屬弩箭隱藏在了長裙下面。對於這個她自己最滿意的明,同時也是最慣用的武器,莎萊娜平常幾乎都貼身帶著。
這個時候,蘭塔回來了。
「蘭塔,怎麼樣了?有沒有科恩斯的消息?」莎萊娜迫不及待的問道。
蘭塔喘息未定的呼了兩口氣,然後搖了搖頭,看去心情有些沮喪:「很抱歉,小姐。我暫時還沒有探聽到有關城主大人目前的情況。剛才我在回來的路碰到了帝國騎士團團長格林洛特將軍,他告訴我現在國王陛下也非常著急的尋找城主大人的下落。而且一會兒還要我去找他。我想在這麼多人的尋找下,應該會很快有城主大人的消息。」
可以看得出來,蘭塔是極力壓制住心裡的擔憂才說這些的,為的就是不讓這位小姐擔心。因為在這幾天中,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城主大人和這位漂亮的小姐之間有著非常親密的曖昧關係。在這位年輕人的心裡,早已經把莎萊娜當成了城主夫人一樣看待。所以避免不讓對方有過多的擔心,他還是盡量往好的方向說。
於是當蘭塔看到對方此刻這身裝束時,才憂心忡忡的問:「莎萊娜小姐,怎麼?您要出去?」
「是的,蘭塔。」莎萊娜一聽沒有科恩斯的消息,顯得更加著急起來,她急匆匆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便要準備離開,「我想去親自找找科恩斯,我不放心。」
「等等,小姐!」蘭塔趕忙拉住了對方說,「您現在能去哪找呢?這個時候街到處都是士兵和躲在暗處的叛軍,況且我們也不知道城主大人目前的大致情況,您就這樣出去我非常的擔憂。城主大人不是說讓您哪都別去,一直就在這裡等他嗎?」
「我等不及了,我必須去找他!」莎萊娜依然堅定的說。
「那麼請允許我陪您一起去。」蘭塔隨即說。
「不用了,格林洛特將軍不是讓你去他那嗎?或許他會有什麼新的現要告訴你。」莎萊娜看到對方一臉不放心的表情,便微笑著說,「放心,蘭塔,我不會有事的。不過請你一會兒直接回到這裡,如果科恩斯回來了,就讓他在這裡等我。」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一個身著帝國士兵鎧甲的士兵剛進入這間潮濕的地下室,便迫不及待般的呼喊了起來。而在他的臉則掛滿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該死的,這麼大聲想引來國王的士兵嗎?愚蠢的傢伙!」弗羅裡斯伯爵坐在一面相對比較乾燥一點的石台,身裹著一隻毯子,面帶疲憊,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見到手下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這位伯爵再也忍不住積壓在心中的煩悶與不快,便厭惡般的盯了來人一眼說,「到底生了什麼事?」
那位士兵幾步走向前來,將頭盔摘下來,稍帶圈曲的頭被汗水打成了綹。看到自己的司生了氣,他自知剛才有些失態,於是急忙筆直的站在那裡,並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我們剛才在外面抓到一個人,我想伯爵大人肯定會非常感興趣的。」
「我不認為現在有什麼人能引起我的興趣。」弗羅裡斯對稟報表示出了漠不關心的態度,整整一天一夜的逃亡已經讓他身心俱疲,「除非你們捉到了國王,否則你可以繼續出去監視了。」
這個士兵看起來並不甘心,為了捉到這個人,他們甚至付出了幾個人的生命。好不容易制服對方並綁了回來,得到的卻是自己司這樣的回答,這著實讓他感到心有不甘。於是他壯了壯膽大聲開口說:「伯爵大人,我們捉到的是您的老朋,那位曾經背叛了您的暗影女士。您不是現在很想捉住萊普倫科公爵嗎,我想她應該對這位公爵的去向會非常清楚。」
原本情緒低沉的弗羅裡斯伯爵此刻突然來了精神,只見他忽然從坐著的石台站了起來,將披在身的毯子撥落在地,然後整理了一下身的衣服,用手指梳理了幾下雜亂的頭,這才揮手示意手下將這位女士帶來。
起初,莎萊娜只是現一隊帝國的士兵注意到了自己,而她卻並沒有在意。直到那幾個士兵前來裝作向自己詢問的樣子,她才有所察覺,近而感到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帝國士兵。
依靠著手弩裡的幾隻弩箭,莎萊娜雖然成功的奪去了試圖接近自己的幾個人的性命,但是卻因為射光了弩弓中的箭矢而被這些傢伙抓住了。然後自己被粗魯般的堵了嘴巴,同時脖頸處遭到了猛得一擊便昏了過去。
當莎萊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異常潮濕的地下室中。四周的牆壁遍佈著墨綠色的青苔,不時還可以聽到水滴滴落在地的聲音。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卻現已然動彈不得。週身下已經被一圈圈的繩子捆綁的非常嚴實,全身的血液似乎快要停止了流動,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感覺。
就在莎萊娜不住的掙扎,試圖想把繩子掙脫開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卻讓她不禁怔住了:「我親愛的女士,非常高興我們能再次見面。不知道對於我們的再次相逢,您到底做何感想呢?」
莎萊娜無論如何都忘不了這個可惡而又卑鄙的劊子手,不過自己居然是被這個傢伙的手下捉住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只因嘴巴被堵著無法說話,莎萊娜只能冷冷的盯著向自己微笑走來的弗羅裡斯,濃烈的憤恨立刻填滿了胸膛。「這個該死的傢伙為什麼還沒有死?」她在心裡不住的詛咒對方說。
「你不回答就表示你默認了我們這次的見面。我從你的眼神中還看出了一絲驚訝。的確,這次見面讓我也非常驚訝。」弗羅裡斯戲謔般的看著對方微笑著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國王也化裝舞會的邀請給你了?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從你美麗的臉,我看到了一絲不好的表情。哦,我忘了,你還被堵著嘴呢。」
說著,弗羅裡斯一伸手拿掉了莎萊娜口中堵著的手帕,隨即便是對方的一聲咒罵:「卑鄙無恥的渾蛋!」
叭,莎萊娜白晰的臉蛋挨了對方的一記耳光,幾道指痕清晰可見的顯現在雪白的皮膚。緊接著大腦之中閃現過一陣暈眩,不過還沒等她回過勁來,一隻大手已經將自己與弗羅裡斯的距離拉近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弗羅裡斯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對方說,「如果你早一點落在我的手裡,現在你可能早就成為了任人蹂躪的賤貨了!」
「呸,你這個衣冠禽獸。帝國是不會放過你的!」莎萊娜不屈往對方的臉吐了一口吐沫,並且憤憤的說。
「很好吃啊。哈哈。」弗羅裡斯用一隻手指蘸了一點臉的口水,邪邪的笑著並把手指放進自己口中吮吸了幾下,然後又給予了對方一記耳光。
「現在告訴我,你那位情人公爵在哪兒?你的那位心人在哪兒?」弗羅裡斯搖晃著對方的肩膀大聲問道。
「你說的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莎萊娜立刻回嘴說。
「渾蛋!」弗羅裡斯回應這句話的卻又是一記耳光,幾近顛狂的他此刻已經顧不得貴族對女性該有的尊重,因為在他的意識中,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成為了自己肆意逼迫的獵物。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他的老師以及他最最信任的手下全都離他而去。更可氣的是,自己居然被羅費克那個傢伙所玩弄。弗羅裡斯暗暗誓,如果自己能夠活著離開布魯范爾,一定會去蜜瑟拉公國找到這個傢伙,讓他對於自己的欺騙付出應有的代價。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玩弄的把戲,自己就可以拿小王子去威脅德瓦約。可是現在,他已然不再奢望帝國的王位,而更在意自己這條命。所以鑒於國王對萊普倫科家族的重視,他打算將那位萊普倫科公爵淪為人質,然後幫助自己安全離開布魯范爾。
質問引來了莎萊娜的反抗,這是弗羅裡斯早就意料到的。所以他放棄了對對方的拷問,心裡卻認為莎萊娜成為人質或許可以起到一些間接性的作用。無論如何,自己現在的做法其實是在賭了。
「好,你可以不說。」弗羅裡斯似有放鬆的說,「但是你以後再也別想見到這位心人了!恐怕不久之後我會取代他的位置來擁有你。要知道,對於漂亮的女人,我是從來不過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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